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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家族人員上的傷亡並不嚴重,被洗劫一空倒是真的。

消息傳來的時候顧包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尼瑪,這些混賬算得夠精的。

讓他們做炮灰牽制三大家族然後趁虛而入干出這等豬狗不如的勾當,方法雖然下作卻相當有效,而且,顧包子也只敢在心裡抱怨兩句,壓根不敢將這事掛在最邊上說,瞧安然那星星眼一臉崇拜的模樣,顧包子驀地想起,坑了三大家族的那位革命軍領袖很可能是安然他老子。

就算是看到他孔雀開屏,也不稀奇。

高興的。

安然的反應看在不同人眼裡是不同滋味,當年還在獸人大陸的時候君淺西就想瞻仰圖雷.安德烈的英姿,可惜兩人不是一個歲數的,沒能碰上,至於莫青城,他知道革命軍那位牛逼哄哄的軍團長,不知道安然他爸,這兩人的感情還算平淡,連笙和輝岳就不同了。

輝岳身為安然的配偶,若那位軍團長真是圖雷,那他豈不是也要跟着喊父親?

好吧,他的糾結僅限於醜女婿上門的無措而已。

與他相比,連笙的感情就複雜多了。

夾雜着愛與恨,哦不,是感激與厭惡。

一方面感謝圖雷將安然照顧得好好地,讓他順利長大;一方面,他又害怕安然對他這輩子的爹依賴性太強,以至於牽腸掛肚分不開,這種感情就跟當初在天劍宗見到安祈差不多,圖雷倒是好些,安然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兒子,兩人卻並沒有真正相處過,至少穿越之後沒有見過面,安然對他的印象都是小時候的,他是個好父親,然後呢?沒了……

想見他不過就是以償夙願而已。

當兒子的,沒見過親爹。這算什麼事?

林林和銳銳同安然倒是一條戰線上的,兩人笑嘻嘻的啃着雞腿,等着革命軍找上門來。

連笙拒絕透露情報,安然無奈。只得纏了輝岳許久,終於讓他鬆了口。

只說之前同他們打過招呼然後從浮雲閣里出去那三人正是革命軍的探子,他們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偏生那貓還沒把死耗子認出來,反倒是拱手讓了出去。

安然那個暴躁,坐不住啊,早知道他就直接撲上去問人家軍團長叫什麼名字了。

將他安撫下來的還是輝岳。他想了想,說:“飛升界傳說,革命軍義薄雲天,他們佔了便宜,怎麼能一走了之,肯定會回來的。”

……安然還沒對這番說法表態,果然,爽朗的大笑聲從門口傳來。一個身着血色斗篷遮住半張臉的男人帶着一群小弟,咳咳,下屬。大步流星的走進來,他沒有身份識別卡,依靠實力走了進來,與他同行的是八個拖地黑斗篷的傢伙,根據體型判斷,六男二女。

“小兄弟說得不錯,我們佔了便宜,喝一杯說聲感謝是基本禮貌。”說著,那紅色斗篷的男人一拍桌子,“管事的。拿酒來。”

錢進敢說不嗎?他不敢。

那些財神爺們果然是海上來的貴客,這會兒進門的才是革命軍的殺神喂。

看這架勢,必是軍團長帶領八大分團長無虞。

這紅色斗篷拍桌子找他要酒的,就是革命軍軍團長?

唉呀媽呀。錢進剋制不住雞毛一抖,揮揮手讓人拿酒來。

好在安然之前給的那個白玉小碗模樣的法器足夠抵他們的一切消費了,他不想虧本。更不敢找革命軍的要酒錢。

紅色斗篷的男人將目光鎖定在飯桌上這一行九人身上,清一色全是男人,沒有妞,這其中還有四個小娃娃。他不敢因為年齡和體型就輕視他們,在他看來,這九個人之中,至少有三個修為遠遠比他高,完全看不透。紅色斗篷的男人將九個人逐一看了一遍,然後將目光鎖定在安然身上,只覺得這小傢伙看起來說不出的熟悉親切,兜在斗篷底下的眉頭微微蹙起,他帶着疑惑問道:“小傢伙,我們是不是見過?我看你面善得很。”

就這做派,這聲音,從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看到真人之後安然卻不着急了,他眼珠子轉了轉,拿起手中的雞腿啃一口,道:“小爺我本就是大大的善人,話說,大叔,你搭訕的方式過時了。”

大叔……輝岳和連笙已經百分百確定了,這位被安然稱作大叔的傢伙,就是他傳說中的父親。

若是安烈知道自家兒子這麼稱呼他,會不會氣得吐血。

結果如何真相揭開了才知道,而現在嘛,圖雷身後一個體格較小的女人走出來,她從黑色斗篷里伸出手,玉臂雪白,食指纖纖。

只這麼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沒人,大大的沒人,可惜,美人多半脾氣不好。

他指着安然怒罵道:“你是什麼東西?值得大哥勾搭。”

看不到她的臉,安然覺得挺遺憾的,這遺憾來得很短暫,很快他就想起另一檔子事。他爹是生他的時候死的,父親的確沒必要給他爹守貞潔,可是,即便要找後爹後娘什麼的,至少也得讓他們相看相看,再不濟也得找個溫柔賢惠的,這女人算什麼?

姑且算她長得不錯,就這性子,別說安然,好脾氣的安祈也不會承認他。

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女人一開口,安然就拉下臉。

氣場陡然一變,林林、銳銳、顧包子和包少茶縮了縮脖子,雞腿啃得更快了,安然這模樣擺明了就是告訴所有人他不高興了。

而他不高興的時候,往往大家都要倒霉。

果然,安然看了那女人許久,終於蹦出一句:“你又是什麼東西?”

東風吹,戰鼓擂啊。

安烈感覺到安然不高興,雖然他還沒認出自己的兒子來,這卻不妨礙他對安然有好感,他深深地看了那女人一眼,道:“七妹,回來。”說著,他還拱了拱手。“這位小兄弟,我七妹不懂事,你別介意。”

這姿態,卑微得讓人驚愕。

跟在安烈身後的七個人。齊刷刷扭頭看他,彷彿沒想到他們鐵血霸氣的軍團長竟然會做這等反應。

他在鄭重的向這個白髮小青年道歉。

“大哥,你別這樣……”

“大哥……”

那站出來指責安然的女人反應更大,她直接撲到安烈身邊,抱着他的胳膊道:“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們……還怕他們不成。”革命軍三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安烈複雜的看了那女人一眼,不動聲色的將胳膊抽出來。與那女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雪鳶,你別這樣。”

多麼蛋疼的字眼,安然覺得,他依稀見證了一場屬於他父親的狗血爛桃花。

他百分之百相信他父親心中唯一的摯愛就是他爹,他為何要容忍這個女人,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啊。

安然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酒已經送上來了。

錢進親自從浮雲閣小廝手裡將托盤端過來,然後給站着坐着每個人斟了一杯酒。他忠心的希望。喝完這杯酒革命軍速速退散,這些財神爺想留多久就留多久,他絕不趕人。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啊,千萬可別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