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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楚剛看着林白葯,如同看到了活的神仙!

他知道林白葯的底細,所以那種超越了現實的衝擊力,對他造成了更大的震撼。

劉義慶相對楚剛好一些,他並不信神仙,只相信偶然背後存在必然。

貓膩。

絕對有貓膩!

他瞬間腦補了一出億萬富豪的公子哥因為二代間的內鬥,憤然離家,淪落民間,靠着家族裡忠實老僕人提供的內幕消息,跑來地下球市賺取零花錢的狗血劇情。

世界盃決賽,出現這樣的比分,你說沒內幕,問問鬼信嗎?

鬼都氣笑了好嗎?

他媽 的,原來世界盃決賽真的踢假球!

劉義慶作為從業者,也是足球愛好者,這個時候對足球的熱愛,大過了從業者的職業素養,心裡頗為憤慨。

不過,憤慨過後,他突然打個激靈。

假球,不是重點。

重點是,到底得多牛逼的家族,才能提前得到這麼詳細的比賽進程?

賈先生絕不是他說的什幺小場子的普通富二代。

而是真正的大人物。

好低調!

劉義慶的態度又恭敬了許多。

眼神里透着無法言說的激動和忐忑。

一定要伺候好這位小爺,說不定將來還有借力的時候……

靠着腦補的劇情,劉義慶為最後結算提供了最為便利的支持,林白葯設下的幾個盤口,除了少數失手,近乎全勝。

池子里八十萬,他贏走了七十二萬。

按照規矩,正常要百分之三的手續費。

對,就是這麼坑,通過控制賠率抽了水,再抽贏家的手續費。

但是安全,無糾紛,不怕出事,這點手續費,沒有贏家會計較。

林白葯答應給百分之五,但劉總只收了兩萬,擺明了要交他這個朋友。

七十萬。

加上原來的四萬,林白葯現在兜里有七十四萬。

心裡終於多了點底氣。

錢啊,就是男人的超能力!

有了錢,你就有膽,也就有了腎,哪怕再不行,也能讓大把的妹子喊着你真行。

不過,地下室沒發生林白葯想象中的有人尋死覓活的場景。

雖然大部分人都很沮喪,心情十分不佳,但表面看去至少存有理智,不會真的像段子里說的那樣,大家排隊上天台。

婉拒了劉總非要請吃飯的要求,林白葯表示他知道的差不多都交出來了,剩下的需要劉總在實際操作里逐步的改進和完善。

奧門的不一定適合東江,只有最適合本地的,才是最賺錢的。

這句話被劉義慶請東江著名書法家寫出來裱了,掛在辦公室里天天研究。

後來經過球友們的自來水傳播,東江開始流傳奧門賭 神大駕光臨,小賺一筆零花錢,飄然身退的江湖故事。

尤其王總輸了錢,可對賈先生推崇備至,以能和賈先生對賭一局,當成畢生榮耀。

賈先生戴漁夫帽和墨鏡,矗立在明暗之間的畫面,甚至被某些球友做成了雕塑,有事沒事就燒香拜拜,祈禱逢賭必贏。

可傳着傳着,變成了求子,只要女人摸一摸雕塑的重要部位,就能懷孕,據說還挺靈的。

……

兩人悄然離開巷子,回到家裡,林白葯問出心中的疑問,楚剛解釋道:“常來玩的人都習慣了有輸有贏,這次輸,沒準下次還能贏回來,沒那麼脆弱。再說了,沒錢的輸個幾萬塊,不至於沒活路,有錢的輸個幾十萬,更不會沒活路,凡最後傾家蕩產的,都不知道輸了多少次了,也不在這一次……”

“那咱們捲走了七十萬,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畢竟出頭的是楚剛,坐實他賈玉軒身份的也是楚剛,偷偷拉着壹號遊藝廳李大老闆站台的也是楚剛。

林白葯可以躲起來,楚剛卻躲不掉。

“今夜整個東江市,包括周邊幾個市,估計有數千萬的資金在流通,總會有人反向押注法國發大財的。咱們這七十萬看着多,放到整個池子里不算什麼,沒人太在意。況且這次決賽爆冷,其實大頭還是被莊家給賺了,比開賽前他們的預估好太多了……”

也就是說,各方面全贏,只有大部分球友被割了韭菜。

既然安全,再沒什麼擔心的了,林白葯拿出三十萬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笑道:“剛哥,合作愉快!”

