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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少主,命書不是那麼好駕馭的,你等着淪為它的補給吧!”俗話說的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位剛好相反,不但沒那覺悟,反而想拖幾個墊背的,哪怕是壞了他們的修行也行。只要埋下一粒懷疑、不自信的種子,將來一定會收穫頗豐的。

他獰笑着看向阿雪,期盼着她能給他一個痛快。那樣,他的兩個目的都會達成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沒想到阿雪淡定的出奇,滿眼憐憫的看着他。就在此時,綠萍拍出了一掌,他腦門之上驀地流淌起一條蜿蜒的小溪,順着高挺的鼻樑緩緩而下。他整個腦子轟轟亂響,就連鼻孔都噴出了鮮血,可這人卻彷彿精鐵澆築的一般,除了震顫了兩下,連地兒都沒動。

“這樣都不死!”看的綠萍登時無語望蒼天。這還真是應了那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太可怕了!”溶月姐妹倆渾身一個冷顫,驚的面色蒼白如紙,對黑巫醫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那幾位大佬看着這一幕,除了感慨這巫支祁的強悍,就只剩下了滿眼的可惜。這麼好的一棵苗子,若是放在神族、或是他們門下,將來必定是頂天立地的人物。

可惜了……

“你為什麼不殺我?”挨了這一掌,最直接的後遺症就是看什麼都是重影兒的,看的久了,還會有種噁心的感覺。晃了晃腦袋,他的目光捕捉不到阿雪的確切位置,只望了個大概。一陣咬牙切齒後,冷冷一笑,“為什麼不殺我?”

阿雪淡淡一笑,“你想我殺你,無非是要壞我修行,然後自己落一個痛快。”

她怎麼知道的?

巫支祁忍不住乾嘔了兩下,啥也沒吐出來,倒是頭更暈的厲害了。“你胡說……”

他這惱羞成怒的模樣,很好的佐證了阿雪猜測的正確性。在場的高手們,登時佩服有之、欣慰有之、恍然大悟的有之、惱恨不已的更有之。

“你算盤打得太響了,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家阿雪!”千山握着阿雪的小手,言笑晏晏,“她可是崔先生教出來的!”

“就是,名師出高徒!”綠萍跟着氣那巫支祁,本打算打不死他,就氣死他的。誰知道這傢伙那麼不禁氣,氣出了他一口老血。就連雲雀都忍不住替她豎大拇指,今天他算是領教了一回何為最毒婦人心。綠萍懶得搭理他,給他記着帳,以後慢慢算。

終於,巫支祁的心理防線徹底的破了,他一會兒瘋狂大笑,一會兒號啕大哭。“又是那個老不死的!”笑着哭,哭着笑,仿若瘋子一般。“你們……”一個個的點指着他們,“都該死,是你們的族人幫着天帝和黃帝覆滅了巫族。”他只恨自己已是強弩之末,有心報仇,卻無能為力。

“別人不知道巫族手上沾了多少血,巫支祁,你別告訴我你也不知道?”只准他們收割生命,別人報仇就是罪大惡極,哪兒來的道理?

“原以為你是菩薩,原來是個魔女!”到底是出身巫族的,溶月瞧着巫支祁的慘狀,登時把矛頭對準了阿雪。“誰告訴你巫族都是惡人的?”

千山一記眼刀子過去,她登時嚇的後退了幾步。她完全沒想到,平日里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原來生起氣來這麼恐怖。

君歸無聲的將姐姐擋在了身後,滿眼不忿的瞪着那對到處撒狗糧的小情侶。她覺得身為女子,恐怕沒有哪個不嫉妒阿雪的,出身高貴、生了一副好相貌、找了個好未婚夫,最重要的是還得了命書的認可。

“溶月!”寒江氣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本想給阿雪道歉的,不想人家根本沒放在心上。他這一揖還沒下去,人家就用神力托起了他,讓他拜都拜不下去。

“神魔本在一線間,你稱之為神,他稱之為魔。若能各族和平相處,處處是魔又何妨?”她不是軟柿子,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欺上門來。今日看寒江的面子,她不跟她們計較。

此話一出口,幾位大佬眼前一亮。如此胸襟氣度,怪不得命書選擇了她。

身在阿雪手背上的魔神羅喉聽了這話,頓覺自己撿到寶了。樂的跟個二傻子似的,覺得渾身上下都舒爽無比。“不愧是我魔神的徒弟!”

“瘋了,你簡直瘋了!”在溶月聽來,這話就是大逆不道。不僅她,就連君歸都聽的一愣一愣的。

澈兒聽了那句話,只覺得醍醐灌頂,“都那麼乖,這個世界早不存在了!”

