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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吉涅茨莊園,白色圍欄矗立在四周,青色城堡聳立在一片草地之上,莊園中到處都是花簇,盛夏時節,鮮花盛開,走進園中,芳香щЩш..1a這座古老而典雅的莊園,彷彿有着某種魔力,讓人流連其中,一座莊園,經歷幾世興衰,沒有毀滅,只有成長。每一個開闢基普羅斯新時代的人,都會踏足此地,留下濃重的一筆。千古興衰,從此而起,它是一位蒼老的見證者。西方式的花園城堡,乾淨典雅,這與別處的髒亂有着雲泥之別,蕭芷韻露出一絲欣喜之色,她出身高貴,又長時間隨在趙有恭身旁,從臨潢府到長安,從汴梁到會寧府,可以說見多識廣,可還是一眼就喜歡上了捷吉涅茨莊園。克萊爾到底是心性活潑了些,扔了手裡的破劍,跑到花簇草坪上玩鬧起來。看着克萊爾沒心沒肺的樣子,趙有恭也湧上一種輕鬆之意,終於刻意好好享受一番了,接下來的日子,可以放鬆一下了。

住進捷吉涅茨莊園後,並沒有急着召見那些基輔城貴族,趙有恭什麼都沒做,抱着蕭芷韻美美的睡了一覺。連日勞累,軍務緊急,精神高度集中,一旦放鬆下來,睡魔就像瘟疫一樣,這一覺整整睡了六個時辰,直到第二天巳時才醒來。陽光透過窗口照進來,走到窗邊,站在城堡頂端,可以縱覽整個基輔城。遙遙看去,基輔城就像一把菜刀。由於沒有了什麼緊要事情,蕭芷韻難得清閑,整個人變得慵懶嬌憨,滿頭秀髮亂糟糟的,摟住趙有恭的腰,頗有些撒嬌的哼了哼,“再睡會兒啊,你起來做什麼?”

摸了摸額頭,趙有恭轉過身摟緊了豐滿的美人,“還睡,再睡就真的變成豬了,估計鷹嘴坡附近的戰事已經結束了,大家都在等着呢,老是這麼不管不問的,也不是個事兒啊。”

蕭美人不以為意的嘟了嘟最,掙脫懷抱,很是不耐的揮了揮手,“你自己去吧,本公主還要再躺會兒,等就餐的時候,再來喊我。”

趙有恭苦笑着搖了搖頭,不過也沒有勉強蕭美人。洗漱一番,跟着三娘來到城堡底層,捷吉涅茨莊園作為基普羅斯王都之地,城堡之中有專門的議事廳。議事廳與其他貴族城堡大廳不同,有些類似於皇宮宣政殿,到趙有恭來到議事廳的時候,廳中左右已經站滿了人。鷹嘴坡戰事結束,也意味着蘇茲達爾河戰役取得了完勝,議事廳台階之上是金燦燦的王座,趙有恭當仁不讓的坐在王座之上,笑眯眯的看了看麾下眾將。三娘附耳說了些什麼,便見到趙有恭笑容更盛,“不錯啊,從昨天到現在,基輔城竟然沒有起一點亂子。唐淼,既然情報之事一直是你負責的,那就尤其說說現在的情況吧。”

“回稟殿下,目前我們已經完全掌控了基輔城,蘇茲達爾河以南也再無反抗。昨日,各部已經駐紮於基輔城四周,加強了對城中管控,一些城中貴族家僕,而被集中看管起來,所以,那些貴族鬧事的可能性非常小。另外,剛剛得到消息,在基輔城東南五十里外的荒村裡,巡邏隊發現了維雅切的屍體...”

“嗯?”趙有恭不由得吃了一驚,抬頭看了看三娘,一看三娘緊皺的眉頭,便曉得她也是剛得知這個消息,“到底怎麼回事兒,王妃那邊不是放維雅切一條生路么,怎麼還是死了?”

