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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想過,二師兄也有如此血性的一面,只可惜它再勇猛,也逃脫不了被宰的命運,給高衙內造成如此巨大的身心傷害,它和它的豬妹妹准沒活的。我會告訴你,小說的是眼.快么?贏得了賭約,趙有恭覺得神清氣爽,做為勝者,總要表示點大度的,可是他不會這麼做,因為他趙有恭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混賬郡王,乾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事。

“嗨,各位小姐,看的可開心?瞧瞧,咱們高大官人長得像不像頭...啊,怕呀,他吃那麼多豬蹄兒,要是也變成豬,那可不壞了?”

趙有恭抬起頭笑眯眯的看着擷芳樓的姑娘們,他久混**,那插科打諢逗樂子的本事自然很厲害的,樓上的姑娘們忍不住一陣嬌嗔,她們熟知小郡王的性子,所以全都抖着香帕嗔道,“喲,趙小官人,你可真壞哦...”

“壞嘛?哪裡壞了,你們瞧,本王年方十六,長的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哪裡壞了?”趙有恭倆眼一眯,接着左手掐腰,右手虛空點了兩下,“你,還有你,你們兩個今晚陪陪本王如何?咱們好好研究下,本王到底哪裡壞呢?”

“趙小官人好生無賴,不理他了,姐妹們,回去嘍”眾姑娘們吆喝一聲,拋個媚眼,轉身留下了一片香風。

趙有恭面冠如玉,身材修長,這樣的嫖客,還真沒有哪個姑娘不喜歡,更何況這位小郡王還是出了名的年少多金。雖然他的錢是靠變賣家產來的,不過有錢就行了,誰在乎怎麼來的呢?

姑娘們全都走了,看熱鬧的人也被高衙內手下的狗腿子轟了個一乾二淨,趙有恭覺得甚是無趣,便雙手攏着脖子搖搖擺擺的進了擷芳樓。此時還未到午時,樓里冷清得很。不管在何時,**永遠都是屬於夜晚的,白天反而沒什麼人來。

由於趙有恭身份特殊,所以吳媽媽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我的小官人,咋這個時候來了?”

“**,你問這麼多幹嘛?來這裡自然是為了喝花酒了,念奴兒呢,本公子要見她!”趙有恭隨手扔了點賞錢,雖說是應約而來,可進樓的規矩總不能破的。

見了錢,吳媽媽笑得更嬌媚了,可惜的是她一臉肥肉,笑起來胖臉一抖,滿臉的胭脂粉都往下掉。看到這種情況,趙有恭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回去,哪還有心情跟她嘮嗑?估計吳媽媽也看出趙有恭耐性不怎麼好了,她嬌嗔一聲,提着裙角顛顛的跑了上去。

崔念奴的閨房很雅緻,一把古琴放在床前,牆上掛滿了各種名人字畫,靠門的地方,兩處盆景讓這個房間充滿了靈性。此時念奴兒手持一隻通體碧綠的長簫,微笑不語的點着古樸的桌面。小檀撅着小嘴,彷彿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似的,“崔姐兒怎麼就知道趙小官人一定會贏呢?”

聽小丫頭的問題,念奴兒放下長簫,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可不知道趙有恭一定會贏,那只是一種感覺,亦或者她想看到奇蹟而已。沒想到的是,那個趙小郡王真的創造了一個奇蹟,也許沒有人會關心這個奇蹟,可念奴兒是放不下的,因為這件事足夠讓她重新認識這個名揚東京的皇家廢物了。

念奴兒有很多話想親自問問趙有恭的,可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且,問了,趙有恭也不會說的。對於這位小郡王,念奴兒可是非常好奇的,這位小郡王從七歲開始流連於各大**,花錢如流水一般,據說三年的時間就將楚王府的積蓄揮霍一空,後邊就開始變賣家產了。如此也就罷了,這位小郡王不光紈絝,腦袋好像也有點問題,每年都會瘋上兩三次,政和六年的時候,他穿着一件單薄的**跑到了冰天雪地里,那次差點凍死在外邊。

念奴兒希望自己看錯了,又希望沒有看錯,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裝的,那這位小郡王的心機可就太深了,隱忍到這種地步,又是為了防備誰?當今官家嗎?

“咚咚”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吳媽媽站在外邊小聲笑道,“好女兒,小郡王來了....”

“媽媽,讓他進來吧,女兒與他約好了的!”崔念奴聲音脆耳,猶如四月里的黃鶯。吳媽媽走後,她轉頭看看還在撅嘴的小檀,小聲催促道,“還愣着幹嘛,快去弄些酒菜來,這位小官人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好了啦,崔姐兒莫催,小檀這就去”嘟噥着嘴,小檀不情不願的離開了房間,她很不明白的,明知道趙小郡王難纏至極,為何還要跟他打那樣的賭約呢?

