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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們兇殘,敵人都不讓他們活了,那就只能拖幾個墊背的是幾個墊背的了。人也好,神也罷,可以善良,卻不能愚善。你要我的命,那就先看看誰的本事大。本事不夠,死了不虧,本事大過你,誰死還不一定呢。這個世上,沒規定誰生來就低人一等,誰生來就是要被誰殺死。

殺過了這一群硬闖的,剩下的全都不足為慮了。來的大部分是魔獸,少部分黑巫醫埋伏其中,不時跳出一個來搞襲殺,卻都沒掀起什麼大浪花兒來。他們也算曆經生死了,保護自己的本事還是有些的。

這邊的情景,崔先生和至尊邪帝那都看在了眼裡,一個捋着鬍鬚靜靜的觀望,一個那是恨不得衝過去護着女兒才好。他嬌生慣養了一輩子的小丫頭,哪兒捨得看她身陷如此危險的境地?

崔先生瞧着他那滿臉焦急的模樣,無奈拽住了他的胳膊,“你不要魯莽,若是咱們現在衝過去必定露了丫頭的底,我們是他們最後一道保命符。”話是這樣說,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他一樣急。那黃帝和天帝派過去的高手都去消滅魔獸了,把最難搞的黑巫醫留給了阿雪他們,又有魔獸的配合,這一仗,不是一般的難打。即便是勝了,到最後各族也會落個損失慘重的下場。那些孩子能保住命就是謝天謝地了。

那可是巫族的精銳!

至尊邪帝聽了這話,不得不按耐下上場的衝動,只是他的目光依舊沒離開那抹桃色的身影。

同樣着急的還有羅剎鬼母,她的孩子也在戰場上,每每望到他的身影,她的心都痛並快樂着。遠遠望到黑巫醫的大刀即將砍到他的後背,她恨不能立刻就衝上去殺了那個黑巫醫。當桃林的人圍過去救援,順手殺了黑巫醫時,她的心又驀地放鬆。

都說鬼不好打交道,這點兒還真沒錯。魑魅魍魎的所過之處,那是一個活口沒剩下。魔獸們被極寒的氣流瞬間冰封,一尾巴抽過去,瞬間化作冰屑,緩緩滲透進了沙灘。這就讓桃林的人騰出了手去,火速的支援向千山他們。也因此,整個戰場形成了合圍之勢,一點兒一點兒的收割着黑巫醫和魔獸的性命。

加上險些壞事的另外兩股勢力,有了他們在中間屠戮魔獸軍團們,大大減輕了四方人馬的壓力,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這場仗從黑夜打到了黎明,望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眾多的鬼域高手退出了戰場。這時候,敵人已經是散兵游勇不足為慮了。山族、桃林的人迅速的補了鬼域的缺,逐漸將戰圈縮小到了方圓百米之內。

沙灘已經看不出金黃的顏色了,有的只是五彩斑斕和鮮艷的紅。到處都是黑巫醫的屍體,還有部分魔獸的的斷臂殘肢。

殺了一夜,每個人都耗盡了體力,衣裳上血痕斑斑,臉上的汗水和着敵人的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沙灘上。除了還在殺敵的一部分人馬,部分大人物們一邊防備着另外兩股勢力的人背後出手,一邊儘可能的休息。這時候,體力很重要,有體力、有神力,才能保住性命。

隨着時間的流逝,太陽已經掛在了空中,魔獸們全軍覆滅,僅剩了十幾個黑巫醫也被桃林的人困在了天網之中。刀槍劍戟劈砍而去,奈何這天網就是無法攻破,反而隨着幾位長老的心念越收越緊,直到勒的他們身上、臉上處處破皮,直到勒出了深可見骨的傷痕。

“啊……”太痛苦了,有幾個已經忍不住發出了陣陣慘叫,“殺了我們……”咔嚓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桃林、山族人耳中,可是沒一個同情他們的。最後還是那頭領模樣的人受不了了,舉起長刀砍死了周圍的同伴,然後給自己來了個痛快,抹了脖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知道是誰先出的手,神官們和人族的高手,竟然對各族活下來的精英們動起了手。阿雪御使着斬仙飛刀對敵,趁着那位人族高手與澈兒交手的空檔,直接就把綠萍給搶了過來。

雲雀呢,很好的給她們打了掩護,水晶斧頭攔下了幾波衝擊。

幾枚紅色的羽箭裹挾着毀滅之力射向了千山,還好他動作夠快,幾個起躍間,完美的拎出了神山,“噠噠噠!”幾聲響,羽箭沒入了山石一半兒,看的綠萍他們心驚不已。

遠處的崔先生他們看着這一幕,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兒,好險!

“射箭的那個是誰?”出於愛屋及烏的心,至尊邪帝已經把千山當成了自家孩子。有人暗箭傷他,至尊邪帝滿眼噴火。

崔先生聽出了對方的火氣,捋着鬍鬚不說話。“放心,你那女兒和女婿沒一個是省心的,老夫保證,那傢伙活不過一盞茶時間。”

儘管崔先生如此說,至尊邪帝還是憤怒不已,“我們什麼時候出去?孩子們已經很危險了!”

