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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三年八月末,秋。

瓜熟蒂落,漫山果香,這是個收穫的季節,也是個思念的季節,更是個邂逅的季節。

要說收穫,孟逸飛終於如願以償,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東西。賀蘭侯,這是對他的肯定,雖然只是個侯爵,不過已經是很高的待遇。

更令他高興的是,玲瓏竟然主動跟他認了錯,當日回去的時候,小姑娘花着臉,很明顯剛哭過。一見到孟逸飛回來就撲了上去,一個勁兒的哭泣。

口中一直說道是自己的錯,她見到孟逸飛離開了,還以為再也不會回來,那時她才明白,只要孟逸飛回來就好了,在她身邊就好了。

說到底,她不能管孟逸飛喜歡誰,要說先來後到的話,她也只是第三個。前面還有萱兒,還有忘川。但是現在還呆在他身邊的,只有自己。如果自己因為一個突厥女人就這般不可理喻,那麼自己在忘川跟萱兒眼中算什麼?

她不應該跟那突厥女人吃醋,她應該想的是,如何讓萱兒接受自己。畢竟要說起來,今後孟逸飛正要娶了她們,萱兒才是原配。

知道玲瓏想通了,孟逸飛也是真心高興,於是將自己升遷為賀蘭侯的事情告訴了她,結果小丫頭立馬破涕為笑,一個勁兒的高興。

小情侶和好如初,那段志玄幾人也是恭喜。不過第二日,他們便帶走了六萬人馬向著洛陽前進。皇命不可違,洛陽的戰鬥依然沒有結束。因為竇建德從中作梗,讓原本信心十足的李世民一再受挫。

而靈州也不能不管,還留下了六萬人,除了一萬常年的戍邊守衛,就是孟逸飛最新整頓的五萬瑤光軍。

如果以前是叫破軍之師還有些名不副實,而如今這才是真正的破軍之師。五萬人馬,五大陣營。除了術士營只有不到五十人,陌刀之師已經擴增到了一萬五,神弓之師是一萬,神盾之師也是一萬,長槍之師依舊是一萬,還有最新編製的聖騎之師,五千人。這支軍隊,全由帶了朽木面具的歐陽靖獨自管理,孟逸飛要打造的,是五千狼騎。

不過好像有些不切實際,因為戰狼很稀少,好在歐陽靖建議了虎騎,跟豹騎。他的馭獸之術能夠將野獸的體型變大一點五倍,這樣戰士們就能騎上去。不過一天他最多只能變化兩頭。

所以聖騎的任務,可是任重而道遠。這也是為何幽冥狼騎團這麼強大,卻只有三百頭的原因。這東西是很難量產的。但是現在跟隨了孟逸飛,那麼孟逸飛有五年的時間讓歐陽靖慢慢的培育他的聖騎之師。這隻王牌部隊,沒有成型之前,逸飛不會使用。

關於歐陽靖的身份,他告訴了玲瓏。結果師兄妹兩人見後,是哭了很久。在眾多師兄弟當中,玲瓏與歐陽靖是最親密的。他倆也最為聰慧,有幸共同學習《遁甲天書》的奧秘。玲瓏學會了遁術,而歐陽靖學會的,便是馭獸之術也叫化形之術。

如今靈州戰亂已經停止,靈武跟永寧甚至有了百姓回來居住。畢竟這些縣城要百姓們才能正常運轉。否則的話,只會是一座座空城。

走上城樓,秋風蕭瑟,看着遠處繁華的街道還有絡繹不絕的商隊。

“不知道萱兒過得好不好!”逸飛想到了孟萱,她還在益州苦等,現在的他,只希望自己‘已死’的消息不會傳到萱兒的耳中。

一個在天南,一個在地北。這秋天,還真的是個思念的季節!

萱兒跟往常一樣,會到逸萱葯庄幫忙打理。子堯很聰明,他在醫術上的進步也令人驚嘆。就連王績現在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交給他,只能拽了拽鬍子,連連搖頭:“哎,老啦,老啦,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王績師父,你別這麼說,我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子堯雖然只有十二三歲,不過卻有了成年人的風範,聰明,大方,謙虛,謹慎,重情重義,隱約之中,還自發一股霸氣。果然不愧是樓蘭王的後裔,擁有強大的王室血統。

“師娘,你來了?”子堯剛看完了一個病人,就見到萱兒師娘的到來。雖然逸飛還沒有將萱兒娶進門兒,但是在益州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所有人見了孟萱,都會恭敬的叫一聲,孟夫人。

