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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千古罪人”四個字,阿雪綳不住了,噗嗤樂出了聲兒。“前輩,您別告訴我您不知道,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準確性五五分。它說你罪大惡極你就是再善良,後人都不會信,人大多數只相信眼睛看到的。”

明知道這丫頭說的是正確的,可身為老前輩,他們嘴上是不會承認的。

幾位高手被這師徒倆氣的直飆髒話,“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沒想到,小的眉眼含笑,老的甩出了一句,“這還真不是你們能操心的事,老夫若是你們就先管好自己。”說罷,帶着那小冤家和那個互看不順眼的傢伙飛入了命書,他們再想攔已是徒勞無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命書消失在眼前。

“有這老不死的在,我們想成事難如登天!”論實力,他們不是對手。論輩分,誰都沒這老不死的活的時間長。論口舌,已經輸了。

“那就等!”

“對,等有人出手時,我們再渾水摸魚!”

“那先說好了,無論誰得到了命書,都要滿足每位一個條件!”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認可,都是活了無數歲月的老古董了,貼上毛比猴子都精。誰也不想得到命書後,面對一群高手的圍殺。當然,更不希望忙了一圈兒啥也得不到。

人也好,神也罷,但凡有思想,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私心。利益,總是萬物生靈不變的追逐對象。

在命書的宇宙長河中,看着時光倒流,看着每一個時刻各族的發展壯大、隕滅世間,再不斷的輪迴中繼續重複昨日種種。這位魔神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好像錯過了全世界。“命書啊命書,本神離你那麼近,本神怎麼就沒開竅?”

魔神氣息的改變阿雪或許沒有察覺,可崔先生這個老古董卻是心明眼亮的。一張臉刷的拉了下來,陰沉如水,“你可以試試,命書聽不聽你召喚。”他不能把危險留給阿雪,現在是個好時機。這傢伙若是迷途知返,他就留他一命;若是想一條道走到黑,那他就送他上路。老爺子活了這把年紀,明白一個道理,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話一出,阿雪再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就真成傻子了。她無奈側頭看了一眼師尊,直接將自己手中的命書給了他。接過這燙手山芋,一行人在命書中停留了下來。

不信邪的魔神羅喉是既擔心這對師徒合力宰了他,又不想失去這次機會。他看了看手中的命書,最終權利的慾望戰勝了恐懼,決定放手一搏。而那師徒倆就那麼默默的看着,除了防備,那是絲毫動手的意思都沒有,這裡可是自家地盤兒。

點點混沌之氣灌注進命書,由於外力的介入,命書閃爍着七彩的光芒。可隨着他力量的注入越來越多,那命書愣是啥反應沒有。他看了阿雪一眼,又將審視的目光投向崔先生,“你們師徒倆背後搗了什麼鬼?”

阿雪白眼兒翻上了天,她能搗什麼鬼?有崔先生在,她是一百個放心,索性掐斷了自己與命書之間的聯繫,看的魔神羅喉又驚又惱,“敗家的死丫頭,你瘋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崔先生可不慣着他,一臉的泰然自若,“放心,就是丫頭把命書給了你,命書也不會擇你為主。”

瞧着崔先生那自信的模樣,魔神羅喉就氣不打一處來,恨得直磨牙。他再次向命書灌注混沌之氣,命書散發著七彩寶光。

一刻鐘過去了,徒勞無功;

半個時辰過去了,毫無進展;

一個時辰過去了,沒啥反應;

兩個時辰過去了,依然如故;

三個時辰過去了……

“該死的!”魔神羅喉受夠這鬼東西了,抬手就將它拋給了阿雪,彷彿那命書就是要打臉魔神羅喉一般,歡呼着、跳躍着就進了阿雪的元神之中。看的魔神羅喉登時黑了臉,偏偏那崔的還在哈哈大笑,彷彿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一般,嘔的他五內俱焚。

“老不死的,我和丫頭都是混沌之氣的承載者,為何她能的,我不能?”問人問題還問的如此豪橫普天之下也就魔神這獨一份兒了。“別跟我說什麼都是緣法,老子不信那套。”

和這些小傢伙呆的時間長了,他也近墨者黑了,國粹張口就來。

崔先生也不瞞他,關鍵是瞞他也沒用,這傢伙就是一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主兒。你掖着藏着他不定作什麼幺蛾子,還不如一次性就讓他死心,安安分分的做他的魔神。

“你心有邪念,殺孽太多,連本書都嫌棄你!”此話一出,笑噴了阿雪,氣狠了魔神。

“你損本神?”

“聽出來了,不容易啊!”

