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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祖,您沒事吧!”

方明走後,從角落裡走出一個人影來,攙扶着玉衡,一臉擔憂之色。

走到亮處,是個老者,道士打扮,居然是白鶴老道。

“讓我扶您回房休息!”老道神態恭謹。

見玉衡點頭,白鶴才扶着玉衡走出園林,沒幾步,就到了一間廂房,原來此處就是白水觀。

“呼……”玉衡打坐良久,又從懷中摸出一枚藥丸服下,臉色才好了一些。

轉身向一邊等候着的白鶴說道:“此次,多虧你了!等會,還得用你的青鳥,給門內傳信……”

心中卻是苦笑,那土地神位格雖稍遜自己一籌,不想法力卻如山如海,沛然難當。自己這回,可算栽了,法力大損,連飛鶴傳書都用不了,只能通過徒孫向門內求救。

方明此次得了不少隱秘,又試出自己身手,大是開懷,正準備找個地方下榻,明早出城。

走到一個拐角,就聽到一個聲音彷彿自九天之上傳來:

“嘻嘻!小官人,之前說的話都聽見了吧!那就跟姐姐去吧!”

清光閃動,方明只覺一股極大的吸力作用到自身,幾欲將這分神吸走,大驚之下,土地金印浮現,紅光爆閃,抵擋吸力。

“倒算有點本事,可惜……”聲音酥糯,語氣卻帶着冰寒。

方明就見一股青氣,又似乎帶着一方小印,垂直落下,砸中自己的金印。

“砰”的一聲,金印破碎。

吸力再次暴漲,此時已無別的手段,情況到了十萬火急之時。

方明臉色一狠,說聲:“散!”

金光一閃,方明人影消失不見,隱隱聽見驚疑聲響起。

白影閃動,出現在方明位置,就見地上躺着一個農戶,懷中掉出個土地神像,“啪”得一聲裂開,隨即化為飛灰。

玉人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倒真是個有趣的傢伙呢!”

與此同時,土地法域內,方明本尊臉色一白,吐出一口鮮血,只見鮮血落地即散,帶着絲絲赤氣,又有點點白氣。

方明神軀也一陣顫抖,隱隱消散不少,使整個身體看着都有些不穩。

“這次,可真是吃了個大虧!”方明苦笑,他見情況緊急,就搶先散去了附體的神念,導致神力大損。也幸好只是絲分神,要是分出去的是神魂,那現在,不是陷入沉睡就是突發瘋癲。

“鍊氣士的不同階位,差距就如此之大嗎?”

方明回過氣來,卻是喃喃自語,比較着玉衡與蘇霞二人。

他這次,分出分神,還額外攜帶了五千絲紅色神力,儲存在土地神像內,才能大展神威,壓制玉衡道人。

但之後對上蘇霞,卻似乎毫無還手之力,雖不是本尊親自出手,再加上之前神力有所消耗,但那時土地神像內還剩足足四千絲神力,沒想到還是無能為力,最後全部雞飛蛋打。

方明此次的損失,足足有六萬絲白色神力上下,讓他心中滴血,這可是他成為神祗以來吃過的最大的虧。

方明眼角一抽,突然想起那青氣和其中的小印,不禁自言自語:“難道……是氣運至寶……”

天色已明。

蘇大家的車隊,已經開出安昌縣。

小鶴兒望着越來越小的縣城輪廓,說著:“小姐,您就這麼放過那土地神嗎?”

蘇霞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伸了個懶腰,露出驚人的曲線,看得小鶴兒都是臉上一紅。

“我既然一擊不中,說明那土地神註定要在此地為王先驅,此是潛龍大勢,不容更改。此時就有氣運在身,我才無功而返,如若強求,怕是會引起天道注意,大是不值!不如暫且收手,待到大勢一過,自然有着機會!”

蘇霞緩緩說出了理由。只是心裡,還想着昨夜之事。

“而且,我昨夜欲搗其巢穴時,太平印居然長鳴示警,顯示此去大有兇險。太平印乃至寶,能趨吉避凶,既然示警,我自不能視而不見……”這些卻是心裡思考,外表不露。

“小姐,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小鶴兒又問着。

“荊州,再接下來是蜀地……”

“啊?好遠的呢……”

隨着主僕的交談,車隊漸行漸遠。

此時,方明也得到了蘇霞離開的消息。

只是,這消息,未能給方明帶來喜色。

方明法眼所望,只見自身氣運北方,有黑氣凝聚成雲狀,甚至有着凶形,如猛虎盤山,作勢欲撲,卻又引而不發,似乎有所顧忌。

“這黑氣,如若襲來,我可真是毫無還手之力,而且,這感覺,還是和蘇霞有關……”方明自言自語,眼光望着蘇霞離去的方位,若有所思。

“不過當前最要緊的,還是提升自身位格,不論是蘇霞的太上道,還是上次玉衡之事,都需實力度過……”

想到玉衡,再對比蘇霞,方明對道門氣運位格,就有了些許想法。

玉衡是核心真傳,自身純紅。

蘇霞是半步真人,自身紅黃。

那真人氣運,必然是金黃之氣雲集,比方明高出不少。就是不知,能集多少氣運,若是薄薄一層,那還不怕。若是有了封號,能借用朝廷氣運,那就可怖了。

還有重寶白雲劍,一聽就是攻伐之寶,單論殺伐威力,恐怕還在蘇霞的青印之上,雖然不大可能帶出山門,但也得有所防備。

方明演算着將來變化,只覺未來種種,不可捉摸,一時千頭萬緒,心亂如麻,直欲吐血。

“不好,這是神力大損帶來的影響,本以為已經無事,沒想到還會影響心神,看來之後行事,要更加小心,不能損失分神了!”方明一驚,隨後想到了原因。

此時只能先行閉關,修補損傷。

大殿一時陷入沉寂之中。

數日後。

一片荒地上,正上演着普通人看不見的追逐場面。

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目露凶光,雖是農戶打扮,但也凶氣攝人,一般人看一眼就會覺得心中懼怕。

但此時,這大漢,正被追得慌不擇路地鼠竄。

此大漢一邊跑,一邊向後喊着:“大家都是鬼了,老子只不過吃了一個人而已,為何如此緊追不放?難道不知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其身後,一伍陰兵,都身着皮甲,持着兵器,在後面死死追趕。

聽到此話,伍長冷笑說著:“誰和你等是一類,軍爺乃是土地座下陰兵,奉令絞殺你等凶鬼!”

大漢聽了,心裡大凜,自從土地神擴展以來,安昌縣的凶鬼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聽說已有不少跑到鄰縣去了,自己也有此打算,沒想到只是有事拖延了幾日,就被殺上門來。

既然知道沒得談,被抓到就是個死,自然跑得更快。

伍長一見,一聲冷笑,見得距離已夠,就從身後抽出一張長弓來。

彎弓搭箭,說聲:“中!”

“咻——啪!”箭矢射中大漢,大漢慘叫一聲,猛得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