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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老狐狸的肚腸七拐八繞,想想就頭疼。綠萍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讓她去猜別說猜不到了,就是猜的到,她還懶得費那腦子呢!她有時很不理解,明刀明槍干一架不是啥事兒都解決了,這麼迂迴曲折有意思嗎?

“什麼計劃?”四張臉一模一樣,看着就眼暈,綠萍是沒心情計較誰是誰了,一聽她問這個,頓時就急眼了。“關你什麼事兒?”想從她這裡探聽消息,門兒都沒有。不料一雙清澈的眼睛將每個人的表情都收入了眼裡,很快就分析出了她們的身份。

四個丫頭被懟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拿這位潑辣的公主殿下那是一點兒轍都沒有。

“若是本少主猜的不錯,你們四個領頭的是你!”手握命書,仙神的名字和事迹阿雪不說瞭若指掌,也知道個大概。她指着四個人中最為英氣的一個道:“君歸!”

一句話驚的四個丫頭全愣住了,綠萍唇角上揚,抬手召出了一罈子美酒,拍開泥封往嘴裡灌了一口,靠在石壁上看幾個丫頭熱鬧。她很有信心,對上鬼域少主,她們可沒好果子吃。

“你怎麼知道的?”身份這麼輕易就暴露了,君歸心中惶恐不已,面上卻不敢顯露。就是多年的同門有時都分不清她們誰是誰,這位鬼域少主,她是怎麼分清她們的?她們的身份又是如何暴露的?

阿雪沒回答她,只是淡笑着一一打量了她們一番,瞧見最後面的那個瑟縮了一下,立刻道:“弱水本該是世上最毒之水,沒想到啊,你這位四姑娘,卻辜負了這個名字。”

聽到這裡,她們後脊冷汗涔涔。最震撼的要數弱水了,她的膽子最小,都不敢直視阿雪,“你……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弱了?”吼的有七分底氣,面上卻只有兩分。一看就知道這個姑娘從小被姐姐們保護的很好,沒有一點兒心眼兒,就連最起碼的偽裝都做不到。

“起了殺心,眯眼看本少主的是行二的溶月。”此話剛落地,溶月衣袖中滑落入手的飛鏢就被阿雪和千山發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白皙的手伸向她。 若不是看在雲雀的面子上,敢對阿雪起殺心,千山第一個就不放過她。

近距離的再次欣賞到這張讓人呼吸一窒的俊臉,溶月和身側的妹妹登時有種目眩神迷的感覺。奈何人家正主兒對她們不屑一顧,滿眼無辜的看了一眼阿雪,得到對方一記警告的眼神後,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揚。他的阿雪吃醋了,唉,她吃醋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別看了!”一個酒罈子突然擋住了兩個丫頭的視線,綠萍那不合時宜的聲音響在了她們耳畔,“山神爺的未婚妻在那兒,沒你們啥事兒!”

下巴點了一下阿雪,回頭就送了那兩個丫頭一記大白眼兒。“天下男人那麼多,專找有主兒的發花痴,腦子進水是病,得治!”

兩個丫頭被說的紅了臉,那飛鏢剛出手就被千山給下了。“你……”

委屈的溶月登時又羞又惱,咬着下嘴唇,“你也覺得她說的對?”若是不對,為何不為她們解解圍,讓她們如此難堪?

另一個一臉羞愧,頭都不好意思抬。

兩個當事人,千山和阿雪聽的哭笑不得,憑什麼千山就必須替她們考慮了?千山又不欠她們的。

“呀,看來病的還不輕!”綠萍嘲諷的瞥了她們一眼,見那千山沒心軟的意思,這才放了心。他若再犯這種致命的錯誤,她就敢給阿雪重新找一個好男人。那種朝三暮四的,她看不上,更覺得配不上她的阿雪。

阿雪眼底笑意淺淺,她果然沒看錯人。

有人歡喜有人愁。

君歸狠狠地瞪了一眼兩個不爭氣的妹妹,立刻開啟了護妹模式。弱水顧及自家人的臉面,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可正火冒三丈的人哪兒顧得上這個,拔劍就對準了綠萍。“你敢不敢單挑?”在她這個姐姐的面前欺負她的妹妹,這口氣她可咽不下。

“奉……”話還沒說完,阿雪已經擋了過去。“你的劍天生克制殭屍旱魃。”大大咧咧的綠萍這才將目光移到那柄閃着紅光的劍上,那個氣呀,“不愧是雲雀那個混蛋的同族,一樣的無恥下流。”

君歸抬劍就攻,阿雪招式詭異,成功的化解了自己的危機,還順道把綠萍給推到了安全的位置。

躺床上剛犯困的兩位聽到外面的動靜一個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趕忙出了屋子;一個眸色冷寒,利落的下地穿上靴子,直奔大廳而來。

瞧着突然打起來的幾位,雲雀呵呵了。他不僅沒有上手的意思,還希望這幾個丫頭能在千山他們手中吃吃虧。她們四個被人捧的太高,若是今日不殺殺她們的威風,以她們的狂傲,早晚會吃大虧。

“你到底是哪邊的?”瞧着胸前的手臂,澈兒一腦門子官司,目光不善的瞪着雲雀。以他對同伴的了解,那幾個小丫頭不是千山他們的對手,因此他很放心,雙臂抱胸,等着雲雀的解釋。

