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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深順着骷髏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裡一片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

他疑惑地問道:“你想讓我看什麼,那裡什麼都沒有。”

骷髏的手臂沒有放下,一直舉在那裡。

陸景深的神色變得複雜,湯湯變成鬼魂之後,顯然是不能夠說話了。

但是想要猜測骷髏的意圖,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他覺得,骷髏想告訴他的,並不是指個方向那麼簡單。

他嚴肅地問道:“你知道我要找什麼嗎?”

骷髏快速地點了點頭。

陸景深接着問道:“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骷髏又點了點頭。

陸景深覺得有些頭疼,他說道:“你這樣把方向指給我,我不知道她在哪裡,你能帶我去嗎?”

骷髏把手放了下來,沒有了動靜。

陸景深知道骷髏一定能聽得懂他說了什麼,只不過,他現在在猶豫。

他到底猶豫些什麼?

他的時間是很寶貴的,絕對不能一直待在這裡。

過了五分鐘左右,骷髏還是點了點頭。

陸景深放下心來,如果沒有湯湯帶路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這樣,骷髏走在前邊,陸景深跟在後邊。

骷髏在房間的門口停了下來,看向陸景深。

陸景深被迫看着骷髏兩隻空洞洞的眼睛,低聲詢問道:“你是讓我打開他他嗎?”

骷髏點了點頭。

陸景深有些無奈,這樣看來,骷髏只能做出點頭或者搖頭兩種動作,根本沒有辦法從他的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陸景深打開餓了房門,讓骷髏走了出去。

骷髏走到了房子的後院,在一塊草坪上停下。

陸景深觀察了一下草坪,沒有發現草坪有什麼異常。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他腳下的那塊草坪實在是太過茂密了。

陸景深看向骷髏,直接問道:“你的意思是,棉花就在裡邊嗎?”

骷髏這次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陸景深只能蹲下來,撥開了草坪上的草。他看到,他的腳下有一個用木頭做的門。

這道門被鎖頭鎖住,根本推不開。

看來,找到暗門還不足以找到棉花,必須要找到鑰匙才行。

他開始有點懷念他們之前下副本的日子,至少他們能夠使用道具。

如果有了時桑的鑰匙,也不至於連個們都打不開。

陸景深猛地抬頭,着急地問道:“你知道鑰匙藏在哪裡嗎?”

骷髏匆忙點頭。

陸景深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對:“你在玩旋轉木馬的時候,不是一直在懷疑棉花嗎?”

他的語氣漸冷:“為什麼現在改變了主意,想要幫我們?”

骷髏靜靜地待在那裡,沒有反應。

好像是在說,你們現在能夠相信的,也就只有我了。

陸景深看着骷髏無動於衷的模樣,也沒有其它辦法。

因為除了他之外,他也找不到別人了。

他自暴自棄地問道:“你能帶我去找嗎?”

骷髏靜靜地待在哪裡,對陸景深的問題置若罔聞。

他好像生氣了,不願意帶陸景深去找。

陸景深抿了抿唇,他第一次知道,骷髏竟然還是需要別人哄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靜地敘述事實:“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鑰匙應該在女人那裡吧。”

艾琳的死亡,就是埋藏在女人心裡最大的秘密。她必須用最堅固的鎖,把這個秘密掩藏起來。

骷髏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似乎已經默認陸景深的話了。

“我們走吧,我們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陸景深迅速地整理好思路,催促道。

骷髏還是靜靜地待在那裡,好像並不打算和陸景深一起去找鑰匙。

陸景深沒有勉強,畢竟他告訴自己的事情已經足夠多了。

他攤了攤手,遺憾地說道:“那你一直待在這裡吧。”

骷髏這次終於對陸景深的話產生了反應,消失在他的面前。

陸景深想了一下,湯湯願意幫助他們,一定是覺得自己錯怪了棉花吧。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幫他找艾琳,也就是棉花的屍體。

陸景深回到了房間,走上了二樓,打開了女人的房門。

好在女人已經熟睡,沒有發現陸景深進門。

他白天的時候已經把整個屋子裡里外外都翻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鑰匙。

那麼鑰匙最大的可能就是藏在女人的身上。

陸景深走到了床邊,靜靜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發現,女人的脖子上系著一根紅繩。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根紅繩上系著的,應該就是打開密道的鑰匙。

陸景深沒有猶豫,走到廚房拿了一把剪刀,輕輕剪開那根紅繩,把鑰匙握在手中。

這個女人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打開那一扇門,但還是執着的要把鑰匙掛在胸口。

掛在心臟的位置上。

陸景深凝視了女人一會兒,發現女人沒有醒來的跡象,隨即鬆了一口氣,走到了那塊草坪上,打開了那道鎖。

那道鎖被打開以後,陸景深藉著月光,看到了石頭做的樓梯。

這道樓梯做得很長,乍一看,根本看不到盡頭。

陸景深覺得不能就這麼下去,他走到廚房,找到了蠟燭和小刀。

他把小刀別在自己的腰間,再用火柴把蠟燭點燃,慢慢地走下了樓梯。

到了這種時候,他是非常緊張的。他很害怕見到的是棉花的屍體,但他更害怕的是,見到的根本不是棉花。

他踏下最後一步樓梯,透過燭光,看到了一口木棺。

木棺沒有被蓋上蓋子,只要走近一些,就能看到木棺裡頭的屍體。

陸景深站在那好一會兒,遲遲不願意挪動腳步。這時候,他聽到了銀鈴響起的聲音。

陸景深循聲望去,一個和棉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生突然出現,走到了他的面前,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隨即露出笑意,甜甜地說道:“哥哥。”

陸景深點頭致意,極為客氣地說道:“艾琳。”

艾琳望着他,突然眯起眼睛,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會叫我棉花。”

話音剛落,艾琳又湊到了他的面前,仔仔細細地盯着他的臉,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她?”

陸景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走到了木棺面前,低下頭,看向木棺里的棉花:“她的靈魂應該被封印在這具身體里,她為什麼沒有蘇醒?”

艾琳扯了扯陸景深衣服的下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

陸景深自顧自地說道:“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不願醒來,一種是她不能醒來。”

他看向艾琳,問道:“她為什麼不能醒來。”

艾琳漫不經心地笑道:“我現在可是和她共用一具身體,如果她醒來的話,我只能再度沉睡。我還有事情要做,所以只能讓她先睡過去。”

陸景深目光冷靜:“你想報仇嗎?”

艾琳想當然地說道:“當然。”

陸景深接着問道:“你知道是誰殺了你?”

艾琳的笑容越來越深:“我當然知道,這個家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

“只是……”

她在這裡停頓了很久。

陸景深接過了她的話頭:“只是他們都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為你報仇。”

他的心情沉了下去:“所以,你想為自己報仇。”

艾琳的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表情逐漸變得凝重,她突兀地問道:“你有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