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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區,饒玉麒道:“晚上一起吃飯?”

今日之前,饒玉麒開口,林白葯就是天大的事也得陪着,可現在兩人的關係出現了質的變化,可以小小的放肆一些。

“饒市長,您晚上沒人陪,我可是有人陪的……”

饒玉麒笑罵道:“年輕人,悠着點……去吧!”

他以為林白葯約了女朋友,要是知道其實約的人是何秋,估計得罵一句年輕人好膽。

何秋今晚要招待兄弟單位來魔都參加某個重要會議的領導,剛剛應酬完,沒讓助理跟隨,獨自驅車趕到林白葯定的飯店。

位置偏僻,保護隱私,十分適合兩人見面。

進房後脫掉外套風衣,露出裡面黑色的絲質連衣裙,可能喝多了酒的緣故,臉色泛着極好看的紅潤,在燈光映襯下,似乎連神情都柔軟了起來。

“怎麼這麼急着見我?”

何秋笑盈盈道:“想姐姐了?”

林白葯見她心情這麼好,心裡有點猶豫,但武信的事不能拖,拖得越久越沒法開口,沉聲道:“有件事我覺得秋姐應該知道,不過,你最好先有點心理準備……”

何秋認識林白葯的時間不算短,對他的最大印象就是遇事不論大小,向來淡定從容,很少有今天這樣的嚴肅,收了調侃的笑意,奇怪的道:“出什麼事了?”

“武信!他要殺何銘!”

“什麼?”

何秋難以置信,幾乎無意識的重複一遍,道:“武信要殺何銘?”

幸虧她現在也是領導層面,又了解林白葯不是信口雌黃的人,不像普通溺愛兒子的婦人那樣先不管真假痛斥一番栽贓陷害,而是強壓下心裡的劇烈不安,道:“有證據嗎?”

林白葯拿出錄音設備,昨天和武信吃飯時的對話清晰的鑽進何秋的耳朵里。

她的臉色隨着武信承認意圖殺害何銘並設計讓林白葯背黑鍋變得無比的難看,直到錄音聽完好一會,這才如夢驚醒,聲音顫抖着道:“這個畜生……真是無法無天,連他親表哥都敢……都敢……”

“秋姐,別慌,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林白葯見何秋的身子都開始顫抖,嘴唇發白,呼吸急促,生怕再氣出個好歹,忙伸手過去,輕輕握住她的手,道:“此事你知我知,再沒其他人知道,天塌不下來。“

何秋反手抓緊林白葯,眼神里全是慌亂和無助,道:“小信才19歲啊,怎麼敢處心積慮的去殺人?白葯,你說,是不是因為這些年我太溺愛,結果害了他?“

林白葯安撫道:“現在不是討論誰對誰錯的時候,你得先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斷了他所有財路,絕不能讓他通過別的渠道籌到足夠的錢。然後,用暴力教育也好,談心講感情也好,必須讓他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對,對……你說的對!”

何秋悚然一驚,林白葯聰明,察覺到了武信的意圖,可別人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

想巴結武家的人不知凡幾,武信說不定真的能搞到十萬美元,那時候哭哭啼啼又有什麼用?

“我現在就去安排!”

她騰的站起,卻忘記還和林白葯手指相連,上身沒把握住平衡,直接摔進了林白葯懷裡。

林白葯張手去扶,又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只是這會兩人也沒心思計較這些,

何秋穿上外套,匆匆離開,走到門口時扭頭看過來,眸子里全是感激和莫名的情緒,道:“白葯,謝謝你!”

林白葯道:“說這些就見外了,快去吧。”

回到酒店,正要洗漱睡覺,穿着紅衣的米玥推門進來,二話不說,樹袋熊似的掛在林白葯腰間,紅唇湊到耳朵邊,吹了口氣,眼睛往下,嬉笑道:“怎麼今天不見它那麼厲害了呢?”

“這叫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林白葯托住她的身子,轉身往卧室走去,道:“現在,是它該動一動的時候了。”

接下來兩天,林白葯沒有見到何秋,他忙於幻兔網絡的事,試用了第一版的TT遊戲界面,完成度很高,但細節還得調整,昏天黑地的和華雲智團隊熬了兩個通宵,然後接到了宇文易的消息:

周玉明還是沒有返校。

林白葯給葉西打電話,讓她安排一個司機一個保鏢一輛車,503寢室經過討論,讓楊海潮和余邦彥跟車前往周玉明家查看情況。

他又在魔都留了兩天,和饒玉麒吃了幾頓飯,廝混的越來越熟。饒玉麒還特地帶着他見了幾個朋友,算是正式混進了魔都最難進的圈子,如果日後在蘇淮待不下去,魔都就是退路。

這天晚上何秋約他在一家酒店見面,進屋後燈光昏暗,客廳的茶几擺放着兩瓶五糧液和幾道下酒菜。

何秋穿着居家服,頭髮披散在肩後,容顏不復往日的精緻,略顯幾分憔悴。

可這幾分憔悴卻讓她沒了平時的跋扈,整個人變得柔軟起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何總,而是需要人關心照顧的秋姐。

“坐吧,陪我喝酒。”

林白葯沒有問她跟武信談的如何,徑自坐到對面,打開包裝,給杯子里倒滿了酒。

何秋端起酒杯,仰頭倒進了嘴裡,把杯口朝下,眸子看着林白葯。

林白葯只好捨命陪着幹了。

又倒滿,又一口乾,如此反覆,菜都沒動,一瓶白酒下了肚。

何秋的眼神開始飄忽,靠着沙發,打開了心扉,道:“我把小信關到家裡,禁了他的足,又找人在米國故意嚇唬何銘,把他嚇破了膽,準備坐明天的飛機回國。國內沒國外那麼亂七八糟,小信根本找不到人動手,也好讓他死了心。”

“他喜歡的那個高中女老師,我查了,過去這麼久,也查不出什麼東西,確實沒法證明跟何銘有關。可我不明白,他不是跟那個醫大的蘇湄打的火熱嗎?怎麼還對死人念念不忘?”

林白葯道:“其實武信對她的感情未必就那麼的深,可能是因為在高中那個青春懵懂的特殊時期,遇到了他以為的白月光……秋姐,吃一塹長一智,我覺得武信是頂尖聰明的人,以後不會再鑽牛角尖,你也不必太擔心……”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接通後是楊海潮。

“老妖,老周家裡真的出事了……”

林白葯聽了一會,搞明白了事情經過。

原來是周玉明父親得罪了村裡的村霸,被人闖進家裡打斷了多根肋骨,手腳和臉也遭受重創。

事發後沒人敢管,周玉明回家後才知道事情這麼嚴重,去鄉里告狀被推諉,回來路上也被村霸狠狠打了一頓。

楊海潮和余邦彥到的時候,他還下不了床,別說多凄慘了。

林白葯道:“你們把老周和他父親轉到當地的市級醫院,後面的事,我找人處理……”

何秋坐在旁邊,從電話里聽了七七八八,道:“我來處理吧,告訴我詳細地址。”

林白葯猶豫了一下,何秋正被武信搞的頭暈腦脹,再拿自己的事麻煩她,會不會不太好。

何秋瞪了他一眼,道:“跟我還客氣呢?手機給我!”

說著伸手奪走了林白葯的手機,問清楚地址,又打給了一個人,掛斷後告訴林白葯,道:“跟你朋友們說,就在家裡等着,馬上會有市局的車過去抓人。”

林白葯道:“秋姐,謝了!”

何秋揮揮手,道:“一點小事,來,繼續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