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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馬爾季夫的日子很不好過,自己領着兩千騎兵囂張了沒多久,屁股後邊就冒出來一群追兵。他出城的目的,就是儘可能的拖住東方人的騎兵,可是,馬爾季夫沒想到這一拖竟然拖住萬餘騎兵,還有不少步兵後撤攔截。上萬騎兵,東方人還真是大手筆,面對眾多騎兵圍剿追殺,馬爾季夫欲哭無淚,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霸道的對手。當然不得不慨嘆東方人資本雄厚,隨便一揮手,直接上萬騎兵追繳,這連殺雞用牛刀都算不上,簡直是殺雞用龍刀啊。好不容易找個地方喘口氣,半個時辰沒過去,副將就跑了過來,“馬爾季夫大人,東方人又撲上來了,北邊還有不少步兵嚴陣以待,咱們現在往哪裡跑?呼呼....好多兄弟們已經快撐不住了。”

自從襲擊了幾個護糧隊後,就再也沒過過安生日子,屁股後邊一直有追兵,有些士兵累的場子都快出來了,這一路上戰馬都累死不少,要不是搶了不少馬匹,這會兒掉隊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了。馬爾季夫等着混濁的老眼,腦袋嗡嗡作響,又追上來了,娘的,怎麼總覺得東方人在玩人呢,明明可以合圍,偏偏不合圍,就是跟在後邊死咬着不放。心中有氣,但馬爾季夫還是不得不想辦法繼續逃命,看了看北邊,他翻身上馬,“去白駝山,進大峽谷,到了那裡後,所有人放棄戰馬,分散逃命。”

馬爾季夫能想到的也只有白駝山大峽谷了,去其他地方一點用處都沒有,也就大峽谷地形複雜,騎兵發揮不了用處。馬爾季夫領頭,剩下的一千三百多名殘兵一頭往北邊扎去,馬爾季夫也算個狠人,一看逃命希望不大,直接進了大峽谷,他覺得到這個地步,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了。讓馬爾季夫鬱悶的是,後邊的東方大軍依舊緊追不捨,毫不猶豫的跟着衝進了大峽谷,看着身後黑壓壓一群人,馬爾季夫都想罵娘了,他們就不擔心有陷阱,就不擔心是調虎離山計?

馬爾季夫的人馬可以說是死路一條了,在重兵圍剿之下,哪怕衝進白駝山大峽谷,也沒多少希望。大峽谷地形複雜,不好圍剿,關鍵是山上光禿禿的,不需要打,圍上個四五天,估計就有人餓死了。事實上,東方大軍也是這樣做的,騎兵貼近威逼,後來又有上萬步兵在另一側駐紮,整個白駝山大峽谷被堵住,馬爾季夫的人可謂是插翅難飛。

弗拉基米爾城中,羅偉德諾夫心下頹然,馬爾季夫的命運可以預知,要說不傷心那是假的。可羅偉德諾夫沒有辦法,不犧牲這兩千多騎兵,就調不走東方人的騎兵,從目前的情況看,馬爾季夫已經圓滿的完成了任務。轉眼間進入了宣和五年六月中旬,弗拉基米爾城依舊沒有太多變化,要說最大的變化,那就是在弗拉基米爾城南北兩側,多了兩條高高的土山,東方人開始接着土山的高度,布置弓弩,這也預示着弗拉基米爾城的安穩日子到頭了。六月十七日傍晚,就在家家準備晚飯的時候,弗拉基米爾城陷入了混亂,箭雨烏壓壓落下來,打破了斯拉夫人的幻想,真正的攻城戰拉開帷幕。兩條土山終於發揮了作用,佔據了高度優勢,長弓手可以盡情的往城中傾瀉箭雨,相反,城中守兵的箭矢卻很難射到城外的人。僅僅一個時辰,待在城頭的守兵就遭到了沉重打擊,死傷一千餘人不說,最讓人崩潰的是只能被動挨打。

