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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來信催在下回家過年,在下不得不離開!”白棠找了個理由。

薛老爺想到白棠“不凡的背景”,不敢再挽留白棠,備上厚厚的謝禮。

“先生,不要走好不好?”薛蟠抱着白棠大腿捨不得白棠離開。

“乖!”白棠摸摸小包子的腦袋,“先生以後會回來看你的,你要好好練功,先生回來後可是要考教你的。若是沒有進步,先生可要罰你!”

“我一定努力!”薛蟠立刻放開抱着白棠大腿的手,挺起小胸膛大聲回答道。

白棠離開金陵的時候還有十來天就要過年了,處處都是一片熱鬧的景象。過年那天,白棠正到達蘇州與揚州之間的某個村子,體會了一把古人過年的氣氛,見識了古人過年的習俗。

村子裡面有一個土地廟,初一子時一過村民們帶上豬頭三牲、香燭、鞭炮,趕到土地廟去燒頭香。燒完香回家不再睡覺,等待天亮。天剛一放亮便開“財門”,點燃香燭、鳴放鞭炮“接年”。接着晚輩起床給長輩拜年,長輩給晚輩吃桔子和雲片糕,叫”走大局”、”步步高”,然後吃早飯”。早飯後,中青年人出門向街坊鄰居拜年,家中備有瓜子、糖果、糕點等食物,由老年人接待來拜年的客人。中午不做新飯菜,吃除夕晚餐餘下的飯菜,叫“隔年陳”。這種宿菜要吃到初五,過了初五才有新烹調,名叫“下生”。最有趣的是姑娘與女婿一起回娘家拜年時,女婿要寫寫張租貼,以四個銅板作租金租住娘子的屋子與姑娘同房居住。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雖然是冬季,蘇州的美麗打了一定的折扣,但古代的蘇州空氣比起現代好了N多,讓曾在現代去蘇州旅遊過的白棠感嘆還是古代沒有污染的景緻美麗。蘇州城每年正月十五都會舉辦花燈,熱鬧無比。天黑後燈明如晝,各色花燈琳琅滿目。兩旁路上有歌舞百戲、小吃小玩,舞獅子的、舞龍燈的、踩高蹺的讓人目不暇接。

“會當凌絕頂——打一詞牌名。”白棠念出題目,詢問攤主,“下一句‘一覽眾山小’,可是小重山?”

“公子好才華,這燈是公子的了。”攤主將一盞琉璃做的走馬燈遞給白棠。

白棠高興地接過,呵呵,自己運氣不錯,這個謎語,自己在現代時看到過。

忽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進白棠的耳朵里:“趕緊的,這孩子的裝着不是小門小戶的,我們趕緊出城,免得被這孩子的家人找到。”

人販子?白棠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兩個獐頭鼠目的男子一人抱着一個孩子往一個馬車跑過去。其中一個孩子的臉落進白棠的視線中,眉宇中間一顆胭脂痣分外顯眼。白棠心中一動,竟然趕到這段情節了。既然讓自己遇上了,這孩子總是要救的!

兩個人販子已經將孩子抱上了馬車,正要趕着馬車離開,一道人影擋在了馬車前方。

“你找死嗎?”瘦子人販子怒道。

白棠冷冷一笑:“找死的是你們!你們要將這些孩子帶到哪裡去?”

“什麼孩子,不知道你說什麼!”瘦子冷哼一聲,揚起馬鞭狠狠抽在馬屁股上。既然這人自己找死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眼看着馬車直接朝自己碾壓過來,白棠抬起手輕輕壓下,兩匹數百斤的高頭大馬再也邁不開蹄子,深深震住了坐在車頭的兩個人。

“敬酒不吃吃罰酒!”白棠又是一掌將兩人掃落了馬車,接着從馬車上拽出他們的同夥丟在地上。

這番舉動太大已經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當白棠揭開馬車帘子時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馬車上東歪西倒的好幾個小孩子,立刻叫了起來:“是孩子!這些人是人販子!”

不用白棠再做什麼,圍觀的人群將人販子抓了起來送到衙門,孩子們同樣被送到衙門。有人找來大夫給孩子們檢查,發現他們只是中了迷藥,睡幾個時辰就能醒過來。丟孩子的父母跑到衙門領孩子,他們秒想要感謝救他們孩子的人,卻發現人早已經離開。甄費甄士隱抱着失而復得的女兒向圍觀的熱心人打聽白棠的長相,決定把恩人的相貌畫下來,拜託甄家的族人幫他找恩人——這甄士隱是金陵甄家的旁支。

白棠回到了揚州,她是來見證林妹妹出生的。二月二是花朝節,更是林妹妹的生日。白棠一進入揚州城就被地頭蛇林如海的人發現了,林如海親自跑到客棧裡面來邀請白棠。白棠本就想着怎麼進林府,現在是瞌睡送來枕頭,自不會拒絕,裝模做樣一番後就樂顛顛地跟着林如海回了林府。

剛剛進林府,林如海差點兒被從裡面跑出來的人撞到。

“林三你慌什麼?規矩呢?”林如海厲聲喝道。

林三看到林如海眼睛一亮,趕緊說道:“老爺,你回來太好了!夫人,夫人要生了!”

