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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就是如此,找不到應對方法的時候,千難萬難,當找到應對方法後,才發現如此簡單。曹源心頭滴血,卻沒有任何辦法,說到底,還是因為兵力不足,這個時候再想變陣,那也沒有可能,斯拉夫人雖然沒有急着進攻,但靠的非常近,這個時候敢變陣,斯拉夫人肯定逮住機會咬上來,到時候可就是萬劫不復了。難道,今天真的要陣亡於此了么?烈日當空,汗水浸透了衣服,曹源知道苦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既然絕境之中,那就搏一搏吧,至少身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左右靠攏,像東面進攻,值此時刻,我輩男兒當自強不息,破敵當下,死而無憾”說罷,中軍圓陣停止運轉,慢慢化作一處矩形,向著東面移動。維雅切笑了,呵呵,東方人要拚命了嗎?看來,他們也知道沒有希望了啊。曹源沒想過逃,重重圍困下,逃也逃不出去,矩形陣勢往東面撲擊,很快就和阻擋在前方的斯拉夫人碰撞,這個時候,撞城木兵馬也看到了機會,呼喊着從後方撞上來,撞城木承載着幾十人的力量,直接將盾牌撞飛,負責後方防禦的陣線頃刻間土崩瓦解。撞城木乃是攻城所需的利器,連城門都能撞開,更何況盾牌。曹源心頭的怒火可想而知,狡猾的斯拉夫人,如果己方存有箭矢,這種笨重的撞城木還能衝上來?不管曹源如何憤怒,身後組成的防線根本無法阻擋斯拉夫人的進攻,而自己這邊進展微弱,手持鋼刀,砍飛一名斯拉夫士兵,他目如重棗,“他娘的,兄弟們,跟他們拼了,就算死,也不能任人魚肉。”

“殺....”到了這個份上,每個人都將生死置之度外,上百名士兵心下發狠,竟然散開陣型,組成了錐形陣,朝着前方的斯拉夫人衝去,他們這種視死如歸,悍勇無比的打法,竟然嚇得斯拉夫人主動往後縮了縮。人都是這樣,在絕對優勢之下,誰願意跟對方換命?終於,衝進了人群中,曹源身先士卒,解去盔甲,機械的廝殺着。可是,任憑曹源再英勇,想要改變目前的局面,也是痴人說夢,當身後的陣型徹底崩潰後,結局已經註定了。

維雅切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交手這麼多次,終於佔到了先機。只要全殲這股東方精銳士兵,那對全軍士氣將是巨大的鼓舞,也為真正的決戰開了個好頭。呵呵,東方人果然是狂妄過頭,好好地圍攻弗萊基米爾多好,非要向南開闢蘇茲達爾河戰役,還將兵馬布置在基輔城附近,真以為基普羅斯毫無反抗之力,是一群待宰的綿羊么?

轟....踏踏,天地間突然響起隆隆聲,聲如炸雷,氣勢恢宏,視野遠方,一片銀光燦爛,驕陽照射,他們就像天兵下凡,沐浴着神聖的光芒。嘎,維雅切咬緊了牙關,咯吱咯吱,彷彿要將整個天地碾碎,東方人的騎兵,也是蘇茲達爾河南岸僅有的騎兵,雖然只有五千人,可還是讓維雅切恨得咬牙切齒。這支銀甲騎兵有多可怕,根本不需要別人來闡述,他們屢立奇功,已經成了神一般的存在。天啊,難道哦上帝真的放棄了基普羅斯么,為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給基普羅斯留下。目送着騎兵殺來,他們就像一把尖刀,順着中間空檔直接殺進去,最先遭殃的就是那些抱着撞城木的斯拉夫士兵,環抱撞城木,笨重不堪,鐵騎碾壓而過,倒下一個個魁梧的身姿,唯有撞城木浸染鮮血,孤零零的在地上滾動。鐵索連環馬再現戰場,斯拉夫人聞之色變,有的人已經蒼白如紙,雙腿忍不住打着哆嗦。

