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祖級對決並不是十天半個月能夠論定勝負的。

說簡單一點，哪怕杜南能夠把剛當成蘿卜絲一樣切了，剛的虛空力量也可以一次次修復它，直到耗到不能再耗為止。除非耗光或者剛自己本身放棄之外，虛空力量融合的真祖原型能夠一直維持並且回復原本的戰鬥模狀。這就相當于格斗遊戲的角色擁有一條非常恐怖的超長血條，哪怕它一點不還手，你打幾天時間也打不下來。

這一戰。

明知道杜南擁有匹配實力，剛也沒有喪失信心。

為什麼？

因為它是虛空9級修為，杜南才是8級。所以說一千道一萬，剛仍然認為自己在力量上佔優。再者不管杜南擁有什麼詭異手段，它的真祖原型都是免疫的。現在知道自己的鋒銳不如虛空五輪變，好，剛改變自己的戰術只以力量震爆來攻擊，完全放棄兵器上的較量。

這可是生死之戰，不管什麼手段都不拘泥。

不得不說。

剛的策略改變非常適時也非常合理。在兵器上發揮不了優勢，那就只使用力量凌壓。戰術上是對的，但，整個戰局的走向依然牢牢掌握在杜南的手中。祭現鋼鐵神兵之後，杜南不止在鋒銳上完勝剛，劍翼鎧甲的防禦也不比剛遜色多少。換而言之，哪怕杜南不再使用其它手段，光憑現時技力也可以穩定製勝了。

現在不能速勝。

一來是因為真祖原型的戰鬥軀體不容易拿下，二來杜南也不想速勝，他需要一個陪練幫助自己熟悉真祖級的極限力量對戰。

這種級別的戰鬥，激烈程度是旁人不可想象的。

僅僅是它產生的威力餘波，已經讓所有人類武者和神化獸恐慌逃亡。杜南與剛的戰鬥期間，周圍整整一片宇域都沒有任何生物膽敢靠近。虛空9與虛空8對決，這基本算是最高級別的力量碰撞。哪怕一位同樣是虛空9的強者也不涉足入內，否則被誤會的雙方同時攻擊，隕亡當場的機會極大極大。

戰場上。

雖說杜南製造了亞空間和夢境幻像，以偽造戰鬥過程欺瞞外人，但戰鬥之時能量渲泄卻不是假的。

整片宇域除了不能移動的星塞拼力防禦自守，始終沒有一頭神化獸出現或者路過。杜南與剛激戰了五十多年的時間，周圍的星塞都處於相對安全的狀態下，不受神化獸打擾，安安樂樂發展了五十幾年時間。這一次對決，周圍數以萬計的星塞都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本來，真祖對決的餘波威力極強，一般的星塞是可能被摧毀的。

但，這裡是幽天6重。

能夠在第6重立足的星塞禁地，內部守護者們的虛空修為不比杜南差多少。

他們聯手，足以安穩抗禦。

外間。

這一場大戰也引起了多方關注，畢竟真祖對決十分罕見。特別是這種人類真祖與神化獸獸王的死戰，歷史上極少發生。在幽天和冥淵的攻略中，三大位庭的做法一般是擊退而不是擊殺。理由是擊殺未必能夠成功，一旦失敗就得賠掉己方種族的一根支柱。再者哪怕是擊殺成功了，融合虛空能量的後患極大，勝利者很可能數萬年甚至數百萬年都無法恢復過來。如此漫長的時間，差不多足夠培養一群神祖了。

所以真祖對決，雖勝，猶敗。

“居然打了五十多年時間？”各方勢力對這個數字都感到震驚。雖說真祖原型耐戰，不過數十年時間還是駭人聽聞。

“這位雷神杜南的韌性實在太強了，一直處於下風都不氣餒。”這個情報自然是夢境的偽演。

“嗯，最終還是他贏了。”這也是夢境的預設結局。

“獸王剛太大意了。可能它自己一直佔據優勢，認為自己打贏是一定的。卻沒有想過這是生死之戰，不拘任何手段。雷神一直在劣勢中忍蓄力量，到了大家都拼耗到末才作出雷霆一擊。難以想象，這樣的戰術竟然埋伏了五十幾年時間。”大部分人都認為杜南是故意示弱，直到最後一刻才蓄力反擊。

殊不知。

真正的戰鬥並不是這樣子的，獸王剛一直都沒有佔據過上風。

只頑強地拚鬥，試圖挽回必敗的結局。

“雖然雷神打贏了，不過他消耗得太厲害，恐怕在幾萬年內都無法回復正常。這一次西之位庭是多了一位長老，可惜，這是不能參戰的長老。”融合虛空力量的後果大家都知道，自然不會覺得杜南例外。

他們不知道的是。

杜南本身根本沒有影響，太古神威鋼鐵神兵代替了作戰軀體，並沒有讓虛空力量侵蝕本身。

“現在是最好機會，下手殺了他？”這是血神。

“不，絕對不能。我們非但不能乘機狙殺，反倒要好好保護他。”這是暗中支援血神的影盟。

“為什麼？”血神不明白。

“因為他是西之位庭的戰場英雄，也是南北兩庭的恩人。他殺了一位獸王，這代表三大位庭可能間接倖存一位長老。獸王剛不死，將來死在它手上的長老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它死了，等於救了至少一位長老。它是獸王，這甚至等於救了好幾位長老。”支援血神的影盟解釋道。

