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話，杜南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早在小混沌區域他已經見識過一些無欲無求一心只是修行的人物，現在來到了至高武力的神祖之地聽到卻是一群萬欲萬求的神祖，這種反差不要太大。理論上一個人達到神祖之境，本身已經擁有宇宙大爆炸這個最高標準的威力手段了。實力能夠達到這種高度，哪怕是日積月累死熬活熬熬出來的，本身稟賦也不會太搓。因此，這種人基本上已經不需要貪求外物了。

“聽你們這麼說，前往幽天和冥淵的神祖很多？”杜南問道。

“是，杜先生。”春雀代為回答，又細說道：“在這裡神祖們已經沒有更高的目標了，平時要麼修鍊虛空力量，要麼就是前往幽天和冥淵獵寶尋珍。據說，在幽天和冥淵隕落的神祖比位庭戰爭隕落的數量更多，幾乎每一天每一刻都有神祖在幽天和冥淵中隕亡。”

“這麼大損失，西之位庭不勸阻一下？”杜南奇怪了。

“杜先生，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大損失。您可能還不了解神祖之地的龐大，它是無限廣闊的地方。換而言之，在西之位庭的神祖數量比天上星辰還要多。除非是銘牌數字很高的神祖，否則，西之位庭根本不會過問。例如白熊熊祖戰亡隕落，西之位庭就沒有過問，也懶得關注這種小事。杜先生，神祖的數量非常多，對西之位庭來說並不是值得重視的存在。”春雀解釋道。

那表情就好像在說：一座大森林不會在乎一片樹葉的掉落。

杜南聽着，忽然想到了普通人的銘牌數字。

也許。

這一開始並不是普通人的傳統，是神祖們的規習使然。

春雀說了。

神祖銘牌數字不高的人根本不受重視，只有數字大的才會被關注。可以想象，這種來自神祖們的習慣必然傳染到普通神祇，武神，星神和普通人的身上，久而久之，星辰之下的普通人自然採用了這種模式。哪怕有人不樂意，誰又能反對巴結神祖們的狗腿子神祖們都這樣干，你們區區凡人還能例外？

可能擔心杜南不了解，春雀決定多說一點。

“杜先生，其實西之位庭並不是誰人的專屬權位。它沒有固定的長老團或者首領團，在西之位庭中誰人銘牌的數字大，誰就能夠代表大家說話。因為大部分神祖的虛空修為等級都是0的數字，一般擁有3，4左右神祖就可以代表大家說話了。另一方面，即使您跟召約人的意見不同，他們也無法勉強你做什麼。因為西之位庭不是他們一家的，誰都不能利用西之位庭壓迫某一個人。”

“這麼說，西之位庭的存在只針對其它種族？”杜南有點明白這個存在的意義了。

“是的，杜先生。準確來說，西之位庭的存在只為了對抗北之位庭的械族，以及南之位庭的星獸種族。除此之外，西之位庭不將其它二流種族放在眼內。如果召約人跟您提什麼要求，您實在不願意可以拒絕。這樣做可能會惹下一些麻煩，畢竟，有資格召約其它神祖的人都是能力更強的人。他們對您有意見，別的神祖也會遠離您。因此如何回應最合算，全由您自己考慮。”春雀小心說道，表示拒絕也不是什麼罪過。

“嗯，多謝你們提醒。”

“不必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靈雀姐妹們受您大恩，我們只算小小償還一點。請您別見怪，一般神祖都會帶上幾位侍者，以應平常生活之需。例如說，您想拜訪某位強大的神祖，基於本身身份又不能自己上門，這就需要侍者請見了。我們姐妹謁見求訪，哪怕被趕出來也沒關係，不損您的顏面。現在，我們姐妹隨您同行，如果您另有侍者了我們也可以離開。”春雀恭禮說道。

聽到這裡，杜南知道這四姐妹為什麼跟着來了。

原來。

神祖們的面子也很重要，些小事情一般都需要別人代勞。

“我還有兩個問題。”

“您請說。”

“你剛才說西之位庭虛空力量修為最大數字是8，那北之位庭和南之位庭是多少？”杜南問道。

“南北兩庭都有9級修為的強者。我們不知道這個數字是否跟中位神祖有關係，反正西之位庭沒有人達到9級修為的數字，也沒有中位神祖。南之位庭有4個中位神祖，北之位庭則有3人。”春雀不厭其煩，一直細心說明。

“嗯，那麼，三大位庭的幽天和冥淵進境分別是多少？”杜南再問。

“幽天和冥淵的最高進度先說南之位庭吧，它的6重幽天和7重冥淵。再者是北之位庭，7重幽天和6重冥淵。南之位庭的星獸擅長闖關冥淵，而北之位庭的械族擅長進攻幽天。屬於人類種族的西之位庭是6重幽天和6重冥淵，沒有通過7重的人物。”

“三大位庭都沒有8重數字？”

“沒有。”

“包括那七位，號稱七大強者的中位神祖也沒有？”