得美人許可,趙有恭沒有不進門的道理,雖然崔念奴的閨房比不上李師師那麼難進,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至少他趙有恭進來的希望不大。有宋一朝,重文輕武,這也導致了整個國家文風鼎盛武備鬆弛。在民間,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楚館,對於文采都是非常尊崇的,這也有了當年柳三變免費流連名妓閨房的故事,更難能可貴的是,柳永就憑着那一身填詞的本事,贏得了名妓謝玉英和陳師師的青睞。

時至徽宗年間,民間對於詩詞歌賦的推崇達到了一種更高的地步,否則李師師也不會對年逾半百的周邦彥如此傾心了。登上**,唱一出附庸風雅,那可是人間美事,而那些名妓們也往往會拿詩詞當做門檻。趙有恭是什麼樣的人?全東京的老老少少都知道他做不出詩詞,所以他就是想抄都不行,於是,雖然可以經常出入擷芳樓,但能夠進入崔念奴閨房的機會,也僅有兩次而已。

門一開,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芳香,不似花香,也不似胭脂香粉味,定睛一看,原來中間矮桌上燃着一個小小的香爐,而那種獨特的香味就是從香爐里散發出來的。

“郡王覺得味道如何?”

“很獨特,本公子一聞到這個味道,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趙有恭大大咧咧的盤腿坐在了崔念奴對面,嘴上說著,他那雙眼睛卻靜靜地望着含笑的美人。

面對着趙有恭**裸的注視,崔念奴卻渾然未覺,反而輕描淡寫的笑了笑,“這叫白木香,此香殊為難得,若不是小郡王來,奴家可捨不得點呢...”念奴兒面帶羞意,語氣裡帶着點嬌嗔的味道。

趙有恭似乎有點把持不住了,他吞吞口水,有點大煞風景的問道,“本公子不是聞香的,是來看你的...呵呵.....”眼露色光,一副傻乎乎的語氣。

崔念奴輕輕地皺了皺眉頭,連她都看不出趙有恭的表情是真是假了。閉上眼睛,念奴兒似乎很喜歡這種特殊的香味,她吸了吸,可愛的鼻子還輕輕地皺了皺,在趙有恭眼裡,念奴兒是個非常複雜的女人,她時而清純,時而妖艷,時而可愛,時而成熟,好像你永遠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性格的人,可偏偏無論她怎樣,都無法否認她的美。

小檀把酒菜端了上來,念奴兒也沒留她伺候,不多時,閨房裡再次只剩下了她和趙有恭。有了酒,趙有恭表現的更加放浪形骸了,他端着酒杯,哈哈笑道,“念奴兒,咱們喝酒,咱們喝酒...”

“奴家給你滿上”手撫髮鬢,念奴兒再次倒滿了一杯酒,靠近趙有恭的耳鬢,她發現這位久經溫柔鄉的小郡王竟然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念奴兒心裡微微笑了笑,她心裡有了些猜想,面上卻沒有什麼改變,“郡王,聽說你曾在得月樓放出話來,這個月末的花魁大賽不再屬於師師了?”

“嗯,有這麼回事,我這也是氣氣那個李師師,整日里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所有男人都上不得她的床一般....”

語出粗俗,念奴兒卻不怎麼生氣,因為趙有恭說的沒錯,如果真的視男人如糞土也就罷了,可李師師偏偏做了官家的專寵。

“咯咯,郡王這性子倒也直爽得很,那奴家也不矯情了,不知到時郡王可否支持下奴家,你要知道,奴家可是連續四年輸給師師了!若是這次再得不了魁首,那奴家可就再無機會了!”念奴兒一副幽怨的語氣,她鳳眼眨動,眸子里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傷。只要是男人,看到這一幕都會心疼的,趙有恭也是如此,所以他放下酒杯,有點生氣的瞪大了眼睛。

“念奴兒,你放心,本公子自然是要支持你的。只是你也無需如此傷心的,今年得不了,不是還有明年么?”

“明年?郡王覺得奴家真的能等那麼久么?呵呵,媽媽說過了,這次花魁大賽後,奴家就要梳弄的!”

崔念奴心中落寞,趙有恭卻是雙眼放光,其他話倒沒什麼,可是念奴兒要出閣,這可就是好事了。不可避免的,趙有恭眼中多了幾分淫邪之光,連嘴角流出一絲口水都未曾發現。

和其他男人一樣,趙有恭想要念奴兒,所以他毫不避諱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念奴兒,本公子幫你得到魁首,那一夜你點我!”

窗外**明媚,崔念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久久之後,她才輕輕地點了點頭。魁首換初夜,這算是個約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