眼瞅着魔神羅喉就要爆發了,阿雪一步跨到了他們中間,用身體隔開了他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她就不明白了,這二位年紀一大把了,怎麼火氣還這麼大?想想那些慈眉善目的神女、英武不凡的神官,她很懷疑這二位是怎麼成神的。不過,那不是她該操心的事情。有時知道的越多,煩惱越多。

“看丫頭面子!”魔神羅喉拂袖而去。

崔先生指着那魔神消失的方向告訴自己小徒弟,“一會兒出去後,我和魔神隱藏起來,你們儘管趕路。”

阿雪頷首。

“你那老祖宗帶着鬼域的高手沿路護着你們呢,還有山族和各族的高手,遇到麻煩儘管開口。”

“那您呢?”

崔先生看了看自己那雙白皙的手,唇角溢出一抹危險的笑,阿雪很熟悉他,一看到他這種表情就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

“許多年沒沾血腥了,怕是他們忘記老夫也是絕世高手了!”那雙手上彷彿開了花兒一般,他翻過來掉過去的看了又看。

聽了這話,阿雪滿心愧疚,她握緊了崔先生的手,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傻丫頭!”崔先生的大手撫摸着她的發頂,坦然道:“師尊不僅是為你,更是為了新秩序的誕生。你記住了,殺戮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若是為了天下蒼生,逆神成魔又如何?手沾鮮血又如何?”

“殺戮若能讓各族百姓過上好日子,師尊甘願化身屠刀,掃盡一切牛鬼蛇神!”

這番話,聽的阿雪茅塞頓開,那殘留在心中的某些桎梏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師徒倆這邊話剛說完,前方就傳來了魔神羅喉的聲音,“你們倆又密謀什麼呢?想甩掉本神,門兒都沒有!”他的靈魂碎片還沒收集完整呢,如今他出世的消息怕是傳遍了全世界,沒有他們罩着,估計他挺不過三天就得被群毆致死。因此,他除了跟着阿雪,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阿雪扶額,他們能密謀什麼?

這位魔神,有時通情達理,有時蠻不講理。與他相處,全看他心情,怪不得這麼多年她只見過追殺他的各路高手,沒見過他一個朋友。

唉,就這種性格,誰想不開和他相交?

師徒倆立刻御空飛行,然後在魔神羅喉期盼、惱恨的矛盾目光中帶路飛向了遠方。這讓魔神很不爽,有種淪為他們跟班的感覺,彆扭的他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與他們齊平,一起向那遙遠的地方飛去。

到了那家客棧,已經是夜色沉沉了。周圍家家戶戶都熄了燈,唯有客棧外的兩排燈籠還有亮光。

阿雪看着手背上多出的兩顆痣,無奈嘆了口氣。讓她奇怪的是,隱藏在整個院落的無數雙眼睛不見了。她雖然納悶,也沒多想,一個瞬移就進了她和綠萍的卧房。

“誰?”綠萍警覺的從床上跳了起來,一瞧是她登時鬆了口氣。“怎麼大半夜回來?”

阿雪抬手召出了幾十壇冥河水泡過的美酒,整間屋子立刻彌散起了一股陰氣。“別提了,偷跑出來的!”

久違的美酒!

綠萍眼前一亮, 興奮的拿了一壇,然後拍開泥封,聞了聞久違的香氣,先灌了自己兩口,頓時通體舒暢。“鬼主也是擔心你!”

阿雪點了點頭,她沒發現,手背上的黑痣挪到了紅痣的旁邊,然後就是熱鬧的交鋒。

“老小子,你竟然還敢寄居在我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肌膚上?”像他們那種境界的高手,打架的方式有很多種。元神與元神之間的戰鬥就是其中一種,通常這種情況都是不方便直接動手時才會發生。這二位像是無形中形成了某種默契,沒有打攪阿雪她們。

望着向自己走來,殺氣騰騰的人形光影,魔神羅喉那是氣的七竅生煙,“姓崔的,本神與那丫頭清清白白的!”若是真的佔了那丫頭的便宜,這老混蛋給自己扣這麼一個屎盆子還不冤。可現在,他覺得自己比竇娥都冤。

可崔先生不管這個,直接就動手了,每一掌都直擊要害,“別給老夫狡辯,你那斬仙飛刀就是很好的寄生載體。”

一語驚醒夢中人,魔神羅喉此時才想起那斬仙飛刀丫頭用的爐火純青,對自己的命令也是絕對服從的。該死的,他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

古人都是如此,女子的貞潔大如天。

崔先生對阿雪那是視如己出,自己閨女被人佔便宜了,他能忍就怪了。

此時,若是魔神羅喉服個軟兒,保證以後不寄居在阿雪手背上了,這場架也就可以免了。可魔神羅喉是誰?那是曾經的魔界之主!他的驕傲,不允許他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