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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讓我去把人找回來?”

神凰宮,冰凰一拍扶手站起。

“是!”下首阿摩什氣憤回答:“魔主,唐劫這麼做也未免欺魔太甚了。他兒子明明是他派來拖咱們後腿,給我們製造麻煩的,現在出了事,竟然還有臉讓我們出面尋找。他就不解釋一下他兒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鴻蒙界嗎?”

冰凰已重新坐了回去,面若冰霜:“他是在警告我。”

“警告?”阿摩什愕然。

冰凰冷着臉說:“對,警告。警告我他知道是我出的手,也警告我休想用他兒子做威脅”

唐劫讓冰凰去找唐軒宇,其實就是要告訴她兩個消息。

一,他不相信所謂的他兒子被屠戮刀魔擒走的謊言。因為如果他相信,就沒必要讓冰凰去找,殺上天刀原就可以了。

二,冰凰休想用唐軒宇來要挾唐劫任何事。你不是想用我兒子威脅我嗎?那我就乾脆讓你去找。等你找到了人,你看看威脅對我有沒有效果。

唐劫用這種獨特的方式,告訴了冰凰自己的態度。

而在這背後,還有一個隱藏的意思。

就是他不接受威脅,卻也不接受兒子的意外。如果唐軒宇真的出事,那麼作為始作俑者的冰凰,就勢必要付出慘痛代價。而帶回唐軒宇,就是她唯一的彌補方式。

唐劫這種做法已經相當於不講理了。

是的,老子就欺負你了怎麼著?

我派了我兒子去搗鬼,他現在出了事,你就得給我把他救回來。做到了,既往不咎,做不到,斬盡殺絕!

這就是強者的風範,這就是霸者的威嚴。

當實力達到一定地步後,根本無需講理,無需用計,只需一個念頭,一道命令,你服或不服,都得接受,都得執行!

一念即此,冰凰就恨得牙痒痒。

然而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屬性。平素里的穩文爾雅,談吐有度,文明禮遇,風度翩翩,都只是其弱肉強食本質的遮羞物。當到了關鍵時刻時,那些大能們就會撕下遮羞的外衣,露出兇殘的本性,以霸道蠻橫不講理的作風來解決問題。

曾經是唐劫面對這樣的對手,鬥智斗勇。

而現在,他是這樣的對手,冰凰卻只能跟隨唐劫的腳步。

冰凰思忖片刻,問:“王破煞那邊情勢如何?”

“依然在向天刀原進發。”

“他們還真去攻打屠戮刀魔了?”冰凰愕然。

王破煞可以看破冰凰的詭計卻不能不上當,因為他不敢賭那百分之一的可能,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必須去救唐軒宇。

但是唐劫卻沒有這樣的顧忌,既然他已經認定了是冰凰乾的,就沒理由不阻止王破煞的行動。

除非

這是給冰凰的交代。

這是唐劫為自己過去行為給冰凰的一個交代主動幫冰凰剷除那些威脅到她的敵人。

如果是別人,或許會認為這是唐劫色厲內荏,跟隨唐劫多年的冰凰卻知道,這是唐劫在清算。

所謂清算,不是找人收賬,而是你欠我的我固然要拿回來,我欠你的,我也同樣要還回去。把賬一筆一筆算清楚,這才是唐劫的風格。

冰凰知道,當他這樣做時,就代表了他是認真的。

這讓她一陣心痛。

為那失去的情。

唐劫,你真的要和我算清楚一切嗎?

她悠悠想。

“魔主,我們現在怎麼辦?”阿摩什看不出形勢的問了一句。

“怎麼辦?”冰凰臉上氤氳出濃郁殺氣:“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幫廢物沒用抓捕到人,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說話的同時,已一掌打在阿摩什身上,將阿摩什一擊打飛,飆卷的風暴席捲大殿,將周邊的一切都掃得亂七八糟。縱然這裡的物件都是仙家物品,也是被一擊粉碎了不少。

阿摩什大口吐着血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任由冰凰發泄自己的怒氣。

不過下一刻冰凰就已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她說:“發兵,找人。”

阿摩什愣愣問:“找到之後呢?”

“”長吸口氣,冰凰坐下:“交給人族。”

“什麼?”

“我說交給人族!”冰凰吶喊着,一腳將阿摩什踢飛。

如果沒有唐軒宇失蹤,冰凰還可以拿他和唐劫交易。但在抓捕失敗後,她對事件就失去了掌控力。現在的她,已經沒資格和唐劫談條件了。反到是是唐軒宇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就要考慮該如何應對唐劫的怒火了。

該死的混賬小子,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冰凰憤憤想着。

“啊!!!”

