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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看出了卡西莫圖心中的疑惑,法雲納解釋道,“卡西莫圖大人,你是覺得國王的舉動有些不妥吧。呵呵,其實我們都知道惹怒東方人有些得不償失,但只要將風險控制在一定程度內,還是沒問題的。咱們打葉琳堡,也不全是衝著東方人去的。洛泰爾那個老狐狸既然拋出一塊麵包,咱們不吃白不吃,哪怕後邊出了問題,也可以把麻煩拋出去的。”

一時間卡西莫圖有些迷惑了,好半會兒才想明白法雲納的意思。漸漸地,卡西莫圖的眼神有些不對了,震驚中帶着一點佩服,搞了半天,偷襲葉琳堡的計劃竟然是洛泰爾挑唆的,怪不得埃里克會有這麼大膽子。洛泰爾是久負盛名的薩克森老狐狸,以前沒少在他手上吃虧,他這次挑唆丹麥王國對葉琳堡動手,意圖十分明顯,就是想挑起丹麥王國與東方人的矛盾。埃里克同樣是老謀深算,偷襲葉琳堡的同時,已經準備好將洛泰爾賣掉了。其中種種,都是算計啊,卡西莫圖心下駭然,比起洛泰爾與埃里克之間的較量,自己那點算計,根本上不了檯面。

“多謝親王殿下指點,臣明白了,按照親王的意思,是要卡爾馬城兵馬配合偷襲葉琳堡了?”卡西莫圖不是傻子,以前葉琳堡被剝皮家佔據,誰也無法染指,現在有飛鳥騎士團打頭陣,還不趁機分杯羹,那就真成傻子了。法雲納面帶笑容,卡西莫圖果然是個聰明人。

飛鳥騎士團正在謀划著進攻葉琳堡的具體步驟,而在弗拉基米爾城,趙有恭還在為第七大營的事情頭疼。有些事情不親眼看看,是永遠也想象不到的,走進第七軍營後,只是第一眼,趙有恭就差點被軍營里的場景嚇暈過去,營地內丟滿了東西,罈罈罐罐的自不用說,搭建的營帳也被毀的七七八八,有的地方還着了火,到處都是坐在地上齜牙咧嘴的士兵。好好地第七軍營,居然變成這幅鬼樣子,哪怕涵養再好,也要被氣出火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張伯成都難辭其咎,作為軍營實際掌管者,竟然讓營中發生如此大的事情,銳鋒營騎兵開道,第七大營的士兵全都有氣無力的往這邊看,趙有恭打馬向前,一聲暴吼,“張伯成在哪裡?讓他趕緊滾過來。”

趙有恭一身華貴的錦袍,氣勢不凡,身後那面金龍旗更表示出他的身份。那些斯拉夫士兵和西伯利亞士兵不認識趙有恭,可定**老兵以及蒙古人是認識的,於是,許多人全都一臉的駭然,嚇得腿腳直打哆嗦,沒想到一場群架,竟然把攝政王都驚動了。平日里都以見攝政王一面為榮,但是今天,大家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攝政王,看他的臉色,今天誰也討不到好了。幾名指揮使趕緊讓麾下士兵站好,還在廝鬥的也自覺地分開,銳鋒營士兵也不客氣,他們有趙有恭的直接命令,騎着馬衝進人群,只要看到還在廝鬥的,直接掄着刀柄狠狠招呼。趙有恭翻身下馬,看着腳下一片狼藉,心中一陣肉疼,如果是被敵人打進來,也沒什麼,可好好的大營,卻被自己人毀成這般模樣,實在是忍無可忍。過了片刻,就看到前邊一陣喧鬧,一名魁梧柰子領着十幾個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此時張伯成的膽都快顫出來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攝政王殿下會來到第七軍營,所以當聽說殿下到來的消息後,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找個地方藏起來。

看到趙有恭冷冷的站在營門附近,張伯成心裡咯噔一下,撲通跪倒在地,“末將不知殿下到來,未能遠迎,還望殿下海涵。”

