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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變成了桑梓!

什麼時候的事?是孟逸飛離開之前,還是離開之後?

成為桑梓的她,為何這般心平氣和?

多少的疑問,藏在了玲瓏的腦海,將她震懾在了原地,很久,很久,她才反應過來。

“忘川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去殺了孟小飛?不好!”

玲瓏不敢再往下想,而是即刻整理了包袱,重新換上了一身戎裝,而後消失在了原地。她是風,無影無蹤,而此刻她更像是電,幻影無形。

此時的孟逸飛,站在了營帳之前,看向了介休城樓。只有親眼見識了這樣的地形,才會發現智慧在這裡沒什麼作用。

兩邊高山,懸崖絕壁不可攀。山谷是條溝壑,一個U型地勢,介休城與李軍大營兩相對峙。想要衝到介休城門之前,尉遲敬德只需要丟下幾塊礌石,就會一路滾雪球般碾壓着李世民將士的生命。

就現在在那U型地勢最底,還堆滿了從介休城丟下來的礌石。滿地的礌石,不僅覆滅了李世民四次進攻的所有將士,而且還擋住了李世民的軍隊前進的道路。這樣一來,他們想要再次進攻,將會更加困難。

看着那些比人還高的礌石,李世民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聽說你帶來了降雪秘鹽,這可真是奢侈!”

“呵呵,為何將士們出生入死,吃了點兒秘鹽就算奢侈?而且那並不是降雪,是與不是,要看殿下你怎麼看。”

“哦?是嗎?”李世民跟孟逸飛找了點兒話說,打破了尷尬,接下來,便是正事。

“我準備等大軍恢復力量之後,再翻山兩百里,從後面包抄。你怎麼看?”騎在馬背上的李世民竟然詢問着孟逸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他的確沒有了主意。

逸飛騎着小黑,在李世民左側,這,應該是最高的榮譽了吧!就連長孫無忌,都移了一位。

“這場戰役,能否再次交給我?”孟逸飛轉過身,看向了李世民。

結果李世民被嚇得差點兒落下了馬,再次交給他,這算什麼?他孟逸飛難道真的想功高蓋主,取締自己在所有將士心中的地位?

“殿下,交給他吧,繞到後側,少則半月,多則一月,到時候竇建德的援軍便會趕到,想要再攻,可算是難上加難。”

長孫無忌出奇的支持了孟逸飛,這讓李世民是更加驚訝。

“內兄你……”

“依然如此,你孟逸飛必須立下軍令狀,勝了,你便是帷幄將軍,敗了,軍法不赦。”長孫無忌字字穿心,他要再次將孟逸飛逼上絕地。

李世民聽後,眉頭直皺,緊接着緩緩舒展:“好,我便答應你,但你必須立下軍立狀。”

“自然,另外,我想調兩千精英,為我所用。”孟逸飛平靜說道,完全不為軍令狀而動搖決心。

“哼,別說兩千,大軍十萬,任你調動。如果你要精英,我的玄甲鐵騎,也為你所用。”

“不用了,我要在混合軍中選兩千人便足矣,殿下,混合軍其實比你想象中,更加強大。”孟逸飛說完,調轉馬頭,而後離開。留下李世民等人,盯着前方三里遠的介休城,連連搖頭。

孟逸飛來到了嚴盛帳篷,負責照顧的士兵見到孟逸飛的到來,比見到李世民還要激動,當即跪下:“孟參事威風!”

“不必多禮,起來吧!將軍如何?”孟逸飛問向了那位士兵。

“孟參事醫術無雙,天下無敵,將軍醒過一次,傷勢有所好轉,可能是太累,又睡了。”

“這樣啊,那就請你將這個包裹交給將軍,就說是他的女兒替我轉交。”孟逸飛說完,便將綠色包裹交給了那位士兵,而後看了一眼那躺在床上的嚴盛,轉身離開。

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黑暗之中,一群群黑色身影,在夜間來無影,去無蹤,沒人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只知道他們在實行一個計劃,一個神秘的計劃。

孟逸飛此刻坐在帳內,看着書案之上,萱兒為自己縫製的圍巾,反覆撫摸,只為了感受那上面早已消失的溫度,還有萱兒那不會消失的思念。

還有一個身影,她在柏壁往介休的路上飛馳,她不敢停下,怕錯過,怕後悔。

時間分分秒秒流走,卯時,破曉,冉冉升起的血色朝陽,註定着今日的戰血飛揚。

“報……”

介休城內,尉遲敬德剛睜開朦朧睡眼,便聽到了屋外急報。他昨日一宿沒睡,怕的就是孟逸飛會襲擊,今日也是守到了子時才敢回府睡覺。然後,就在卯時,急報傳來。

“尉遲將軍,介休城外,有一男子騎馬而來,沒帶任何兵器,說他叫孟逸飛,想要見你。”報信士兵立在門外,結果只聽到砰的一聲,房門被猛地打開。

“什麼?孟逸飛?”尉遲敬德被嚇了一跳,連戰甲都來不及穿,直接拿起大弓大箭,快馬加鞭,朝城樓趕去。

此刻的孟逸飛,穿着李世民贈送的那件不朽戰甲,騎在了寶馬小黑背上,立在了介休城前。城樓之上,無數弓箭手的箭矢朝向了他,只要尉遲敬德一聲令下,孟逸飛馬上成為一個篩子。

這便是孟逸飛,單槍匹馬闖介休,這便是他的傳奇。

遠在大營的李世民聽說孟逸飛清晨突襲,立馬起身,看向了那介休城前孤寂的身影。朝陽從他們身後照來,穿過了大峽谷,打在了孟逸飛的後背,光芒的界線慢慢上拉,往介休城樓之上攀爬,最後,照在了急忙敢來的尉遲敬德的臉上。

“孟,逸,飛?啊!”尉遲敬德那驚訝的口型能夠吞掉一顆雞蛋,他看見了孟逸飛,單槍匹馬,不,連槍也沒有,只有一匹馬。他想要作甚?這是詭計?還是投誠?還是送死?

短短的時間內,尉遲敬德的腦子裡面已經被無數的疑問塞滿。

“哼,不管你有什麼陰謀,既然獨自一人前來,那麼你就是插翅難逃,即便現在想逃,我也能在千步之內,射殺了你。”尉遲敬德說完,拉開滿弓,巨型大箭,架在弦上。

只見尉遲敬德是戰甲不整,面目發狠,箭指天敵,渾身顫抖。

“尉遲恭,你我還未曾見面,如今看了我,是否震驚?”就在尉遲敬德誓殺孟逸飛之時,之間逸飛慢慢仰起了頭,看向了素未謀面的尉遲敬德。

“啊?”尉遲敬德被嚇了一跳,拉弦的手一抖,巨箭瞬時而出,插過孟逸飛的面龐,射落一束鬢髮,險些要命。

“呵呵,還真是不冷靜啊!”逸飛挽了挽殘留的髮絲,微笑着面頰,看向了那位威風赫赫的大將軍。

……

“他倆在說什麼?”李世民遙遙而望,看向了獨自一人的孟逸飛,“他就準備用嘴讓尉遲敬德開門嗎?如果他能,我封他為上將軍。”

“如果真能,還不如引薦他做當朝宰相。”一邊的長孫無忌也不知孟逸飛是什麼意思。他醒來之時,侍者給了他一張信件,上面寫着,讓自己帶弓箭手三千,見到城門打開之後,以鋒矢陣進攻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