“因為這個理由？現在他已經做完了，那麼”

“做完了也不能下手，這是西之位庭乃至所有武者的默契。沒有人希望發生這種狀況，如果自己有一天從戰場拚命殺敵，勝利歸來之後卻被己方仇人殺死了，這不但是對自己種族的羞辱，也是對所有武者的羞辱。血神，你得記住，無論仇殺還是戰鬥，第一優先永遠是自己的種族我們是西之位庭的成員，我們做什麼都得優先整一個人類種族。如果你想動手，我們會先殺了你。”支援血神的影盟成員冷聲警告。

“有這麼嚴重？”血神心中卻中另一種想法。對這群合作者的說話，他未必放在心上。

“當然。雷神休養回復了力量，你要殺要剮都可以，現在卻一定不能下手。否則，我們西之位庭將成為所有種族的笑話。而你，也將成為所有武者的公敵。猶其是神化獸們，它們非但不會感激你，反而會憎恨你一百倍。因為你在戰後殺了雷神，這也等於侮辱了戰死的獸王剛。他們戰勝或者戰死都是一種榮譽，你下手了，就等於對兩人進行鞭屍。”

“我明白了，我再等等。”血神表面聽從了。

內心卻想：只要雷神杜南不死我就永遠不得安生，現在他成了真祖長老，我比以前更加危險了。

他這一戰重耗損元，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可以錯過。

現在長老們可能都在盯着，下手有點困難。稍稍過一段日子，再不下手我就是傻瓜了。如果我們雙方死選其一，我當然選擇雷神杜南去死。即使這對西之位庭不利，對整個人類種族不利那又與我何干？要是我死了，人類種族能夠駕凌蒼生又如何。

與血神同一想法的還有一個人：祝齋！

作為化解不開的仇敵，他們都確信這一次就是狙擊杜南的最好良機。

“新晉的神祖，新晉的真祖，居然戰勝了獸王？雖然獸王剛有點大意了，不過最終還是他獲勝了。你們怎麼看？”南之位庭的星獸種族和北之位庭的械族，長老們都在關注着。

“還可以。以8勝9的結果，雖然有點取巧，他虛空8的修為卻是實打實的。”有人評論道。

“西之位庭多了一位長老，在他們那算是最頂級戰力。”大家也認可，因為西之位庭最高是虛空8，沒有虛空9。

杜南險勝，一個長老之位跑不掉了。

此時。

又有人說話了。

“這一戰有些古怪。”說話的是兩大位庭的中位神祖。

在神祖之地。

有名有姓的中位神祖只有南之位庭4人，北之位庭3人。僅此7位，再無其它。神化獸種族中，太古神化獸相當於中位神祖的級別。由於無人達成幽天和冥淵8的記錄，太古神化獸到底擁有多少數量，三大位庭都沒人知道。

會議中有人說古怪，本來大家是不在意的。

但是。

既然這是中位神祖說的，那大家就不得不重視了。因為，這樣的人物整個神祖之地只有7個。

“不知有何古怪？”眾人問話。

“戰鬥的過程和結果都沒有什麼問題，雷神杜南能夠打贏是韌性也是運氣。不過沒有猜錯的話，神化獸的帝皇派出獸王剛是為了測試雷神杜南的能耐。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這場戰鬥雷神杜南並沒有曝露太多的東西。我記得他擁有林神，死神和殺神等等神權，本身還自稱雷神。結果呢？獸王剛測出了什麼？沒有，除了早早知道的噬血神爪和森林老杖，雷神杜南連死神的力量都沒有使出來。”中位神祖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

戰果已經出來了。

價值呢？

獸王剛就這樣白白死啦？一點有利的情報都沒有拿到？

大家也沉默了。

他們並不知道這是神術夢境偽作影像，並不知道在某個亞空間內獸王剛打得多麼艱難。這場反敗為勝本身就是虛構的，獸王剛從無勝機，由始至終只被杜南當成了陪練。偽演中的杜南受了損傷，事實上杜南卻不損一絲一毫。

“雷神杜南應該不止這點力量。只不過，他寧願重創損元也不願意讓帝皇窺見。”中位神祖們也想不明白，這一句話卻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這次是邀請，也是拉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最終演變成了死斗，不過雷神杜南一直沒有曝露什麼讓神化獸的帝皇們知道。

這一次。

可以說神化獸種族大虧，分文不賺。

“從指點所有人修鍊虛空力量的方法，到營救行動的血戰，再到力敗神化獸獸王剛嗯，雷神杜南，從今天始也算一號人物了。你們多多留意，他以後可能還有更高成就。”中位神祖們表示關注，但，不會經常盯着。他們地位太高了，神祖之地僅7的特殊例子。

按照神祖之地的慣例：一個人做了三件大事，那就值得大家記住了杜南剛好符合。

西之位庭的長老們也有相似的商談。

從今開始。

雷神杜南就是西之位庭中一個有名有姓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