“夫人要生了?”林如海驚喜若狂,抬腳就要往內院走。剛走兩步,想到自己還有客人,止住了步伐。

白棠微微一笑:“貴夫人生產重要,林兄請自便吧!”

“多謝白賢弟體諒,林三,帶白公子去丹桂院,好好招待白公子。”林如海吩咐下人招待白棠,腳下生風,跑去產房外等候了。這是林如海盼望了多年終於盼來的孩子,他可是掛心得很。

打發了再三表示失禮的林家下人,白棠裝做要休息,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里,實際偷偷溜到賈敏所住院子的樹頂上面,等待林妹妹出生。

賈敏是第一胎,生產十分困難,活活痛了一天一夜,孩子還沒有生下來。白棠打了一個哈欠,看着樹下麵糰團轉的准爹爹,再看看黑沉沉的天色,忍不住同情林如海:還有得等啊!

啟明星伴隨着陣陣幽香升起,天空越來越明亮,香氣也越來越濃郁,宛如百花盛開,當第一縷陽光突破雲層灑落到地面時,香氣達到了最盛,一聲嬰兒的啼哭從房間裡面傳了出來。

“生了,生了!”

一陣工夫後,一個婆子出來給林如海報喜。

“恭喜大人,夫人生了一個千金!”婆子不是林家人,報喜時難免有些忐忑,留念大人應該盼望的是兒子吧!

“好!好!賞,每個人十兩銀子!”林如海樂得大聲道,他雖然也希望有個兒子,但女兒也是他的血脈,何況夫人能生第一胎便能夠生第二胎,先開花再結果也不錯!

“多謝林大人!”婆子高興不已,到富貴人家接生就是好了,那賞錢就足夠她一家幾個月的生活了。

“不好了,夫人大出血!”產房裡面傳來恐慌的尖叫聲。

“趕緊讓大夫給夫人止血!”

林家早就請了揚州城最好的大夫來坐鎮,大夫進入產房後不一會兒就搖着頭出來了:“林大人,請恕老夫才疏學淺。尊夫人,哎……”

這就是沒辦法了!林如海還沒有就女兒剛出生的喜悅中脫離出來就要面對妻子即將死亡的局面,大喜大悲之下,差點兒一口氣吐不出暈過去。

“大夫,求求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我夫人!”

“老夫已經儘力了!”老大夫皺着眉頭道,“老夫可以用虎狼之葯幫夫人渡過這次危機,但對尊夫人損傷太大,不但日後再無生孕,歲數也會有損!”

不能再有孩子?而是會短命?怎麼會這樣?林如海大受打擊,連退數步,不願接受這一結果。

“老爺!”林三連忙扶住林如海,“上次夫人差點兒小產吃了白公子的丹藥就好了,要不要小的再去問白公子要一顆?”

“白賢弟?對,白賢弟有葯,一定能夠救夫人!”林如海掙脫林三,猛地往外跑。

林三跟在他身後大聲叫喊:“老爺,你跑錯方向了!丹桂院在左邊!”

白棠先一步回到丹桂院守株待兔,她是不懂醫術救人,但手裡面有培元丹培養元氣,紅葯療傷補血,應該能夠有用。不一會兒,林如海就跑到了丹桂院。

“林兄,發生了什麼事情?”白棠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地詢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林如海。

“白賢弟,上次你給我夫人吃的藥丸可還有?”林如海失態地抓着白棠的胳膊問道。

“培元丹,有到是有,就是不多了!”白棠關心地道,“可是嫂夫人需要?”

林如海點頭:“我家夫人產後大失血,性命危急,我厚着臉皮想問賢弟再討一顆培元丹。”

“這……”白棠皺眉。

“我也知道這培元丹肯定非常貴重,我會出重金向賢弟購買,決不虧待賢弟!”林如海連忙道。

“林兄你誤會了,小弟怎會向林兄收錢,也並非捨不得丹藥,只是想到嫂夫人的癥狀,只怕一顆培元丹無法幫到嫂夫人。我這裡還有一瓶紅花露,可配合培元丹給嫂夫人服下。”

說完,白棠將紅葯與培元丹一起遞給林如海。

“多謝了,賢弟!”里如海感激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