“我若是你就交出命書,否則天帝一定會想方設法殺了你的!”自己人微言輕,那就搬尊大佛來壓場子。

千山聽的直搖頭,這倆女人,思想太單純了。他都懷疑,她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瞧着她們那趾高氣揚的模樣,阿雪冷漠一笑,看的她們登時就惱了。偏偏阿雪渾不在意,她覺得與她們在這裡蘑菇,那就是浪費口舌。她寧可跟明白人打場架,也不願意和這倆腦子不開竅的女人說句話。然而,她的離去,在她們看來那就是挑釁。

不巧的很,她們的表情落入了雲雀眼裡。他忍不住幸災樂禍,“你們呀,就是被保護的太好了。”

“的確,你們趕緊跟父親回家!”寒江拿出了作父親的派頭兒,用命令的語氣命令她們,“要麼回神族,要麼與父親一起去人族避難。”如今巫族一團糟,回去等於找死。他這把年紀死不足惜,兩個女兒還年輕,她們有大把的青春和充滿希望的未來。他不能讓她們去為巫族殉葬!

一直默默站在這裡的山神聽到這裡看向了城主夏雨,他從心底希望夏雨完成心愿,卻也擔心她一旦完成了心愿,就再也撐不了多久了。他滿心的糾結……

“父親!”姐妹倆心焦不已,回神族等於沒完成師尊的囑託,還搭上了兩個姐妹的性命,太虧了;去人族避難?人族如今高手眾多,各族勢力相互纏繞、相互擠壓,去了那裡就如同從這個坑裡,跳到了那個坑裡。

“赤地之行你們還不知道怕?”大概天底下的熊孩子都一樣,有着氣死爹媽的本事,不用修行,戰鬥力就爆棚了。

兩姐妹垂下了頭,何止是怕?赤地之行,那簡直就是噩夢。

“知道怕就好,至少還能留條小命!”無意中瞥到這一幕,雲雀給這姐妹倆潑冷水。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姐妹倆狠狠瞪了他一眼,明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又不敢承認。人都是這樣,喜歡自欺欺人。

雲雀懶得搭理兩個被寵壞的死丫頭,抬手間打出了一道白光,將那巫支祁送進了兩隻神獸的地盤。看的千山直搖頭,“我想巫支祁更願意你給他一個痛快!”這小子的心可真黑,還好他們是朋友,不是仇敵。

“那是他想的!”澈兒一點兒不反對雲雀的做法,反而還覺得惡有惡報,沒啥好爭論的。

雲雀不厚道的笑笑,“有白澤和青鳥陪他走完最後一段人生路,相信他會很開心的。”想象着青鳥吞食巫支祁的場景,再想象一下白澤看吐的狼狽模樣,他就止不住的唇角上揚。兩隻神獸沒少坑他,逮到機會,當然得報仇雪恨。他這人小心眼兒,讓他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門兒都沒有。

眼瞅着最大的麻煩都解決了,阿雪揮手間周圍景物再次發生巨變,他們成功的出了孤城,停留在了城門外。

她突然來這麼一齣兒,兩個白巫醫余怒未消,一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個扶額望天,在想着怎麼逃離寒江的“魔爪”。姐妹倆的這種態度,惹怒了綠萍,直接把瞪視給還回去了。

小輩們這兒烏眼雞似的,那邊夏雨抬手召出了一把做工精緻的烏黑了小弓、七支分別象徵著金、木、水、火、土五行的箭羽懸浮在空中,等着她取用。

架不是打完了嗎?

這什麼情況?

就在他們防備的防備、懵逼的懵逼中,夏雨說話了。“寒江,出手吧!”

溶月和君歸本能的想保護父親,而身為男人、身為父親,他又怎麼可能讓女兒涉險。他抬手間打出了一道禁制,姐妹倆根本就沒想到父親會來這一手,登時就傻眼了,既動不了,也開不了口。

“在下不明白何處冒犯了城主?”寒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心隨意動間手上出現一根銅製的棍子,長約一人高,兩端雕刻着繁複的花紋,看着就是老物件。

千山他們互視了一眼,飛快退到了城牆上,這等高手的大戰,還是離遠些的安全。

面對他的詢問,迎接他的只有一支飛速射來的箭羽,他驚的目瞪口呆,沒想到對方不由分說上來就動真格的。

他飛退間手中棍影飛旋,那射來的箭羽“鐺”的一聲,被寒江擊飛了出去,轉了個彎兒奔着澈兒就來了。好在澈兒聖堂劍給力,瞬間飛漲了幾十倍,擋在了澈兒身前,那箭羽的力道極大,射的聖堂劍發出了陣陣嗡鳴聲,前進不得分毫。

夏雨心隨意動,第二支箭、第三支箭、第四支箭三箭齊發,寒江看的登時嚴肅了起來,後仰着斜飛了出去。嘴巴叼住了一支、左手握住了一支、銅棍打飛了一支。眼瞅着那隻飛箭衝著城牆而來,山神瞬間移動而去,一揮衣袖將箭羽定在了空中。

這邊,寒江還沒鬆口氣,澈兒就感覺着那支金箭的攻擊力弱了下去,再看時,果然那把金箭和土箭都到了夏雨的手上。她利落的挽弓搭箭,刷刷的兩箭再次飛射而去,與此同時,那三支箭也已經飛回到了夏雨的手上。她再次挽弓搭箭,瞄準了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