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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日,逸飛並沒有上街賣炭。www.Kanshangni因為這一簍炭頭可不是一日就能做好,再加上萱兒這幾天喂葯,有必要時刻關注着反應,於是他整天都呆在家中,照顧着萱兒。

被逸飛看管得天衣無縫的萱兒只能乖乖的聽話,現在幾乎所有的重活兒都是逸飛一人在做。自己閑得輕鬆,但是卻很不自在。於是乘着時機,可以縫製幾件衣裳,趕在拜年之前,好將逸飛身上那單薄破舊的衣裳換掉。

這個逸飛倒沒有反對,只是有時萱兒在縫製的時候不小心紮上了自己,看着如蔥小指上冒着一滴血絲,他只覺得心疼而已。

除此之外,逸飛會在休息的時候管住自己右手食指上,那枚入骨扳指的情況。按理說,扳指滲進了皮肉,應該會痛不欲生才對。

然而逸飛除了感覺略有不協調外,一切安好。而且,他總感覺這扳指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不過卻一直得不到證實。

“算了,看來是時機未到,等時機一到,自然會得知這扳指之能。”逸飛坐在葯壺旁為萱兒煎着葯,不時發出感嘆,“萱兒的病需慢理,可是這葯卻不夠了,看樣子我還得親自到山裡面采一次葯。”

很顯然,之前的葯已經快被萱兒吃完,但是想要根治,這還不夠。逸飛比誰的清楚,萱兒的病可不是一朝一夕得來的,想要治好,也不可能是一天一日就能解決的。

於是,這一日,逸飛拿上了柴刀,對萱兒說道:“家裡面的柴火不足了,我上山砍點兒,午飯就別管我,自己記得要吃,明白了嗎?”

之後也不等床上的萱兒同意,他就轉身離開。

逸飛的小家外,四面環山,可憐這些山自己卻不能碰,每條進山的路口都有官兵把守。原因是山上的葯是官家的,前線比這裡更需要。

官府只撥了一小片林子供給柴火,這片林子早就被搜查過,沒有一株草藥。

然而,孟逸飛真的是單純的出來砍柴嗎?除非他腦子有病。

“東山森林茂密,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季,依然清翠,想必四季常青的松柏居多,或許可以找到玉竹一類的草藥。”

經過逸飛的初步觀察,他感覺在東山自己至少能夠找到四五味葯,畢竟入冬時節,好些草藥其實已經沒有生長。

剛一來到東山,他便見着東山下的進山路口中,有一個臨時搭建的草屋,不必多想,定是那看山的官差。

看樣子萱兒說的是真的。現在逸飛就有必要打算一番,必須小心行事,否則再摔一次懸崖,這次可能自己就玩完兒了。

俗話說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條條大道通羅馬,沒有誰規定進山的路只有一條。

逸飛完全可以繞過官兵的視線進入森林,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只不過這條路有些難走而已。

一進入深山,逸飛迅速開始找葯,從小跟隨爺爺上山採藥的經歷還歷歷在目。

採藥可不是走馬觀花,而是鞭辟入裡。任何一寸土地都需要細心觀察。果然,剛進入森林不久,逸飛就找到了一種攀緣植物,它末梢有成紡錘狀膨大,葉枝中脈如龍骨一般,長着小黃色的花與鐮刀片兒的葉。

“天門冬。”逸飛第一時間認出了這種耐寒的草藥。

它不僅是一種去熱解毒,專治消渴病的良藥,更是很好的飼料。

而這時候逸飛也突然發現,這天門冬似乎被什麼動物咀嚼過,而且剛吃不久,地上還有嚼過的碎葉。

沒有多管,逸飛摘下草藥繼續前行,然剛走出不到幾步,又發現一味葯,“何首烏?”