此時周圍已經站滿了人,第七軍營許多士兵都看着營門口,雖然大家站在一起,卻分成了明顯的兩個陣營,斯拉夫人和西伯利亞兵站在一起,定**老兵和蒙古人站在一起,兩個陣營的人都等待着接下來的反應。斯拉夫士兵全都鼓着腮幫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不過從他們的目光里,能夠捕捉到深深的擔憂,這些斯拉夫士兵還是很害怕的。東方攝政王的雷霆手段,他們是親眼見識過的,同樣是東方人,這位攝政王會不會偏袒那些定**老兵?要說一點都不擔憂,那肯定是假的,畢竟斯拉夫子弟只是一群投降人士。漸漸地,已經有不少人生出後悔之心,當初幹嘛要跟人鬥氣呢?東方人已經征服了基普羅斯,大家沒有成為奴隸,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哪怕吃得少,總比沒得吃強吧?

趙有恭冷哼一聲,嘴角一撇,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上前兩步,突然抬起腿,直接踹在張伯成胸口。張伯成毫無防備,再加上本身也不敢躲閃,一腳踹在胸口,整個人砰地一聲躺在地上,趙有恭是何等力道,僅僅一腳,就踹的張伯成口吐鮮血。兩名銳鋒營士兵直接架起張伯成,重新拖到趙有恭面前,看着眼前身形狼狽的張伯成,趙有恭不怒反笑,“嘿,張大將軍,本王佩服你啊,新制定的軍規你應該很清楚吧,本王曾經三令五申,軍中士兵不管來自何處,都要互相尊重,互敬互愛,身為將領,當以身作則。而你呢,不僅不遵從軍規,還任由麾下犯錯,本王好好地第一軍營,讓你搞成了這副樣子,本王的士兵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讓自己人打個半殘,你他娘的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覺得本王不敢動你?”

說到氣處,趙有恭實在忍不住,抬起手狠狠地抽在張伯成臉上。一巴掌上去,張伯成半邊臉立馬腫脹起來。一番喝罵,一拳一腳,不僅打醒了張伯成,同樣也安撫了斯拉夫士兵的心,到了這一刻,那些斯拉夫士兵終於放下心來,僅僅一拳一腳,趙有恭就贏得了那些斯拉夫士兵的尊重。一名斯拉夫士兵已經熱淚盈眶,他知道,攝政王是真的把斯拉夫子弟當成了自己的兵,他說軍中平等,絕不是開玩笑的。如果說以前,斯拉夫子弟當兵僅僅是為了一口飯,但是現在,他們真正把自己當成了一名定**士兵,之前的種種不愉快也消失不見。

感受到趙有恭眼中的冷意,張伯成終於怕了,他掙脫兩名銳鋒營士兵,重新跪倒在地,肩頭不斷顫抖,“殿下,末將知道錯了,求殿下開恩,饒了末將,末將再也不敢了。”

“現在知道錯了,以前做什麼去了?”趙有恭冷哼一聲,再也沒看張伯成,直接朝着大營中心地帶走去,“將張伯成綁起來,本王倒是要看看,誰敢把軍規不當回事兒。”

銳鋒營士兵不會管張伯成是什麼身份,趙有恭一聲令下,幾名士兵衝上來,直接將張伯成按倒在地,捆了個結結實實。一刻鐘後,第七軍營校場,陽光灑落,寬廣的校場上人山人海,演武台上站着十幾名軍中大佬。此時不僅蕭芷韻等人來到第七軍營,就連高寵、耶律沙、史文恭等人也來到了演武台,檯子最中央,張伯成被捆得結結實實。蕭芷韻同樣臭着一張臉,身上散發著噬人的寒氣,之前還有心護着高寵和張伯成,可是親眼看到第七軍營的慘狀後,那點心思也蕩然無存了,剩下的只有憤怒。張伯成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膽子,還不是仗着高寵的勢。以前也知道高寵這傢伙性格魯莽,恃寵而驕,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狂妄到如此地步,軍事改制後三令五申的軍令,都能不放在眼裡,甚至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這次如果不給他點教訓,他還真以為定**離了他不能轉了。史文恭和高寵靠得最近,看着站在前邊的趙有恭,史文恭低聲說道,“高將軍,你到底怎麼搞得?殿下可是重複強調,軍中不準搞歧視,一視同仁,兄弟們也知道你瞧不起斯拉夫人,可也別做的如此明顯啊,這不是讓殿下下不來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