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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縣令後院是怎麼一個送法。

他看向秦姣姣。

秦姣姣深呼吸一下:“你把這些人看住了,我去借一輛車。”

大半夜的去借車。

君無咎沒有干涉秦姣姣的安排,看着她放輕腳步離開。

他從樹上落下,走到昏迷的幾個人身邊。

黑暗裡,他看見女人手裡拿着一個古怪的東西,那東西射出來一個針一樣的東西,但是比針要粗一點兒,扎在這些人深夜來客的身上。

這些人瞬間暈厥。

那是什麼東西。

也是她師父給她的?

君無咎頓了一下,往秦姣姣休息的木屋看去。

裡面多多已經醒來,站在窗口往外看。

小丫呼呼大睡,似乎累慘了。

“害怕?”君無咎問道。

多多搖晃一下腦袋。

他只是覺得自己太小了。

如果他是一個大人,就可以保護別人,而不是一直被保護。

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也是一個沒用的人。

“想要做什麼,就得有相應的本事,你年紀還小,可以慢慢學本事。”君無咎開導一番,說道:“去睡吧,你娘很厲害,這些不是問題。”

多多看一眼君無咎。

朝着小床退去,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他年紀是還小,但是沒了慢慢學本事的機會。

因為,她到來他跟小丫才安穩的活着。

若是沒有她,娘親還是原來的娘親,他跟小丫現在又如何了、

被賣了?

活着……

餓死了!

活着不死不活,跟先前一樣,日子沒有期盼。

多多想,定然不是眼前這個樣子。

君無咎站在窗口,視線落在外面,很快秦姣姣推着一個板車走過來。

君無咎挪到秦姣姣身邊,看着她將地上昏迷的這些個人扔到排子車上,拉着往外走去。

要去幹什麼?

君無咎跟了上去,走了兩步,頓了一下,隨手在樹上留了一道暗語,暗中跟隨君無咎的暗衛在君無咎跟着排子車離開後,靠近大樹,看見暗語,眼裡閃過驚訝。

殿下要讓他們保護院里的雙胞胎兄妹。

……

殿下從不會為別人考慮的,今兒竟然動用了他們?

想到殿下前日陽升反應,暗衛心情微微複雜,殿下能用了是好事兒,但是能用的對象似乎是個很醜的女人。

而且,這女人還有一對孩子。

等等!!

殿下之前讓他們查幾年趁着主子身體虛弱前強迫了殿下的女人。

這個意思是?

雙胞胎是主子的孩子?

……

有難言之隱,失去太子位子的殿下,這是時來運轉?

暗衛飛快回到小院。

穿着一身黑的暗衛輕輕靠近小屋子。

瞅着瘦的皮包骨頭,就跟街頭小乞丐一眼孱弱的孩子,心裡一陣陣的抽痛。

這可是,最尊貴的天孫。

結果兩人擠在一張不大床上,身邊還有飛蟲打擾。

這樣的日子,怎麼屬於小主子呢。

暗衛從身上摸出熏香,專門用在野外,趕走蚊蟲的熏香。

坐在院子里的樹上,暗衛對未來懷有嚮往。

另一邊。

秦姣姣看着身後一瘸一拐走路的君無咎,腳步頓了一下,指了指身後的排子車:“上去。”

她冷着臉開口。

君無咎慢慢慢慢挪到排子車上。

光風霽月的公子,在京城乘坐的都是寶車雕花香氣縈繞,在這裡鄉野之外,車靠着人力拉扯的地方,他整個人放鬆了很多。

鄉野生活,似乎也沒有那麼慘。

秦姣姣力氣大,加上每日吃食都豐富,體力上得到補充,走起路上一點兒不慫。

頂着月亮跟星星。

頭頂的鳥雀時不時發生一兩聲夢靨。

夏日裡剛出來的蟬發出短促鳴叫。

兩人很少交談,朗月在頭,清風入懷,君無咎靠在車轅上閉上時睡了過去。

跟平常的淺眠不同,此刻的君無咎呼吸放輕,整個人得到了休息。

察覺到車上的人睡着,秦姣姣放慢速度,讓排子車變得平穩起來,終於到了縣城。

縣城城門關着,想要進去……

秦姣姣尋了一個城牆坍塌處,叫醒車上的君無咎,拉着車子穿過此處。

縣城接到上傳來打更聲。

秦姣姣按着記憶尋找到縣令家。

君無咎眼裡露出興緻來。

秦姣姣說道:“生命應該是平等的,皇子犯法都與平民同罪,賊人侵犯普通百姓,理所當然應該跟侵犯縣令是一樣的罪。”

聽起來非常有道理。

冠冕堂皇的。

但是……

這世界上的人就是會被區分一個三六九。

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做出來,所受到的嘉獎跟懲罰也不會相同。

世界上的人,從沒有平等一說。

都是理想狀態,亦或者對下層人洗腦。

只有眼前這個人,自己講心中的判定當成信仰。

他看着秦姣姣把這些昏迷的人弄到縣令書房,讓這些人睡在縣令旁邊,手裡拿着的是縣令的荷包,裡面雖然沒有幾個錢……

解了衣服睡覺的縣令,身上重新穿了衣服,還穿的整整齊齊的。

女人為什麼要給縣令穿衣服?稍稍思考一下,君無咎眸中閃着微光。

這些人能夠出現在這裡,已經讓人毛骨鬆軟,細思極恐,還把脫了衣服的縣令穿上,這不是欲蓋彌彰……引人遐想。

“你就不怕人醒來,被審訊,供出你來。”君無咎將秦姣姣的舉動看在眼裡,他開口淡淡問道。

秦姣姣看向君無咎:“不會供出來的。”

四個人至少得啞巴一天,屆時供出來,她大可以說那些人是陷害,嫉妒她肉夾饃賣的好。

君無咎沒在繼續言語。

坐在排子車上,被秦姣姣帶回小院。

天色發青,已經快要天亮。

秦姣姣洗漱一番,趕緊睡下。

作為一個醫生,秦姣姣比誰都注重養生的重要,若非必須,她不會讓自己作息紊亂。

一頭烏黑的頭髮,要比什麼都重要。

君無咎靠在木屋裡。

暗衛站在角落:“殿下,既然都找到小主子,您為何不回去?”

京城才是權力場,才是殿下應當呆的地方。

“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他想要如何,還需要解釋?

暗衛頓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擔心小主子進了京城被那些人欺負?”

“退下吧!”君無咎面對這種腦子一根筋的暗衛,無端端的多出幾分挫敗。

暗衛離開,君無咎靠在床上。

把人帶走?多多跟小丫帶走容易,但是醜女人呢?她似乎固執的很,若她不走,孩子會離心。

但是若是帶走了,京城波詭雲譎,風雲變動,是一個山村女人能應對的?

即使能應對,未經她同意,把人帶到權利旋渦,都是未知。

更何況此處山清水秀,適合修養。

他現在瘸了,得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