羅剎鬼母也有此一疑問,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到了崔先生的臉上。可

讓她不解的是,人家真沉得住氣。而她,早已經是心焦不已了。

“等到確定沒有老不死的出動,就那些兔崽子而已時!”崔先生告訴他們,“到時殺了他們也只能是殺了他們,推給黑巫醫和魔獸就是!”聽的他們登時恍然大悟。

他耐心的解釋道:“還沒到徹底撕破臉的時候,孩子們的元神還沒要回來。”

至尊邪帝直接就拍大腿了,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他怎麼把這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還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羅剎鬼母握緊了拳頭,儘管心中憋屈,卻還是認可了崔先生的做法。

這邊,澈兒惱怒的衝到了距離神官幾米之遠的地方,雙方楚河漢界,分庭抗禮。一把聖堂劍橫在了雙方之間,滿臉的血污沒有拉低他的顏值,反而給他添了抹上位者的王霸之氣,“你們奉了誰的令?”

沒神官敢吱聲,這可是密令。

雲雀捏着一把險些在自己心口造個窟窿的青銅劍,越看越覺得刺眼,神力快速集結向手指,“鐺”的一聲,長劍竟然斷成了兩節,看的那名神官瞠目結舌。

“嚇住了?”雲雀不以為意,吹了吹手指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召來了落在沙灘上的半節殘劍,一臉可惜的道:“可惜了,怎麼著也算寶器一件。”就在所有神官都放鬆警惕時,雲雀反手一轉手腕兒抖動間,那把殘劍竟然倏地飛射進了行兇者的胸膛。

太快了!

那神官不敢置信的低頭看了一眼心口的殘劍,又望了望澈兒,得到了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答案。“准你們偷襲,當然也准我們反擊!”現在知道後怕了,晚了!

雲雀拍了拍那位神官的肩膀,眼睛瞥到對方手中的半截殘劍捅向了自己,他身子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滑了出去,穩穩的站定在幾步之遙。瞧着自己被割傷的衣衫,頓時心疼不已。

那偷襲的神官倒霉,千山一揮胳膊就把他給震了出去,那血噴的就跟天女散花似的。敢在他面前行刺他的兄弟,找死!

他的舉動感動的雲雀鼻子發酸,有兄弟真好!沒了師門,還有這群同生共死的朋友,他不虧。

平日吵歸吵,關鍵時刻綠萍也是護短的。“誰吩咐你們對我們動手的?”那憤怒的眼神從自己面前的人族高手中一一掠過。看的他們要麼低頭迴避這個問題,要麼乾脆扭過頭不與她的目光接觸。

他們也是奉命行事!

“各位修為深厚,即便殺了一夜,應該耗損也沒多少。”那些魔獸,修為都一般,阿雪娉娉婷婷的飛落在了偷襲千山的那個人族高手對面,“這是打算殺了我們斷掉各族的傳承了?”她手上把玩着一把造型古樸的飛刀,沒等他們有什麼反應呢,這飛刀就嗖的一聲刺穿了那位高手的喉嚨。

眼瞅着那人倒地,阿雪唇角微微上揚,想殺她的人,找死!

一雙大手握上了她的小手,剛抬頭她就對上了滿是寵溺的目光。千山和她一樣,舉止動作中透着優雅和上位者的氣勢,出口不帶一個髒字兒,卻能氣的對方跳腳,“他們沒睡醒,做夢呢!”

那對老夫老妻瞧的一清二楚,對這個兒媳婦越發的滿意了。他們緩步而來,做好了與孩子們一起苦戰一場的準備。

“鬼域少主,你不要太過分!”人族的高手中有人不樂意了,當眾斬殺他們的人,簡直欺人太甚。

烈陽夫妻、澈兒、雲雀、千山等人不是亮出了兵器,就是殺氣騰騰的望着他們。

不料,胳膊肘往外拐的綠萍直接賞了那位出頭鳥一耳光,那黝黑的面龐上立刻腫起了一個巴掌印兒。

“記住了,這一巴掌是我打的!”綠萍目光幽寒,記住了每一張面龐。若是今日僥倖不死,她定要好好問一下黃帝,卸磨殺驢好玩兒嗎?

“你們要殺本神,還要本神等着不成?”阿雪的眸光瞬間帶上了刺骨的冰寒,“本神給你們一個機會,要麼滾,要麼死!”

看的那些高手們登時就不淡定了,一個個睚眥欲裂的瞪着那個可惡的女人。

“你做夢!”

“就是死也要拉你們一起!”

“你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別在這裡裝大頭蒜!”

“經過昨夜一夜的苦戰,那些黑巫醫把你們的底子掏空了吧?”

話說的越來越不客氣,顯而易見,他們昨日直入魔獸軍團的地帶,那是提前就決定好的。等的就是他們筋疲力竭的這一刻……

“不要給臉不要臉!”澈兒的拳頭握的咯咯作響,聖堂劍在他的手中止不住的嗡鳴,它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隨時準備着收割敵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