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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剛剛踏上鴻臚寺的台階,便被門口的守衛攔下。

“幹什麼的?鴻臚寺重地!閑人不得擅入!”

守衛語氣十分不好,估計是見安平周身打扮一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安平卻是很有禮貌的鞠了一躬,而後解釋道:“我是來應徵出使大韓的使者的,請問鴻臚寺卿大人在嗎?”

兩名守衛互相看了一眼,而後呵呵大笑起來。

“你識字嗎?就你這樣,出使大韓也是給大韓丟臉,去去去!一邊玩去!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滾!”

守衛十分無情的嘲笑這安平的志向。

安平心裡十分腦惱,但是又無可奈何,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安慰自己。

他們就是自己生活的無聊了,才想從看起來不如他們的人身上找點樂子,以免生活的太無趣。

安平讓自己平靜下來,微笑着卻十分嚴肅地說道:“按照擢選布告上所說,只要是大幹子民,有意出使大韓者,皆可來鴻臚寺趙寺卿大人報名!”

守衛見眼前這小子竟敢拿布告來威脅自己,是覺得活膩歪了嗎?

守衛鬍子都氣歪了,一腳將安平踹下台階,大聲呵斥道:“滾!敢要挾老子!給你臉了!”

安平一溜煙地滾下了台階,身上摔得青一塊紫一塊,頭也磕破了。

他忍着疼痛從地上爬起來,狠狠地記住了這守衛的樣子。

此路不通,那便另找一條路就是!

安平撣了撣身上灰塵,揚長而去。

守衛見他離開也不肯相讓,便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鴻臚寺的守衛如此以貌取人,仗勢欺人,讓安平心裡十分的不爽快。

這京城裡的人難道都是這般小人作態?那自己報效這樣的國家還有何用?

安平心中十分苦悶,太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在京城中遊盪......

話說楚風這些天一直在府中閉門不出,就連朝也不上了,凡是朝會他都一律告假。

女帝呢,見楚風也幾次請假,便也鬆懈下來,朝也不上了。

朝中大臣們都不知道這倆人在搞什麼?竟然雙雙不上朝會。

張清源等人見楚風這些天不在朝中,便開始有意無意地在朝中穿插自己的人手。

剛剛別打壓下去的不正之風又在悄然滋長......

這一日,楚府。

楚風早有吩咐,他不叫人,別進來打擾他。

這些天下來,他的鬍子拉碴,蓬頭垢面,而且書房裡到處堆放着他草擬的信律法和各種典籍,整個房間里瀰漫著濃重的書墨味,裡面還夾雜着一些楚風身上的餿味......

這天晚上,楚風苦苦思考一條律法的制定條例,卻總是不得要領,遭遇了瓶頸。

“媽的!怎麼也想不出對策!”

楚風趴在地上,將筆一摔,自己氣呼呼地爬起來。

這個時候他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他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有些餓了,出去吃點東西。

楚風就保持着這幅樣子,一下把書房的門打開,天已經黑了。

府中的人也都差不多睡下了,就不打擾他們了。

楚風一個人關上書房的門,悄摸的從後門出了楚府。

楚風平日里最喜歡在城東邊的小攤上醬牛肉,今日正好食慾正起,於是一個人徑直朝着城東的方向走去。

路過一家千里香,楚風肚子里的酒蟲被勾了起來。於是他便在千里香酒坊門口喊了一聲:“小二!來一壇好酒!”

那酒坊里的小二聞聲出來,見一個烏糟糟的人站在酒坊門口,不免有些嫌棄:“走走走!我們這裡沒有東西施捨給乞丐!”

楚風聽到他這麼一說,低頭看了看自己,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倒是有些像乞丐。

他嘿嘿一笑,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小二!我怎滴看起來就是個乞丐了?”

小二勉強轉過頭來看到楚風手中白花花的銀子,登時點頭道歉:“小的眼拙!不知道這位大爺想要什麼酒?我們千里香的酒可是京城一絕!”

楚風將銀子在小二面前晃了晃,就是不給他,一邊晃還一邊說道:“你們這最好的拿上一壇!”

小二眼巴巴地盯着銀子看,楚風耍了一會兒,便伸手將銀子扔了過去。

小二接過銀子,聽了楚風的話,應聲道:“得嘞!上好的招牌‘千里香’一壇!”

楚風輕哼了一聲,微笑着從小二手中接過酒來,揚長而去。

小二還在後面喊道:“您慢走!”

楚風就這麼一邊喝一邊逛,一路朝着城東晃過去。

沒走多久,壇中的酒便已沒了大半。

楚風的酒勁也上來了。

他扯了扯衣領,嘴裡嘟囔着:“‘千里香’就是‘千里香’,不愧是京城第一酒坊!這酒真是讓人飄飄欲仙,這路怎麼還晃晃悠悠的?”

這胡言亂語的,明顯是喝醉了。

楚風搖搖晃晃地拎起酒罈又是一大口。

就差一飲而盡了,他這邊走邊喝,忽地被人撞了一下,他這醉醺醺的模樣,酒罈子便失手掉落,酒罈子碎了,酒撒了一地。

楚風看着酒被打了,轉過頭來,看到一個小年輕。

那人見自己撞壞了他的酒罈,十分抱歉,躬身道歉:“對不起!您的酒錢我會賠給您的!實在抱歉!”

這傢伙的臉上明顯寫着不高興兩個字,渾身上下也沒有半點京城人氏的傲氣,打扮也是尋常,估計是哪家的家丁,但說話還算是客氣。

楚風酒勁未過,頭腦還不是很清楚。

他一把將這傢伙抓過來,湊近他,一身酒氣地對他說道:“你得陪我去城東吃醬牛肉去!”

那小夥子半推半就,楚風話還沒說完,便站不穩當了,小夥子見他一人已經是喝的不省人事,如果自己撒手不管,若是除了什麼事,豈不是自己的罪過,於是便安撫楚風:“好!我陪你去吃!”

楚風聽了這話,堆出一個笑臉,傻笑着扶着他朝城東的鋪子走去。

楚風也真是肚子里的蛔蟲作祟,都喝成這樣了,還能找到那家店鋪。

說是店鋪,也就是一個販賣牛肉鹵菜的小攤子,這個時辰,城東的人已然是少了許多,那攤主已經差不多準備收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