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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心裡知道這下麻煩了,如果是大太太故意陷害自己的,那倒還罷了,不過是想找個機會再給自己個下馬威,讓自己知道知道她的厲害,恐嚇教訓一番沒準還會裝裝大度的樣子,可若是青兒和小玉挖的陷阱,那這事情,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解決了。

一個是跟了自己五年忠心耿耿的丫鬟,一個是自己看不順眼的人才娶進門的媳婦,蘇淺不用動腦子也知道如果解釋起來,大太太會站在哪一邊。

關於這貓是誰送的問題,只要青兒和小玉兩人死不承認,蘇淺現在是沒有一點辦法了。吸了口氣,索性道:“大太太,這貓,是我送的。”

田玉瑤眼中閃過一縷微芒,又聽蘇淺道:“我聽青兒說今日是大太太的生辰,我便想着怎麼也因該表現一下。可是一來聽說大太太為人低調,不願收禮。二來大太太什麼也不缺,再者我也沒有什麼能拿的出手的東西,所以還苦惱了一陣。”

頓了頓,又道:“可巧的是,今兒早上院子里不知哪裡跑來一隻小貓,我看着可愛,又想着大太太必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所以才想着送給大太太,這貓還小,若是無人照料肯定活不下去,若是能得大太太庇佑,也是件積福積德的事情,並不知道犯了大太太的忌諱,還請大太太原諒。”

蘇淺說著,垂了頭下去。不知者不怪,現在大太太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希望不知者不怪,給彼此都留些分寸。

可是自然,或許對於蘇淺來說,知道自己忍讓到一定程度,不可能一味的服軟下去。可是對於大太太而言,卻是未必知道蘇淺有什麼樣的膽量和手段。

大太太似是沒有想到蘇淺會這麼就服軟,不由得愣了愣,這才道:“三太太,你說是院子里無意的跑進了一隻貓,可是你要知道,在秦府里,就算是有獅子有老虎,這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唯獨是貓,秦府上下誰都知道我不能見貓,是以在這府里,絕不可能有一點貓的影子。你的話,未免太過牽強。”

“或許是哪個下人偷偷帶進來的,又或者是外面的野貓私自跳進牆來的。”蘇淺道:“大太太,您想,我初來乍到的,又無家無室,討您歡心尚且不及又怎麼會和你作對。”

處在蘇淺這地位,一進府就和掌管着秦府內務的大太太耗上,這實在是件絕不明智的事情。

可是蘇淺再是思索敏捷,卻又如何能將大宅門的勾心鬥角想的那麼清楚,當一個人處心積慮的想找你的麻煩時,又豈是你服軟就能解決的問題。

在者了,你低頭,誰又相信你是不是真的低頭。

只見大太太端正了坐姿,從桌上拿起一卷書來,打開了翻了幾頁,冷冷的道:“三太太,你是才進的秦家的門,還沒來得及讓你熟悉祖訓家規,現如今看來,該好好讓你知道一下,免得今兒得罪了我事小,若是明天再那麼巧的頂撞了老太太,二少爺三少爺的,就不好了。”

說著,啪的一聲,書已經丟在了蘇淺面前。

蘇淺知道今兒必不可能善了,不動聲色的左右看看,還真是沒有一個自己能喊得上求救的人。

按着秦諾這幾天的作息,都是早出晚歸,要是等他發現自己不在,再問起來時,只怕要到夜裡。小五漪紋她們,就算知道了自己在三太太這裡,機靈的去向老太太求個救,不機靈的,也不敢做什麼。

再者,她們與自己不過幾面之緣,會不會維護自己,也還是個問號。

有些無奈無力的感覺湧上心來,蘇淺這一愣的時間,三太太已經不耐煩了,向阿紫轉了轉臉:“看來三太太對秦家的家法想視而不見,阿紫,你去給三太太讀讀,在秦府,惡意傷害姑嫂妯娌,該怎麼處置?”

蘇淺不由得道:“大太太,我沒有……”

這下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給蘇淺,大太太直接一個眼神瞪過來,此時蘇淺方才發現,一直覺得挺美的丹鳳眼,竟然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大太太眼中那一抹狠毒,讓她無法忽略。

蘇淺自然不是被大太太的眼神嚇到,可是苦笑了一聲,微微轉動了下手腕。這事情,擺明了就是陷害找茬,就算自己說的再清白,大太太又怎麼可能放過她。

自己進府這才幾天,想來也不會跟她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說起來,該是對秦諾不滿又不能下手,所以牽連自己吧。再或許,試探一下秦諾的底線在哪裡。

自己這替罪羊當的真是極其的窩囊,蘇淺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卻被一隻手一推。

就這麼恍惚的一下子,兩個看起來便身強力壯的婦人,已經站在了身後一伸手便能夠着的地方。

阿紫毫不客氣的從蘇淺手裡拿過所謂家法,嘩啦啦的一陣翻,到了某一頁停了下來。

看了一眼蘇淺,道:“家法第十三條,凡有府中下人對主子惡意傷害的,未造成惡劣後果者,一律杖責五十,驅趕出府。姑嫂妯娌,兄弟叔伯之間若有對他人進行傷害的,鞭刑二十,抄家法一百遍,禁足一月。”

念完,阿紫又看了蘇淺一眼,蘇淺身後的兩個婦人已經由逼近了一步,此時蘇淺才發現,其中一人手中握了根似是藤條制的鞭子。

既然早有準備,看來大太太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動用私刑了。

大太太的表情陰冷的很,望了蘇淺,好似閑暇的道:“三太太,我也是依着老祖宗的家法辦事,得罪之處,三太太不會怪我吧。”

蘇淺的手,已經在袖中握成了拳,可是卻有些心慌的發現,這個身體的力量完全無法跟上自己的想法。

本來憑着自己的伸手,這樣的三五個婆子根本就不用放在眼裡,赤手空拳解決也不過是幾招的事情,可是如今自己也換了個身子,就不一樣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蘇淺按捺着自己的心情,盡量的平靜道:“大太太,家法中說的,是惡意傷害。而今天這事情只是個意外,不知者不罪,若是使大太太受了什麼驚嚇,我願意斟茶賠罪,以後大家一個宅子生活,低頭不見抬頭見,大太太是不是一定要將事情做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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