唐軒宇一下坐了起來,卻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張漆金雕花盤龍玉床上。整張床由整塊的血靈玉雕琢而成,晶瑩通透,床上還掛着五彩宮燈,彩鳳金飾。外垂雲絲水幕簾,床頭則放着錦繡相思枕,床下還有個小小的棉榻,同樣是一件難得的法寶,不是用來戰鬥的,只是散發出的香氣使人精神煥發,修行時更加容易集中精力。

這赫然是一間帝皇級的卧房,唐軒宇出身世家,他母親許妙然為他準備的卧房也不過如此罷了。

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

他怔然。

卻聽到有鶯鶯燕燕的聲音傳來:“公子醒了。”

然後就見帘子掀開,有一排女子端着一應梳洗器具,在唐軒宇身前放下,竟開始為他梳洗起來。

唐軒宇修行四百多年,也算見多識廣,碰到這種場面也不手忙腳亂,只是沉聲道:

“爾等何人?”

一名圓臉的侍女已道:“回公子,奉主人之命,前來侍奉公子。”

“哦?”唐軒宇挑挑眉頭:“你家主人是誰?”

那圓臉侍女便道:“公子過會兒自知,又何必着急呢。”

聽到這話,唐軒宇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問:“與我同行的夥伴呢?”

那圓臉侍女回道:“那位仙子正在旁邊房間里好生休息着呢,公子可要去看看?”

聽到皇甫夢無事,唐軒宇鬆了口氣:“那就去看看吧。”

也不用那些侍女侍奉,直接一個清潔術法,自將所有污垢除去,然後直接使用空間道法,下一刻已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卻是在隔壁房間里。

沒想到剛一出現,就看到身體半裸的皇甫夢正站在鏡前。

“啊!”皇甫夢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抱歉!”唐軒宇捂着臉轉過頭去:“我聽說你再隔壁,就過來看看。”

“難道你不會用腿走?”皇甫夢怒氣沖沖。

“我也是心切你的安全,再說我也想看看我的空間道法是否恢復。”唐軒宇悻悻回答。

他口上說恢復,實際意思就是想看看自己是否被下了禁制,結果禁制沒發現,卻撞到了皇甫夢換衣服。

“我說,你用法術就可以做一件,何必這麼麻煩?”唐軒宇有些委屈道。

身為紫府巔峰的修者,竟然還要一件件找衣服換,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你不懂女人,也不會理解一件件換衣服的美好感受。”皇甫夢沒理他,只是將手中的衣服穿上,對着銅鏡轉了一圈,露出滿意之色。

這才回頭看向唐軒宇:“你可以回過頭了。”

唐軒宇轉回身看皇甫夢。

她身上穿着一件金葉紫蘿裳,腳上穿着鳳頭履,髮髻上還插着一支玉步搖,不是什麼法寶神器,卻也是難得的大師級作品,凡間珍寶。只是這種凡間寶物沒有威能,唐軒宇若是願意,完全可以透視衣內。

好在他終於沒敢那麼做,只是笑道:“看此間主人的布置,當是無惡意了,就是有一事有些奇怪。”

“你是想說,我們本是在鴻蒙界,為什麼這裡的一切卻都象是在人間嗎?”皇甫夢問。

唐軒宇點點頭。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皇甫夢道。

唐軒宇正要向外走,卻被皇甫夢拉住,卻是示意他使用空間道法。

唐軒宇微愣,隨機醒悟,這是皇甫夢擔心此間一切可能都是幻境,要他以空間之道再試探一次。便上前抓住皇甫夢的手,下一刻兩人已出現在一片烏蒙蒙的天空中。

放眼望去,四野依然是那樣的空曠,黑暗,陰霾密布。黑色的土地,腐爛的氣息充斥視野。

“還在鴻蒙界。”唐軒宇喃喃道。

這裡分明還是鴻蒙界的地面,只是怎麼會出現未入魔的人類,到是有些奇怪。

低頭看去,見到下方赫然是一片連綿軍帳。

在修界,軍帳這種東西事很少出現的,大多數強人大能都擁有宮殿類的法寶,進可護身守御,退可居住修行。

但是眼前卻是一連排的軍帳出現,綿延萬里,一眼望不到盡頭,形成一個超級龐大的軍營。

在那軍營內部,還可以看到一座險峻大山。

那山看起來就象是一座懸空山,浮在空中,但實際卻非如此。精於空間之道的唐軒宇第一時間感受到,這座山不是懸空,而是它的半個山體根本不在這片空間里。

這座山,同時貫通了兩個空間。

而他們剛才,就是從那座山上過來的,此時,山頂上還可見一座小小宮殿,亦是凡宮,並非法寶,就象個玩具般擺在上面,隱約還可以見到行人走動。只是在外面,卻是無數的魔族在呼喝,囂叫。

與唐軒宇曾經見過的那些魔族不同,眼前的這些魔族,無一例外都是妖魔。

入魔之妖!

而在那山的頂端,還矗立着一座巨大雕像。

一頭白色猛虎的雕像。

看到那雕像,唐軒宇心頭一震:“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

“既然知道了,還不下來。”那一把渾厚悠然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而起。

巨山之巔,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已出現在二人眼前。

:又沒發出來,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