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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廷的這幫主教大主教都有見不得人的陰私勾當,大家都見怪不怪,只要不翻到明面上,他們還是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憑藉記憶中的畫面,知道這個人是弗倫主教,就是管理人員進出。要不是曾經家族中出過一位紅衣主教,根本達不到現在的地位。兩人年齡相近,地位卻相差巨大,對自己一直非常敵視。要知道一個是守門的,而克萊曼卻負責人員教育和選拔。

「讓您見笑了,弗倫主教大人。」

這看似是示弱,其實在諷刺弗倫沒有規矩,沒有教養。和地獄實力為尊不同,天堂裡面等級森嚴,教廷自然承襲了天堂的傳統。就是那種官大一級壓死人,壞規矩的人在教廷是生存不下去的。

眾人不由側目,看着坐到屬於自己位子上,一向低調溫和的大主教,今天意外的強勢啊!

被無視的弗倫握緊了拳頭,把這筆賬記在了克萊曼頭上。

「以往選拔都是四年一屆,現在竟然提前了,你有沒有些消息?」相熟的大主教湊過來詢問。

搖搖頭,克萊曼也是一臉疑惑:「我接到這個消息也很突兀,之前沒有一點預兆。」

相熟的大主教有些失望,於是聊起了其他事情,這讓梁震了解了很多教廷內部事項。門口不時有人進入,熟悉的人坐到一起攀談起來,也有一些不合群的獨自坐着。直到三位紅衣主教進入,會議廳立刻安靜下來,會議正式開始。

會議是關於選拔優秀人才進入天堂訓練的負責人,往年都是紅衣主教擬好名單,通報教皇批准。像這種會議很少進行,就像是提前進行選拔一樣,預示着這件事的不一般,連紅衣主教都不敢擅作主張。

主持會議的紅衣主教剛宣布會議開始,左手邊的紅衣主教就開口諷刺對面那人:「真的委屈你了,這麼日理萬機的情況下還來參加這種小會。」

右手邊的那位也不甘示弱:「你不也一樣,明明在外面時差,千里迢迢趕在開會前趕回來,這才叫辛苦。」

「兩位都是教廷的決策人,幫助教皇管理教廷,散播神主的福音,都十分辛苦。要不先看看下面人有什麼想法?你們都日理萬機,不如先休息一下。」一名大主教一臉汗顏地出來打圓場,對下面的人說道,「你們有什麼想法趕緊提,不要浪費三位大人的時間。」

這位大主教資歷非常深,兩名紅衣主教也就順勢不說話停止了互相挖苦,算是給他一個面子,默認了他的提議。

其他人見狀立刻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我建議……」

「我認為負責教義管理的最合適……」

「我反對!」

「你就一個看門的,有什麼資格反對!」

會議室瞬間就猶如菜市場一樣吵了起來,梁震發現這些都是居於後排的大主教和幾名相關主教,那些有些實權的人物都一直閉口不言。

紅衣主教礙於身份不說話很正常,往常為了自己派系爭取權利時,都是這些實權人物出來談判。其中那位被稱作第十三位紅衣主教的大主教也沉默不語,這位執掌着異端裁決所,可以說權利不輸三位紅衣主教,可能還有甚之。此時也是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不時低下又迅速抬起的頭,好像就要睡着一樣。

克萊曼是處於最核心區域的大主教,沒去管那些爭吵的傢伙,直接對三位紅衣主教說。

「三位大人,如果人選不好定,那我自我推薦。我掌管教廷人員教育與選拔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從中得到了一些經驗。往屆選拔我也有參與,流程很熟悉。這麼多年骨頭都要生鏽了,想在最後做點事情。」

主持會議的紅衣主教原本也閉着眼睛像是要睡著了,突兀地張開眼睛

。站起來的過程特意看了一眼異端裁決所的大長老,用手拍了拍桌子,會議室立刻安靜下來。

「那就這樣吧!既然克萊曼大主教願意擔起責任,那這次就由他來負責這次天堂集訓的一切事務,你們誰有意見?」

紅衣主教和他們手下的大主教都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那就這麼定了,散會!」

會議就這麼突兀地結束了,三位紅衣主教迅速離開會議室,那些各部門的負責人也緊隨而去,沒有多一句廢話。讓原本還叫喚得很歡的一幫人都一頭霧水,尤其是弗倫,這種大事落在自己看不慣的克萊曼身上,恨得咬牙切齒。自己剛剛還諷刺了對方,轉眼就被委以重任,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自己臉上一樣。