楚剛盯着錢,臉龐有點扭曲。過了一會,還是堅定的把錢推了回去,道:“今晚我什麼力也沒出,不能要這個錢……”

說完拍了拍林白葯的肩膀,道:“白葯,我這雙眼在道上出了名的毒,從來沒看錯過人,你以後絕對有出息。不過,這種事別再幹了,水蹚多了,肯定要濕鞋……”

楚剛重情義,不貪財,會辦事,是個可以用,也可以信任的人才。

林白葯唇角溢出笑意,把錢再次推過去,道:“不為你,也為你那等着救命的兄弟想想。二十萬拿去做手術,八萬給老人家化療吃藥,剩下的兩萬是給他妹妹四年的學費!”

楚剛的指尖幾乎把掌心刺破,他實在缺錢救命,倒也不是矯情的人,抬起頭,鄭重的道:“好!錢算我借你的,以後一定還!”

林白葯笑道:“行啊,算借的,不用急着還。”這是故意安楚剛的心。

他從包里又拿了六萬,遞過去,道:“虎哥的高利貸,麻煩剛哥找找人,從中說合一下,我只能給到三萬,另三萬你拿去行人請,總能找到夠分量的人幫忙說話。告訴虎哥,他和陳洪寶設局,騙我爸簽陰陽合同,走到哪也說不過理去。但是,白紙黑字,簽也簽了,我認。可他要是胃口太大,我寧肯砸幾十萬到局子里,也不怕收拾不了他……”

楚剛眸子里閃過凌厲的刀芒,道:“放心,他要是不識趣,六萬塊,我找人做了他。”

林白葯搖搖頭,道:“剛哥,你剛才怎麼勸我的?不要打打殺殺,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對付虎哥這樣的狗皮膏藥,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起步階段,林白葯不想和道上的人發生衝突,先拿錢把事平了,早晚會讓虎哥成倍的吐出來。

“嗯,我明白!”

楚剛拿着錢離開,直接去了醫院,給兄弟交了醫療費救命,然後開始辦林白葯交代的事。

林白葯一覺睡到下午,又去拘留所看望林正道。

按規定,林正道這種情況只讓探視一次,根本不給家屬見人。

他麻利找到所里管事的,遞了兩盒中華,於是順利蹭到了十分鐘的探視時間。

林正道這時候已經知道了比賽結果,失魂落魄的,眼神散而無光,茫然看着眼前的林白葯,像是中了邪,又像是沒了生機。

“爸,你別怪我,昨天我去了陳記煙酒店,那個陳洪寶欠錢跑了,沒找到人,你那個黑皮包,我又拿回來了……”

陳洪寶確實跑了,他欠了一屁股債,拉林正道下水,也是為了抵消欠虎哥的錢,再不跑,估計會被別的債主給囫圇吞掉了

“你說什麼?”

林正道魂不守舍,呆若木雞,沒有聽清林白葯的話。

“我說,我沒找到利豪煙酒店的陳洪寶,黑皮包又拿回家了,原封不動。”

林正道死氣沉沉的眼眸里乍然亮起了光,生動演繹了什麼叫從絕望到重生,他猛的抓住林白葯的胳膊,道:“皮包拿回來了?錢都在?”

“在的在的,我偷偷打開數過,四萬塊,一分不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正道淚流滿面,雙手捂着臉,哽咽道:“關二爺保佑,關二爺保佑,我今後好好做人,再也不賭了,再也不賭了!”

這就是為何林白葯寧可送禮也要趕着見林正道的原因,再晚來一會,怕是他的精氣神就全跨了。

晾他一上午,受到的折磨和教訓足夠了,畢竟是父親,血濃於水啊!

又過一天,林正道結束拘留,回到家先用艾草除除晦氣,衝進卧室查看黑皮包,果然整整齊齊的四萬塊,手摸着傻笑了半天,直到林白葯喊着肚子餓,從卧室出來,高興的道:“爸給你露一手絕活,爆炒腰花,大補的!”

林白葯:……

我還年輕,腎其實很好,不用這麼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