透過斜光,總算是再次見到了萱兒的面容。跟半年之前相比,萱兒的氣色好了很多。長發及腰,如同黑瀑。齊眉劉海,更添賢淑。長長的睫毛之下,一雙明眸,神采煥發,炯炯有神。再看她的小巧的鼻頭,現在一看,還真帶了一種異域風情的美。她皓齒如月,潔白無瑕,微露雙齒,盈盈一笑,一股與生俱來的媚態由內而發。

再看她膚白貌美,溫潤如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兒紅,嬌艷u滴。腮邊兩縷髮絲隨清風拂面,尤添幾分柔情。

而她那靈動的雙眼,見着了叫喊師娘的子堯,不由得心生一種欣慰。

跨進了葯庄,再看她今日的一身打扮,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襦裙如雪,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再留瀉後身黑瀑。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又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這是孟逸飛離開那日萱兒所穿的衣裳,如今再次穿上,依舊是美不勝收,剛一下轎,門外邊是門庭若市,紛紛只為看一眼萱兒美貌。

子堯知道,師娘又在思念師父,所以沒有多話,只是抽了一根凳子,讓萱兒坐在一旁看着。

不過萱兒就是想再找回當初跟逸飛一同在葯莊裡面,郎開藥,妻抓藥的感覺。於是她又開始檢查所有葯櫃裡面的葯,即便那些葯已經檢查了很多次。

看樣子,萱兒已經是相思成疾。果然,離開了相依為命的逸飛,她就感覺自己的生命少了一半。面對師娘的這種情況,子堯也不好說。子堯師娘身體健康就好,在師父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完完整整,還給師父一個健健康康的師娘。

“對了王績師父,李庄的葯還沒送過來吧,這批葯很重要。我先去看看,要裝就拜託你跟師娘了。”

子堯小小年紀,承擔起了葯庄的一切,包括生意。葯庄的葯源一直是由青山縣的李庄負責,眼看快入黃昏,他必須到城外等候看看,要是今日來不了,明天可就看不了診了。

說完,子堯挎上了肩帶,騎上馬,開始往城外趕去。雖然是年紀不大,不過還挺能長,也算是有一米六幾。騎在馬上,別說,還有些威風。就像是王子涉獵,駕馬而上。因為人小,前面的視線基本上被馬頭擋住了一半。

這本來是一條僻靜的青石小道,平時他也是就這麼快馬加鞭的趕了過去。但是今天,當他即將衝出巷口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子堯眼見情勢不妙,雖然看不真切,但是那麼大個人他還是看見了。當即拉緊了韁繩。小小的身軀頓時迸發強大的力量,直接拉起了馬頭,結果最後,只聽到一陣馬嘶長鳴。而後砰地一聲。

子堯直接從馬背上跌落,而那匹馬因為受了驚嚇,直接一個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結果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製藥的腿上。

“啊!”一聲低吟。子堯沒有慘叫,而是咬緊牙關,忍住了那一下的劇痛。而那匹馬倒地之後,又立馬站了起來。

這時候子堯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的腳卻是結結實實的骨折了。

就在此刻,一個姑娘跑了過來,她便是剛剛突然出現在馬前的人。再仔細一看,圓圓的大眼睛,圓圓的小臉。嬌小的身軀,嬌小的人兒。一襲黑衣,黑袍,似乎如同黑夜的行人。再乍眼一看,竟然是第十騎的三信子。

此刻的她可是被嚇得不輕,一直哆哆嗦嗦的看着腳被砸斷的子堯。咬着小嘴唇,作為一聲的她竟然慌忙之中沒有了主意。

“少主……不……少爺……不……公子,你沒事吧?”三信子此刻是緊張得不得了,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是醫生的事情。

而子堯此刻卻是滿頭熱汗,大腿一陣劇痛。看見這位姐姐一臉無辜又緊張的模樣,他微微一笑:“我沒事,姐姐你呢?沒被嚇到吧?”

那溫柔而關切的話語傳進了三信子的耳邊,結果三信子的心立馬融化,融化成為了淚水,凝聚在了她的眼中:“明明,明明是你受傷了,還關心我作甚?我沒事,謝謝,謝謝!”

或許子堯是除了第二息之外,唯一一個還這麼關心她的人吧!一時間,她感動得留下了眼淚。

“喂,喂,喂!姐姐,你沒事別哭啊?是不是有事?”子堯跟他的師父或許很像吧,很不會應對女人的事情。

“喂,姐姐,你真的沒事嗎?要是有事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啊,我會負責的。”子堯再這麼一問,結果三信子直接撲了上來,抱住了他。

“嗚嗚嗚……啊啊……”,她眼淚頓時稀里嘩啦的流了出來,一下子,情感爆發,哭了出來。搞得子堯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大腿的劇痛,更是要命。

而此刻,在巷子的轉角邊,第二息靠在了牆背上,妖邪的面容露出了真摯的微笑。未完待續。/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