“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不過屬下粗略的驗看了下屍體,如果不出所料,維雅切應該是被自己人殺死的。巡邏兵已經將屍首放在莊園外的地窖中,殿下要不要看看?”唐淼話還沒說完,趙有恭就咧了咧嘴,“得了,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對大局沒什麼影響,屍體就不要留着了,這個時節,趕緊處理掉,免得引起瘟病。”

趙有恭真沒把這點事兒放在心上,維雅切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既然死了,那就再換顆棋子。唐淼自然也不會把維雅切當回事,既然趙有恭不關心,他也不會自找麻煩,拱着手笑道,“殿下放心,屬下一定妥善處置。東方先生傳來消息,弗拉基米爾戰事不日會有結果,高加索北部的斯拉夫人也開始往車臣公國方向逃難。”

從唐淼所述的情況看,基普羅斯大局已定。弗拉基米爾城雖然還未能拿下來,但很快就會有結果,憑着東方瑾的能力,再加上兵多將廣,可以說怎麼打怎麼有。沒了什麼要緊事,趙有恭好整以暇的瞧了瞧雨小晨和楊再興,感受到趙有恭玩味的目光,楊再興和雨小晨幾乎同時出列,雨小晨拱着手嚷聲道,“末將懇請殿下着令楊將軍分撥一部分輜重,昨日進城後,城中糧草物資,全部被楊將軍颳走了。”

趙有恭沒有回話,楊再興可沒那麼大耐性,他也算軍中老將了,身為關中八虎之一,雖然比不上韓世忠、牛皋、吳玠,但作為殿下潛邸的家將,身居高位,積威日盛,哪裡容得雨小晨挑釁。眼睛一瞪,氣勢散發,瞪得雨小晨直接縮了縮脖子,關中猛虎,兩大殺神,一個楊再興,一個高寵,雨小晨哪能不怕?楊再興顯然很是不爽,蘿卜指戳了戳雨小晨,“殿下,這批糧草物資乃是有急用的。之前曹源和胡偉賢許出去那麼多好處,咱們軍中糧草肯定不夠用,正好這批物資能頂用,若不是如此,末將何須跟這些後輩爭來爭去的?”

楊再興名聲在外,說話擲地有聲,正氣凜然。聽了他的解釋,趙有恭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之前聽三娘嘀咕了一聲,說楊再興跟雨小晨爭物資,還覺得有趣呢,他是非常了解楊再興的,這位楊將軍並非那種爭名奪利之人。搞來搞去,問題竟然出在曹源身上,一想到曹源,三娘就伸手指了指站在末尾的胡偉賢。胡偉賢軍職最低,站在議事廳中,最沒有人權,所以乾脆低着頭當聽眾,秉承着不惹事不挑事的原則。此時看到扈王妃伸手一直,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之前還打着看熱鬧的心態,瞧瞧楊大將軍如何虐雨指揮使呢,沒成想爭執了沒幾句,苗頭轉到他胡某人身上來了。這他娘的算什麼事,怎麼還把他這條小雜魚給牽扯出來了?楊大將軍身上一根腿毛,都比他胡某人粗,用得着這麼坑人么?可是扈王妃真的指過來了,胡偉賢直接跳上前,擺出一副苦瓜臉,“殿下、扈妃,小的冤枉啊,這事兒跟小的一點關係都沒有。當初信口開河的可是曹源曹指揮使,小的連個屁都算不上,說不上話啊。”

胡偉賢打定主意了,糧草一事就是一團爛湯,誰沾上誰倒霉。現在算是搞明白了,楊將軍和雨將軍哪裡是在爭糧食,這是在打太極,推皮球呢。說到底,糧食的事情早晚得由在座的將軍們分攤買賬,楊大將軍最為精明,一進城先歸攏物資,手中有了糧食,後邊分攤責任的時候,就輕鬆許多了。至於雨指揮使嘛,顯然也反應過來了,但是不夠快,本來還想硬搶,結果楊將軍是個硬茬子,別說一半物資了,連一粒米都沒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