這還用問,是個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你覺得呢?”雲雀反問他。

那邊打鬥的正熱鬧,千山以一敵二,手下絲毫沒留情。借力打力,攻的兩個丫頭手忙腳亂。

綠萍對上的是最弱的那個,儘管如此,她依舊落了下風。巫族的底蘊,那不是說說而已。傳承了兩個文明,它們對付殭屍一類邪物的手段可謂登峰造極。

“你不懼至陽劍?”君歸有生以來從沒遇到過這樣厲害的對手,單憑掌力就能鉗制握有寶器的她。那把劍明明能殺死一切邪祟,為何這個鬼域少主,她是個特例?這時候不能分心,她不想就這麼輕易認輸,一咬牙,拿出了自己十成十的修為來對戰。

打着打着,君歸發現了自己頻頻不敵的原因,一張小臉霎時血色褪盡,“你……能操控混沌之力?”

阿雪不置可否,趁着對方分心,一個斗轉星移輕輕鬆鬆的取了對方的兵器,在對方瞠目結舌中淡淡道:“眼光還不錯!”

混沌之力,那可是宇宙本源的力量,可生萬物,亦可吞噬萬物。

此時,君歸方才知道何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頹然的站在了原地,仿若一具失去靈魂的木偶。遇到對手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一個你永遠也無法戰勝的對手。

那邊,千山已經制服了一個,另一個礙於姐妹在他手上,攻的束手束腳,沒多久也成了俘虜。

最倒霉的是綠萍,她被那弱水用牛毛一般粗細的鋼針釘住了左手,整個人掛在了石壁上。眼瞅着一劍當頭劈下,一滴水滴打在了弱水的劍身上,幾乎同時,千山將手中抓着的溶月當沙包一般丟了出去,正正好好砸在了弱水的身上。

“砰!”的一聲,兩姐妹摔在了地上,墊底兒的弱水噴出了一口老血,手臂上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你怎麼能丟她?”問這話的是被定住身形的老三。

千山沒搭理這女人,在他看來,面前質問他的這個女人和那個一直在喊打喊殺的女人一樣讓人厭煩。

“淡風!”被心上人傷的體無完膚的溶月滿眼含淚,呵斥了三妹後,立刻去扶四妹,見她臉色白的嚇人,眉頭緊皺,登時更難過了。

那邊的阿雪小心翼翼的將釘在綠萍手上的針取了出來,手中白光覆在綠萍的傷處。

“身經百戰都餵了狗了,竟然連個黃毛丫頭都打不過?”看熱鬧看了半晌,雲雀總算是吱聲了。一開口就沒好話,聽的綠萍心中的小火苗蹭蹭往上燒。奚落完自己人,立刻又打擊同族,“你們不是能嗎?連他們都打不過,還有膽子去趟這趟渾水?”

這下,敵人突然變盟友了。

綠萍:“那是姑奶奶的事,咸吃蘿卜淡操心!”

“還不是你多管閑事,不然我們怎麼會淪為階下囚?”君歸狠狠地瞪了一眼雲雀。

得罪一個就等於得罪三個,若是眼刀子能殺人,此刻的雲雀已經死了百八十遍了。

同時被兩個女人懟,還是他在保護的兩個女人,這讓雲雀有種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感覺。他點指着她們,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外面這麼吵,他還以為有姦細混進來了,到底是他自作多情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來時心驚肉跳,走時滿肚子怨氣。

“雲雀……”阿雪喚了他兩聲,本想開解開解他的,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自己這裡還得繼續給綠萍療傷,也就歇了心思。

澈兒眼觀鼻鼻觀心,總算是領教了一回何為:三個女人一台戲!呵呵,女人多的地方,麻煩就是多,要想多喘幾口氣兒,還是遠離她們的好。無憂無慮,無牽無絆,神仙才有的日子。

本來覺得沒啥意思了,剛想離開。瞧見那弱水帶着傷跑過來,不忿的扯了千山的衣領,又恨又氣的踢他,“你就沒有心嗎?二姐、三姐一直沒對你下死手,你怎麼下的去手?”

“踢夠了嗎?”沒想到啊,千山根本不吃這套,一臉平靜的望着這個受了傷,卻攻擊力不弱的小丫頭。在對方震驚不已的望向他時,他竟然出手了,抬手一揮衣袖將她掃到君歸的身前。

“傷到沒?”

“我看看!”

姐妹三個沖了過去,扶人的扶人,查看的查看,最後長長的舒了口氣,還好是虛驚了一場。

有時,好脾氣只會讓人產生錯覺,不如快刀斬亂麻來的實在。

“本神耐性有限,除了本神的母親和本神的未婚妻,敢這麼對待本神的幾乎都去另一個世界了。”儘管他說的風清雲淡,聽的人卻絲毫不敢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了。這個男人,那就是一塊石頭疙瘩。

直男成雙!

澈兒溜達到了千山身邊,十分滿意的拍着他的肩膀,“本神若是有妹妹,本神都想把妹妹嫁給你了!”見這兄弟的眼神突然柔軟一片的迎上了一雙剪水雙瞳,順着他的目光一看,不知怎的突然打了個飽嗝。這狗糧吃的真是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