羅偉德諾夫早已經沒了脾氣,弗拉基米爾城牆高約四丈,城外土山卻高約五六丈,視野以及高度壓制,弓弩手先天不如別人。之前還有人嘲笑東方人堆土山的行為很蠢,現在沒人笑得出來了,有時候看似可笑的行為,往往效果很好。一直被動挨打,那種心理上的壓力,是無法想象的。

這一日過了子時,弗拉基米爾城突然四門大開,城中的斯拉夫人像瘋狗一樣沖了出來,他們瘋狂的攻擊着城外的駐地,一切來得太突然優勢那麼的自然。東方大軍反應也很快,在渡過前期被動後,便開始了反攻,雙方廝殺了將近兩個時辰,斯拉夫士兵才慢慢退卻。

不過,羅偉德諾夫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一夜瘋狂的進攻,他成功掩護上萬士兵趁着夜色趕往蘇茲達爾河。看着茫然的夜空,羅偉德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但是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至於蘇茲達爾河戰役,就看維雅切大公爵的了,這一戰賭上了所有的一切,兩天時間,維雅切大公爵只有兩天時間。超過兩天時間,弗拉基米爾附近的東方大軍就能馳援蘇茲達爾河。

與此同時,趙有恭和蕭芷韻也在關注着蘇茲達爾河,夜色籠罩下,一條條繩索橫跨大河,浮橋慢慢搭建起來,渡過大河,並不是夢想。

凌晨的蘇茲達爾河岸邊,水霧瀰漫,站得久了,渾身有些濕漉漉的。今夜月光全無,繁星滿布,天邊悠雲如一條銀河,星空璀璨,美麗迷人,只是這片天空下,卻醞釀著一股肅殺氣息。這一帶水流湍急,對面是一段峭壁,正因為這段峭壁,斯拉夫人才放鬆了對這一帶的巡視,子時過後,也沒人會到這裡查探,這就給了定國軍搭建浮橋的機會。軍中不乏水中高手,游到對岸,靠着飛爪等工具成功爬上峭壁,一條條繩索連同南北,後邊的士兵扛着準備好的木板鋪在上邊。這些木板又寬又長,本身就有很大浮力,再加上繩索撐着,這座簡易的浮橋也不至於垮掉。浮橋搭建完畢,士兵們陸陸續續的通過橋面攀上對面的峭壁,靠着浮力,即使扛着盾牌也不至於沉下去。夜色籠罩下,斯拉夫人根本沒有發現定國軍已經突破了蘇茲達爾河防線。

長夜漫漫,維雅切卻沒有一點睡意,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有的只是淡淡的憂傷。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賭徒,竟然將整個基普羅斯的命運放在了蘇茲達爾河。城堡中靜得有些嚇人,似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末日來臨的氣息,生怕惹怒城堡中的大公爵。伊斯特拉高地的夜風有些大,捷吉涅茨莊園城堡林立,依舊擋不住清涼的風。一棵棵白樺樹,隱隱約約,如同魔鬼的影子,張牙舞爪。基普羅斯的未來會如何,維雅切毫無念頭。這段時間,維雅切高傲的性子蕩然無存,一連串的失敗帶來的是無窮的反思。後悔?終究是有一些的,他曾經豪情萬丈,一統基普羅斯,本該成為一代大帝的,但現在卻落到這種地步。當初該聽一聽羅偉德的勸告,若是晚兩年發動東征,或許就不是現在的光景了,守不住葉尼塞河,至少能守住秋蘇明叢林的。決戰蘇茲達爾河,對於普普通通的斯拉夫子弟來說,是殘忍的,不管輸贏如何,這些斯拉夫男子只有少數人能活下來。維雅切知道自己這麼做有多殘忍,可是還有別的選擇么?直接退守高加索地區,呵呵,有些事情維雅切心中清楚,退守高加索,也就意味着放棄了整個基普羅斯,高加索惡劣之地,能夠苟延殘喘就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