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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將趙紫龍扶起來,問道:“怎麼了?突然行如此大禮?你起來說話!”

門口的義從也被趙紫龍的這一舉動驚到了,都一動不動地站在崗位上,但蠢蠢欲動的心確實止不住。

趙紫龍不肯起來。

楚風便皺起眉頭,假裝惱怒地呵斥道:“本官命令你!起來!進去說話!”

趙紫龍畢竟也是領兵之人,讓她在自己的部下面前當眾出醜,總是不好,楚風這是給她一個台階下。

趙紫龍看了楚風一眼,楚風示意她進屋說話,穆桂英也會意將趙紫龍從地上拉起來。

趙紫龍這才別推着進了江府。

江府中。

楚風坐在椅子上,穆桂英站在一旁。

楚風一臉嚴肅的說道:“說吧!”

趙紫龍依舊一甩裙擺,單膝跪地,告罪道:“大人!阿紫逃了!”

楚風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不就是一個阿紫嘛?雖說自己確實有些疑問想問她,可是就跟她接觸的兩次來看,她不是一般人,軟硬兼施對她估計也沒有效果,跑了便跑了吧!想別的法子便是。

楚風長舒了一口氣,起身將趙紫龍扶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不就是阿紫嘛!跑了便跑了唄!”

趙紫龍雖然被楚風扶了起來,但是心中依舊愧疚:“大人!她還殺了兩名義從!”

這話她好不容易才說出口,羞愧的紅了臉。

楚風頓了一下,但是隨即安慰道:“此話怎講?”

事情的原委他還是要問清楚的。

“那日她來向我請辭,說是有一個相好的來找她,我想着這也是好事,不過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當晚去探查了一番,可是根本沒有她所說的那個人,等到末將回來的時候,守着她的兩名義從便已經氣絕身亡。”

趙紫龍將事情的經過都一一告訴給了楚風。

這些線索串聯在一起,殺害兩名義從的確實是阿紫。

楚風看着眼前愧疚不已的趙紫龍,安慰道:“這不怪你!敵人在暗處,你在明處,總是有防備不到的時候。”

趙紫龍咬咬牙不說話了。

穆桂英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些日子除了在房中修養,便是跟趙紫龍在校場切磋武藝,她雖聽說過阿紫的名字但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聽楚風他們二人說話還是稀里糊塗。

“大人!你們在說什麼呢?”穆桂英上前問道。

也算是解了趙紫龍的尷尬。

“坐!”楚風讓她們都坐下,將穆桂英所不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她。

什麼問斬王大富,火燒五行塔,來歷不明的阿紫,新任縣令陸遠......

“原來如此啊!”穆桂英聽完楚風對自己描述的這些事情,很是受教,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楚風連同這些日子在清嶺發生的事情都據實相告。

都是自己人,知根知底的以後好辦事兒。

“對了!你剛才所說,阿紫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江府?”楚風對着趙紫龍問道。

趙紫龍想了想,回道:“是大人走後的第二天!”

第二天?楚風在心裡盤算起日子。

自己在清嶺的時候,孫憫被暗器所殺,算算日子,暗殺孫憫的人會不會是阿紫?

楚風陷入沉思。

趙紫龍和穆桂英見楚風如此認真,便悄聲問道:“大人在想些啥呢?”

楚風回過神來:“無事!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收拾一下,早些休息,明日還要回京呢!”

趙、穆二人便退下回了自己的房間。

晚上,楚風趁她們都睡下了,一個人出了江府。

江府門口的義從見了,很是恭敬的問道:“見過楚大人!”

楚風點了點頭。

看着楚風遠去的背影,義從忍不住說道:“你說咱們這幾個將軍怎麼都喜歡晚上一個人出去?”

另一位義從搭腔道:“誰知道呢!”

兩個人還無奈的搖了搖頭。

......

楊白藥鋪。

“咚咚咚!”

只聽藥鋪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楊白還是和以前一樣,照例問了一句“誰啊!”

便打開了鋪門。

他披着衣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而後眯着眼看,是楚風!楚大人!

“楚大人!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楊白十分驚訝的問道。

楚風拱手道:“楊大夫!叨擾了!”

楊白見楚風獨自一人前來,想來是有事要說。

“大人快請進!”

楚風跟着楊白進了藥鋪。

關門的時候,楊白還特地看了看周圍,確認無人之後才關上門。

裡屋里。

楚風坐了下來,楊白給他倒了一杯水,問道:“楚大人深夜前來可是有要事?”

楚風看了一眼楊白,回道:“還是寒傷的事!”

楊白聽聞“寒傷”二字,便伸手給楚風把了把脈。

“我只身前來,只是不想讓她們白白擔心罷了。”楚風口中的“她們”自然就是趙紫龍和穆桂英。

楊白聽得出來。

片刻之後,楊白的神色凝重。

其實不問也知道,自己的傷勢加重了。

楊白抽回了給楚風把脈的手,楚風也收回給楊白把脈的手。

“大人!你可是把那瓶寧心丸都吃了?”

楚風笑笑:“迫於形勢,確實如楊大夫所言。”

楊白咬了咬牙,很是為難。

楚風見他這般模樣,難道是自己重傷不治,命不久矣?

算了!死就死了吧!

他在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還是快慰道:“楊大夫不必有所顧慮,有話直說便是!”

楊白猶豫再三,回道:“大人!這寧心丸雖說能夠緩解寒傷,護住心脈,可是它的副作用也是極大,再加上您連續多次服用,您之後萬萬不能再動用內力,否則之前壓制的寒傷會一次性爆發,您恐怕有性命難保啊!”

楊白說著說著便有些難以開口了。

楚風也沒有說話。

“只恨楊某才疏學淺,沒能找出根治寒傷的方法!”楊阿比十分懊惱地說道。

搖頭嘆息嗚呼哀哉。

楚風沉默了一會兒,卻笑了。

楊白不解,忍不住說了一聲:“大人......”

楚風寬慰道:“楊大夫不必自責,生死有命!也許這便是我楚風的命數。再說了,我又不是要一命嗚呼了,你剛才不是說了,動用內力才會有性命之憂,我之後不用就是,當個文人墨客也挺好!我本就是科舉出生。”

楊白聽到楚風如此說,更是堅定了找到根治寒傷的辦法。

他站起身來,鄭重保證道:“楚大人放心!楊某就算是窮極一生!也一定會找到根治寒傷的辦法!”

楚風也站起身來,扶着楊白坐下。

“好了!楊大夫!楚某記下了。此次楚某前來,是來跟楊大夫告別的。”

“大人要走了?”

“是啊!畢竟身在廟堂,今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楊大夫了!”

楊白也沉默了,世事無常,誰曉得明天會發生什麼。

二人靜坐了一會兒,楚風便起身告別了。

“楊大夫!時候不早啦!楚某就此別過!”楚風拱手道。

“大人!後會有期!”楊白也拱手道。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