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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文鈞、小二娃他們回到林微微身邊。林微微見洞里的煙濃度差不多了,便把草堆移到洞口外邊,繼續把煙往裡面扇……小二娃和盧文鈞在旁邊幫忙,扇得起勁兒。

“行了,可以停了!”

兔子洞里被煙填滿,其他的洞口又都堵上了,這邊火滅了煙停了,新鮮的空氣湧入了洞中。裡面熏得暈頭暈腦的兔子,本能地循着新鮮空氣,從洞口中衝出來。

林微微眼疾手快,把麻袋口對準了兔子洞口,來了個請君入甕。慌不擇路的雪兔,就這麼衝進了麻袋中。也有僥倖從麻袋邊上逃脫的,盧文鈞看到了,鬼吼鬼叫地追上去。

雪兔本來就被熏的暈暈乎乎,地上又被積雪覆蓋,它們的小短腿在雪地上直打滑,盧文鈞沒追多久,就追上了那隻漏網之魚。他解下斗篷,朝着雪兔猛撲過去,把那隻兔子罩在了斗篷之下。

他伸手進去摸啊摸,拽住了雪兔的一條腿,扯了出來。雪兔拚命掙扎,後腿把他的手都蹬破了,他都忍着痛沒鬆開。哈哈!這是他親手抓的!這隻雪兔有半米長,皮毛雪白豐滿,給母親做個暖手抄綽綽有餘!

林微微給他們講了找兔子洞的秘訣,有了剛剛的經驗,就放任他們去自由發揮了。至於能不能捉到,能捉到幾隻,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安排好他們,林微微來到江陌寒身邊,沖他笑笑,道:“走,咱們踏雪尋梅去!昨天答應你的!”

你還知道答應我了?江陌寒瞥了一眼那邊的閑雜人等,發出一聲傲嬌的冷哼,便朝着一個方向信步而去。

“這邊~”林微微見他去的方向,跟梅樹的方向相反,忙出聲提醒道。

江陌寒腳步停滯了片刻,又調轉了方向,朝着她指的那邊走去。林微微低頭竊笑:傲嬌小書生上線,讓人忍不住想逗逗他。又擔心把人逗炸毛了,還得她去哄。

山谷深處,一處高崗上,幾株梅樹錯落有致,姿態萬千。紅梅剛剛吐露花蕊,白雪點綴其上,即便林微微這個沒啥藝術細胞的“粗人”,都頗覺得賞心悅目呢!

江陌寒繞着幾株梅樹走了一圈,選定一個最佳角度,把畫架架起來。林微微搬來一個半人高的憑證的巨石,放在小書生的身後,鋪上厚厚的皮子。待小書生坐下來,她又殷勤地幫着磨墨,調硃砂……

江陌寒:“……”磨墨倒也罷了,你調的硃砂……能用嗎?白瞎了他的好硃砂!

林微微從他的眼神中,知道自己好像又惹他不高興了,便安安靜靜地坐在他身邊裝淑女……

習慣了她的鬧騰,突然這麼安靜,江陌寒還有些不習慣,總覺得她在憋着什麼壞,等着作妖呢!

“怎麼了?”江陌寒戴上了林微微送的半指的毛線手套,在指尖上哈了一口氣,穩穩地捏住毛筆,飽蘸了墨汁,在宣紙上留下了遒勁的梅樹枝幹。

林微微輕聲細語地道:“我怕打擾到你畫畫。”

江陌寒筆下如龍,一枝枝錯落有致,極具美感的梅樹枝躍然紙上。他輕笑道:“如果輕易能被你打擾,那我的畫工還有待加強!”

原來自己不會影響到小書生啊,早說嘛!林微微掏出一包肉乾,先往小書生嘴裡投餵了一小塊,又拿出一塊用牙齒撕咬着,嚼得津津有味。

“小書生,剛剛我素手給你調磨了,叫不叫紅袖添香?”林微微興緻勃勃地問道。

“我想,你對‘紅袖添香’這個詞有什麼誤解!這個詞是形容‘美女’作伴讀書習字……”江陌寒懟人畫畫兩不耽誤。

林微微搔首弄姿,衝著江陌寒眨巴着大眼睛:“難道我不美嗎?”

江陌寒瞥了她一眼,對她作怪的樣子表示沒眼看:“不是你對自己缺乏正確的認識,那就是你對‘美人’的標準有誤解。”

一朵朵紅梅,在花枝上一一綻放。這幅雪中寒梅圖,無論構圖,還是意境,江陌寒都非常滿意。主要是心情好,畫出來的感覺就不同。這幅畫作他要自己留藏……

林微微手指蘸了硃砂,懸在這幅畫作的上方,森森地威脅道:“說,我是不是美女?如果答案不能讓我滿意,我就毀了你這幅畫,哼哼!”

江陌寒無語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快要按上畫作的手指,無奈地道:“你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大美女,可在我心中卻無人能替代。這樣總行了吧?”

林微微嘴角抑制不住往上揚,口中卻裝作很勉強的樣子:“馬馬虎虎吧,誰讓我心軟呢,姑且饒過你一次……”

說話間,她把手往回縮的時候,食指上的硃砂蘸得太多,隨着她的動作低落下來,在林微微驚恐的目光中,落在了畫的空白處……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微微知道自己又闖禍了,哭喪着一張臉,垂下腦袋,一副認打認罰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江陌寒深深地嘆了口氣,在她的小腦袋上揉了一把,筆尖蘸了硃砂,在落下的個紅點處,畫了位身穿紅色斗篷,窈窕的女子的背影,雪地上留下一行淺淺的腳印……

這神來之筆,讓人不禁遐想連篇。深山、梅林,空無一人的雪地之中,出現這麼孤身的紅衣女子,是世外高人,還是山精野魅?使畫作徒增了幾分神秘感。

林微微把手在雪地上蹭了蹭,弱弱地道:“我去扯些梅花,給娘和馮姨的房中各插上幾枝……”

“嗯!”江陌寒難得見小丫頭有如此乖順的一邊,淡淡地應了聲,垂下的眸子中,卻包含笑意。

雪中梅,雪中景,讓江陌寒靈感如泉涌,佳作一幅接着一幅。

林微微拿着一個小罐子,取梅蕊上的雪,據說用這個烹茶,會有淡淡的梅香。文人好風雅,她們家現在有三個書生呢,應該很喜歡這個調調吧。

林微微嘗了一口梅上雪,嫌棄地撇撇嘴——沒啥味啊!還不如她的空間水好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