“是的，杜先生，包括七個中位神祖也沒有8重的進度記錄。我們靈雀也懷疑它們是不是隱瞞了什麼，不過根據現在所有訊息，還沒有哪一位神祖的銘片背面擁有8的數字。曾經有人說過，幽天和冥淵的後幾層不是力量強就能闖過的，需要智慧和運氣。”

“嗯。”

兩個問題問完，杜南對三大位庭也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之前說過。

想要達成進度3，需要到4重殺死一個生物或者活捉一個生物。換而言之，想要得到8重的數字需要進入9重殺死或活捉一個生物。沒有8重進度的人就等於沒有人成功進入過第9重。

也許，有人闖入過了。

但是，百分之一百沒有人成功殺死9重的生物，包括七個中位神祖也無法做到。

南之位庭和北之位庭的最高進度是7，代表它們已經進入8重並且殺死過生物了。西之位庭的人類強者最高是6，代表人類還在7重打轉，與兩大位庭足足相差一個大等級。再換算另一個數字，西之位庭的虛空力量修為最高是8級，還不能突破7重幽天或冥淵，代表虛空修行跟兩地等級關係不大。南北兩庭的中位神祖都摸不到9重，人類的8級修為就更不用想了。

修為與實戰。

看起來，後者的含金量明顯要高得多。

一路旅行。

沒有花費多久時間，西之位庭的其中一個集合地到了。本來杜南以為只有一個這樣的地方，沒想到，神祖之地擁有無數這樣的集合地。聽春雀說，相隔最遙遠的集合地，哪怕神祖們以縱貫位面宇宙的速度飛行，沒有幾萬年時間也到不了。因為這種遙遠距離，西之位庭在各個地方都建立了集合地。

它的正式名字，一般稱之為：位庭武殿！

“您不必下跪也不必行禮，因為您是神祖，地位跟位庭武殿的召約者們是一樣的。進去之後不管他們提什麼條件，您都可以考慮是否拒絕。但是，也有兩點不可拒絕。第一點，您將獲得一塊新的神祖銘牌，記錄您虛空力量的修為等級，這是不可拒絕的。當然，這個數字也可以是0。第二，您必須進入幽天或者冥淵的第1重，殺掉其中一頭生物，結束後就表示您正式成為西之位庭的一員。”臨入殿前，春雀最後提醒道。

“如果無力殺掉呢？”

“兩種結果。一，呆在這裡，一直修鍊到殺掉一頭為止，中途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離開二，放棄加入西之位庭，變成閑散的神祖。杜先生，如果您不打算脫離人類種族，勸您不要選擇第二種。因為西之位庭是整個人類種族的守護城牆，您一退出，也就等於背叛了天一個人類種族。”春雀細心說明道。

“噢，我知道了。”

“我們在這裡等着您，因為，我們沒有資格進入位庭武殿。”春雀和其餘三姐妹恭禮，目送杜南入內。

杜南走進大殿。

發現這地方並不算很豪華，也不算很龐大。

甚至沒有人！

古樸的大殿內足足擁有幾百個席位，上面只有一個個光影人像，並沒有一個是真實生命。杜南感知得到，這些神祖都沒有親自前來，僅僅是一個個能量投影罷了。看到杜南進來，各位神祖也有反應了。

“姓名？”他們沒有起鬨，只有一人問話。

“杜南。”

“名號？”聽到杜南的名字，這群人似乎並不認識。也許在混沌宇宙杜南很有名，但，神祖之地是無限龐大的。

“不明白名號是什麼意思？”杜南問道。

“這是指常用的稱呼。例如本祖被人稱為霜皇霜祖，懂嗎，你得有一個讓人叫得起來的名字。”

“雷神。”杜南用了一個眾人都意想不到的名字。

“呵，這裡可沒有泰坦種族算了，你先到旁邊自取一枚銘牌。”

杜南一招手，殿中石桌上一塊銘牌自動飛入手中。

這玩意似乎就是虛空奇金的材質。

“記錄你的虛空修為。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杜南稍稍試了試。

但。

沒有真的注入虛空力量進行記錄，銘牌上仍然是0的數字。

“你有修鍊過虛空力量，而且控制得相當不錯。數字是0不太合理，不過，算了，本祖無意干涉你的事情。作為前輩只提醒你一句：在這裡低調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銘牌的數字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真理。數字越大，你越安全。”

“嗯。”杜南懶得多話。

“好吧，你明白就行。接下來你得選擇前往幽天或者冥淵，本祖會給你引路，但不會為你保駕護航。如果沒有信心，你可以在這裡修鍊一段時間。位庭武殿是特殊地方，擁有奇異的能量法陣，最是適合修行。如果你自信沒問題，那馬上可以出發了。有問題馬上問，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沒問題，走吧。”杜南不想多浪費時間。

“好。”

光影人像應話間，一道冰環大門出現了。這不是傳送門，能夠超遠距離傳送的只有杜南的太古神威真空之門，其餘的神祖最多最多只有一個位面宇宙的單位跳躍，不可能更遠了。這道冰環是一個指向標，實際上，前往幽天和冥淵並不需要f走多遠，往上或往下，總能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