這瞬間讓逸飛是喜出望外,沒想到這東西都還能找到,補肝腎,祛風散寒,滋養頭髮的好東西。必要的時候,這如番薯一般的根塊完全可以當做食物。

不過就在挖葯的時候逸飛發現,這些首烏上的枝蔓似乎也被什麼動物吃過。

見此情形,逸飛眼露金光,“看來今天還不止能挖着好葯,還能開個葷。”

很明顯,有一頭草食性動物在這附近,看樣子是頭鹿。冬季無草,這些草藥才‘慘遭毒手’。

然而,就在逸飛接連找着了幾味草藥並相應看到都有咀嚼過的痕迹之後,終於在一顆樹後,看到了那頭動物。

當看到那動物的一剎那,逸飛整個人震驚了。它不是什麼鹿,竟然是一頭碩肥體壯的駿馬。

而且在馬背上,竟然還有馬鞍。

“這不是野生的。”這是逸飛的第一反應。

緊接着,他發現那頭駿馬抬起頭瞧見了他,一人一馬,就這樣相隔十米,對峙着。

“難道是那些官差的?”逸飛想到,但是隨即否定。這匹馬身體碩大,矯駿無比,一身漂亮的黑色毛髮,更體現了它那彪悍的身形。

而且最重要的是,逸飛發現的這匹馬的後腿根部,有一個巨大的傷口,上面竟然還插了一半截長槍槍頭,身上更是多處中箭。

“這傢伙,竟然是一匹戰馬?”還有什麼話要說?孟逸飛無話可說。

那戰馬見識了逸飛之後,先是僅僅凝視這眼前的人類,而後突然仰頭一嘯,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

“我去,別呀。你想害死我啊!”逸飛剎那間腦子都懵了,他沒想到這傢伙這麼突然。被它這麼一叫,山下的官兵絕對發現了。

“完蛋東西。”逸飛想都沒想,撒腿就跑。

然而,就在他準備逃跑的時候,猛然發現,身後的戰馬竟然狂奔了過來,頂着碩大的頭顱,那絕對不知道撞死了多少人的鐵頭,撞向了孟逸飛。

這可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在玩兒命。千鈞一髮之際,逸飛抱着一棵樹,旋了一周,躲開了戰馬的衝鋒。

那馬一頭撞到了身前的松樹上,剎那間,千年不倒的松樹,就這麼‘咔嚓’一聲,倒了。

“我了個去,你這畜生,別讓我在遇見了你,否則絕對將你熬成馬湯,喂狗吃。”

樹一倒,山裡的動靜就更大,這還了得,官兵肯定追了上來。逸飛來不及跟這畜生算賬,逃命要緊。

然而,那戰馬就像是瘋了一般,非要將逸飛撞成肉泥才肯罷休。

逸飛那兩條腳丫子怎麼可能跑得過身經百戰的戰馬。

砰地一聲,逸飛突然被一根樹藤絆倒在地。這可要命,危急關頭,險象環生,這是孟逸飛現在最希望的。

可是,那戰馬奔騰而至的時候,怎可能腳下留情,兩個前蹄拔地而起,一聲嘶吼驚天動地,誓要將腳下的人蹂躪踏死,鐵蹄之下絕無生還。

“完了,你大爺的。來這時代還沒幾天,難道就這樣完了?也好,或許死了之後能回到原來的時代呢?”

莫名其妙的,孟逸飛放棄了,他閉上了雙眼。好像在說,“踏吧,你這畜生就盡情的踏吧,最好一次弄死,別給我留痛苦。”

可是,就在他閉上雙眼的那一瞬間,他聽到了某人的呼喚,“逸飛。”

“萱兒?”孟逸飛猛然驚醒,雙眼一睜,這個世界還有一個讓他牽掛的人啊,自己要是走了,萱兒今後怎麼辦?

“靠,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負責了?”

孟逸飛終於有了反抗,只見他雙手交叉擋在胸前,然後猛地抵擋了上去。那一刻他不知哪兒來的力量,雙手各抓住了一隻馬蹄。

這甚至讓逸飛都愣了一下。而下一刻,則是更讓他吃驚不已,自己右手的入骨扳指,竟然微微發出了一道琥珀色的光澤,不注意決不能發現。

然後,那戰馬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突然放下了馬蹄,瞬間變得溫柔了起來,而且還親昵的低下了頭,開始舔舐逸飛的臉龐。

見到這戰馬突然的舉動,他整個人都焉兒了,這算什麼?自己還沒有力拔山兮氣蓋世呢?

不過,那匹馬真的是再也沒有攻擊過,而且還變得極為溫順,感覺逸飛不再是他的敵人,而是自己的主人。

“難道是這枚扳指?”逸飛不由得想到這扳指的神秘,他一直相信這扳指絕不簡單,如果非要給剛才的現象一個解釋,那麼就只有這扳指顯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