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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姐姐,你在發什麼呆啊?”張蕭晗正在胡思亂想着,就聽到門口一個脆生生的聲音。

“啊?”張蕭晗回過神來,抬眼看着門前的小女孩,搖搖頭。

“九姐姐,一會小姐們就要挑選我們做丫鬟了,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在一起,伺候同一位小姐。”

張蕭晗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這才記起今天對這些庶女來說是個大日子,今天,她們就要脫離集體生活,被分配到嫡女們的身邊,開始新的生活了。

張蕭晗認得說話的女孩,她是張清十一,比原主就小几個月,性子開朗,人也聰明,只可惜靈根不好,同自己一樣是五靈根,勉強能夠修鍊。

不過話又說起來,作為預備奴隸的這些女孩子們,哪一個也沒有好的靈根,都是四靈根、五靈根的,連三靈根都沒有,哪裡像那些嫡子嫡女們。

“九姐,你總是這麼心不在焉的,我可有些緊張。”十一走進來,拉拉張蕭晗的衣衫袖子小聲說:“九姐,你緊張不?”

緊張?我恐怕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緊張呢,我這個殼子里可是換了瓤的,要是被發現了,還不知道會是怎麼樣。

面上卻是淡淡的,搖搖頭,回身坐在床上,盤起腿,做出修鍊的架勢,記憶里,張清九可是很用功的。

“哎呀,九姐,你這是幹啥啊,管事昨天不是說了,今天的早飯要提前嘛,然後我們就要到內院候着了。”十一奇怪地看着張蕭晗。

忘記了,張蕭晗盤起的腿放下來,幸虧面前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不然,自己這樣就要露餡了。

“十一,我也緊張,就想修鍊一會,修鍊起來就什麼都忘了。”這是實話,眼下,張蕭晗只能想到這樣搪塞的話了。

和十一一起來到大廚房,大廚房有些遠,屬於內院的位置了,少爺小姐們自有專門的廚房,這裡吃飯的都是庶子庶女們,年齡相仿,他們都矜持地坐在座位上,但也掩飾不住臉上的興奮。

要說能夠修鍊的人基因就是出色吧,個個看起來都很養眼,當然,其中沒有什麼國色天香之類的,但是只要看皮膚,細膩白皙,一個個水靈靈的,絕對會讓前世的那些少女們嫉妒死的,看來能夠修鍊就是不一樣啊。

面對着普通人,能夠修鍊的人總是自覺高人一等,能夠修鍊就代表着和普通人不一樣的,雖然也是奴隸,總是有人伺候的奴隸。

飯堂里大大小小几十個人,卻是鴉雀無聲,張蕭晗和十一低着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待雜役把飯菜擺好,就不做聲地吃起來,這是張家家規之一:食不言,飯務凈。

張蕭晗對這個家規是讚不絕口,要知道,這些庶子庶女們都還是十歲左右的孩子,在前世,這樣的年齡正是淘氣的時候,互相看不順眼,罵幾句,吵兩句,動動手都是稀鬆平常的。

這個修真世界也是一樣,十來歲的孩子,天性就是這樣的。

若非有這樣的家規,張蕭晗真怕自己在眾人面前露出什麼馬腳,不是怕這些十來歲的孩子,是飯堂一角站立的執事,這個執事的修為有多高張蕭晗看不出來,反正是比自己現在這個身子的修為高多了。

原主張清九五歲開始修鍊,花了一年的時間產生氣感,經脈內才感覺出比頭髮絲還細的熱流,在八歲那年突破練氣一層進入到練氣二層後,體內靈力的增長几乎就感覺不到了,到現在十歲了,還是在練氣二層初級階段。

這個速度,簡直不是慢,而是慢極了。

張蕭晗低下頭,避開執事的目光,慢慢地咀嚼着飯菜,這個給庶子庶女們吃的伙食實在是讓人無語,除了鹹的味道,你再也吃不出任何一碗菜的區別,所有的菜都是炖菜,給人的感覺就是一鍋清水煮開了,扔進去幾塊肉,再把青菜剁吧剁吧就扔進鍋里,加上鹽熟了就叫菜了。

不知道內院伙食的味道如何,若是如果同這裡一樣,只能說這裡的人太變態了,難道為了修仙,就沒有口腹之慾了嗎?只穿過來不到一天,最先懷念的就是前世的飯菜,哪怕簡簡單單的蛋炒飯。

懷念歸懷念,張蕭晗還沒有頭腦發熱,蠢得跳出來跑到廚房大顯身手的地步。一個從來沒有離開過教習院的庶女,竟然懂得廚藝,在這個修真的世界裡就等於直接大聲地嚷嚷:我是奪舍的!我是奪舍的!

雖然不知道奪舍是不是修真界的禁忌,但是只要是想一想,就應該推算得出來,奪舍絕對是不被允許的,至少是不被公開贊同的。

面無表情地將盤子里的飯菜吃得乾乾淨淨,張蕭晗急於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穿過來不過一個多時辰,很多事情還沒有好好地想一想。

好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間。張蕭晗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兩個人,一個是前世的自己,真實、恐懼,一個是張清九的思維,不時地在提醒自己要對主子忠心。

自己一旦想到張家,想到以後,腦海里張清九的記憶就自己跳了出來,她心甘情願地承認着自己是家族的奴隸,俯首帖耳地承認着她的命運。

真是讓張蕭晗氣不打一處來,因為她接收了原主的記憶,這些念頭就彷彿是她本身的,那麼自然而然地就冒出來,彷彿是她本身的想法。

也不怨張清九,從3歲後,就不停地被洗腦,被灌輸為家族效忠,忠於嫡子嫡女的想法,再加上從不離開家族半步,要是能生出背叛家族的想法,倒也怪了。

可問題是,自己不是張清九啊,自己是張蕭晗啊。

也是穿過來時間太短了,接收原主的記憶時太不小心了,沒有想着去偽存真,還有,就是在人前過於擔心被識破,因此刻意地把自己當做張清九,所以,才會覺得張清九的思維並沒有什麼錯誤的。

呸,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覺得做別人的奴隸是正確的想法,張蕭晗使勁地搖搖頭,努力地在腦海里把張清九留下的記憶再次地過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