梁震之所以敢在這個時候自薦,不是一時衝動,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克萊曼之所以沉迷於那些陰暗的愛好,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誰的人都不是,而他沒有辦法再進一步成為紅衣主教,因為年齡原因要卸任實權。說白了就是你太老了,應該讓年輕人上來了。之後就掛着大主教或者給一個聖殿長老的頭銜,你就去養老就好了。

要說起來克萊曼的經歷也算是比較傳奇的,雖然出身一般,但是年輕時天賦出眾,得到教廷重視。之後又很運氣地參與了幾次大事件,一路升到地區主教級別。這原本就是他這種人能夠晉陞到的最高級別了,可之後因為某些原因,無非就是派系爭鬥,利益交換,他就直接進入教廷,擔任大主教的職位,還不是虛銜。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有些出身又有本事平平的人心生嫉妒。教廷這種地方也是有人情世故的。

克萊曼也知道自己這個大主教是怎麼來的,平時也為人低調,不太管事。今天一反常態的主動擔責,那些派系領頭人稍作思考就明白了,這是要在自己卸任前為自己的後人和年輕學生鋪條路,如果是別人擔任負責人,他就很難塞人進去。

雖然相比三位紅衣主教,克萊曼這位大主教根基算是淺薄,可他在這個職位也待了十幾年,之前在地方還是有一定勢力的。跟那些教廷中真正的實權人物比起來,他這不算什麼。和靈異側裡面相比,依然是一個龐然大物。

一起共事了這麼多年,知道他隱忍了這麼多年,是個有分寸的人,他要往裡面塞人就塞。反正為了之後着想,也不會反駁了自己這一方的人,並他還想要為後人討人情呢。等卸任了就是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情況下,我得不到也不能讓敵對的勢力得到,找一個中間的小勢力維持平衡。

梁震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立刻一名中年人跟了進來,通過記憶知道這個人是克萊曼的學生,是他的助理,現在是一名教廷長老。

一進來就擔憂地問:「老師,這次您主動承擔選拔工作,是不是有些冒失了?」

「政治就是我掌控不了,那政敵也別想得到這個位置。對於卸任教廷總導員的職位之後就不再有影響力的我,是最合適的人選。這次的選拔本身就太過突然,各方都沒有準備好,我就成了唯一的選擇。其實剛才都是走一個過場,沒看到除了幾個跳樑小丑,那些真正有權力的人都沒有反對嗎?」

回想剛剛的會議室中,幾位紅衣主教只是互相諷刺幾句,話語間壓根沒有提起負責人的事情。只有像弗倫那種自以為是的人在那裡大放厥詞,拍着某些人的馬屁。實際根本看不清形勢,不知道那些大人物在想什麼?

靈光一閃,學生突然問道:「那是不是這次選拔有問題?」

「你成長了,能看到這一步很不容易。要是像往常一樣選送優秀年青人進入天堂試煉,無論如何兩方都會爭得面紅耳赤。要知道進入的名額沒有限制,但是試煉地點就非常講究了。為了能

讓自己一脈的年輕人得到最合適的優秀資源,阻止對方派系年輕人的成長,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是的,往往試煉是四年一次,這次剛剛過了三年,還沒有到時間。」

「應該跟阿斯蒙蒂斯的那個轉生者有關,聖城耶冷的事情你應該也聽說了。地獄那邊幾位君王又活躍了起來,這次試煉提前,應該與此有關。或許幾位紅衣主教收到了風聲,這次選拔裡面還有其他事情摻雜在裡面,他們不想牽扯進去,就順水推舟,送了我這個人情。」梁震耐心解釋。

「那老師會不會有危險?」學生關心道。

「放心,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提前被送去養老。只要我主動把鍋背下,為了承我這個情,相對應的那些年輕人也能得到更好地培養。」

學生不得不佩服老師的睿智,不過心底還是有一些擔心。政治從來不存在真正的朋友,在一方失事之後,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善良了。

「你去準備我們需要考察的名單,觀察名單無所謂,最後從中選出三到五名優秀的年輕人直接推薦就好。剩下如果有想法,就讓他們去闖排名。」

學生知道天堂集訓名額不限,只要符合條件,都可以去天堂進行訓練。不夠條件會非常苛刻,不過每名大長老和紅衣主教都擁有直接推薦的名額,這次老師是打算用完手中的所有名額了。

「好的老師,我這就去準備。」

待學生出去,梁震把身體陷入椅子當中,開始在腦海中制定着自己的計劃。並不知道異端裁決所已經通過馬文的線索找到馬喬,克萊曼這個身份有些岌岌可危,倒是喬溫科提出的名字,讓他暫時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