斯拉夫人一直想要圍剿曹源的兵馬,根本沒有顧忌別處,更何況面對犀利無比的古鎮騎兵,就算提前列陣又如何,除非早早地挖陷阱,放上拒馬。但誰能想到這些啊,再說了,戰場具體在哪裡,也不是是拉夫人說了算,根本無法提前做應對。千夫長們也嚇壞了,只能臨時組建長槍陣,打算阻擋騎兵的步伐,可是倉促間怎麼可能組建嚴密的長槍陣,斯拉夫人亂糟糟的,陣型還沒組建起來,古鎮騎兵就沖了過來,連環馬從外圍衝擊,巨大的衝擊力之下,好多斯拉夫士兵直接被撕裂成兩半。無數次面對連環馬,可就是找不到破解之法,徒嘆奈何?除非能組建嚴密的長槍陣,外圍用盾牌陣阻擋,可惜,倉促之下,這些都是枉然。

哐啷,刀劍交擊,一名斯拉夫士兵好不容易擋住騎兵刀,可是還沒來得及高興,雙腳一陣劇痛,整個人直接被鐵索刮著,如血葫蘆一般。古鎮騎兵之威猛,早已深入人心,在他們的不斷衝擊下,位於東面的斯拉夫大軍終於裂開,慢慢的走向崩潰。

曹源虎目含淚,他沒想到這種情況下,還能活下來,從沒想過,頭頂的太陽如此美好。求生的**重新降臨,曹源將剩餘的殘兵組織起來,配合著騎兵殺開一條血路,這個時候斯拉夫人全部精力都在應對突然殺到的騎兵,誰還有心思管曹源那點殘兵。一名銀甲將軍,手持長槍上下翻飛,如天神一般衝破重圍。楊再興英勇過人,殺的敵軍紛紛散開,終於找到了身形狼狽的曹源,“曹源,速速帶兄弟們向東逃,殿下已經在去前方三十里處列陣等候。”

曹源根本沒有半點遲疑,順着唯一的生路往前跑,他知道騎兵一定會幫忙殿後的。楊再興此人勇猛善戰,騎兵如刀,肯定能擋住斯拉夫人的。

維雅切大罵上蒼,恨不得將上帝一家子全部扔到油鍋里去,可形勢比人強,任他有三頭六臂,也改變不了眼下的局勢,圍殲的意圖不可能實現,還跟對方糾纏,只能多做無辜傷亡。再沒有嚴密陣型阻擋下,那些倉皇迎戰的步兵就是騎兵嘴裡的肥肉,更讓人憤怒的是,東方騎兵根本不深入,只是在外圍撲擊,想要誘敵深入,藉機圍殺,顯然也不太現實。終於,維雅切還是心有不甘的怒道,“傳令各部,撤回來吧,不要跟東方騎兵多做糾纏。”

斯拉夫人潮水般退去,楊再興也沒有追擊,調轉馬頭,開始向東面撤離。事實上楊再興是心有不甘的,他繞道後方,本來是想藉機進攻維雅切中軍的,就算干不掉維雅切,只要中軍鬆動,依舊能對斯拉夫人的士氣造成沉重的打擊。可是,戰場之上,形勢千變萬化,誰也沒想到曹源這邊會撐不住,兩相取捨之下,楊再興只能放棄進攻維雅切的中軍,轉而幫曹源殺出一條血路來。

石橋據點一線,從蘇茲達爾河沿岸開始,自北向南,已經形成了一條綿長的戰線,隨着趙有恭的中軍到來,這條戰線算是徹底完善。紮營不久,帥帳就搭建完畢,趙有恭以及蕭芷韻等人聚集在帥帳之中,商量着眼下的局勢,一名親兵手持軍報,快步走進來,“啟稟殿下,前方剛傳來急報,弗拉基米爾方向的敵軍已經渡過蘇茲達爾河,現在先頭兵馬已經佔領諾斯拉,估計半日之後,就會抵達石橋據點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