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現很不錯，雖然每次的訓練成績依然是最後一個墊底的。”張揚聳了聳肩。

“哦？難道你對於他的表現不感到失望嗎？”

厄斯金饒有興趣的看了張揚一眼。

“失望？不不不，如果教官對一個士兵失望，那麼只能代表着那個教官的本領還不夠，一個鄙夷的眼神，一句難聽的話，也許就能毀掉一名士兵的內心。”

這句話顯然讓厄斯金有些驚詫，用一種奇特的目光重新打量了張揚一眼道：“張揚上尉，你這個說法很少見，相信你會是個好的教官，史蒂夫在你的管理下也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要知道除了你以外，還沒有其他人對史蒂夫表示過肯定，當然卡特女士不在這個範圍。”

聽到亞伯拉罕厄斯金對自己的評價，張揚心裡微微苦笑，心想史蒂夫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並不是遇到自己，而是遇到你才對。

如果沒有厄斯金，美國隊長也許會晚一點出現，但是卻不一定是史蒂夫了。可以說是厄斯金的選擇改變了史蒂夫的一生。

不過張揚並沒有把這些東西說出來，而是對史蒂夫的表現給了一個很中肯的評價，當然也有幾分偏袒的意思：“實際上我最看重史蒂夫的，並不是他有什麼特別的長處或優勢，而是我很欣賞他的性格。像他這樣一個百折不撓的小個子，往往能夠闖出一片天地來。”

“而且。”

張揚看了厄斯金一眼：“史蒂夫本身的表現並不像之前那樣糟糕，一無是處，今天的演習我讓他參加了，一會我們可以看到他的表現。”

“我非常期待。”

厄斯金點點頭，不過心裡還是有些鬱悶，張揚看起來似乎對於接下來的選拔話題沒什麼共同語言。讓厄斯金有些不爽。

怎麼說自己也是堂堂的研究部門首席科學家，一手促進了超級士兵計劃的進行，而此刻自己已經不着痕迹的提醒過張揚。史蒂夫很可能會是接下來的最終人選，原以為張揚會很好奇。主動詢問自己相關的情況，方便厄斯金將張揚拉攏過來。誰想到張揚卻是一副如此淡定的表情？

“難道是消息泄露了？不應該啊，除了菲利普斯上校和卡特特工，應該沒幾個人知道我選擇史蒂夫的。”

厄斯金一頭霧水，任憑他怎麼猜測，也想不到張揚早就知曉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而張揚之前的各種表現，讓厄斯金對張揚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調來了對方的詳細資料。張揚在歐洲戰場的兩年經歷十分詳細，沒有絲毫作家的地方，這才讓厄斯金動了將張揚拉入計劃人員隊列里的念頭。

由於執行任務的隊伍早已經提前進山，隨後由基地的其他士兵擴散開來，將防線布置到了整個演習場地的邊緣，防止有人誤入此處。而張揚此刻沒什麼事情，便留在了這裡和厄斯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最後還是厄斯金沉不住氣了，率先開口道：“張揚，你知道我為什選擇史蒂夫嗎？”

張揚恰到好處的換上了一副驚訝的表情：“史蒂夫？難道最終的人選已經確定了？不是還在挑選中嗎？”

張揚並沒有打算暴露自己的打算，為了不打草驚蛇。在其他的方面還是要低調一些為妙。也許厄斯金能夠察覺到自己是在說謊，但是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說出來，眾人心裡明白就行了。

果然厄斯金深深的看了張揚一眼。似乎沒想到張揚竟然如此謹慎，無奈的搖搖頭道：“史蒂夫只是我個人推薦的而已，還沒有進入最後決定的階段，主要是菲利普斯上校不肯同意。張揚上尉，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選擇史蒂夫嗎？”

“抱歉，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張揚繼續裝傻。

對於這一點厄斯金倒是沒有懷疑，因為不僅是張揚，就連菲利普斯對於他選擇史蒂夫的原因也是有些驚訝，理由竟然是史蒂夫的性格善良穩重！

“我說我看中了史蒂夫的性格。你覺得會不會有些荒謬？”厄斯金嘆了口氣自顧自道：“你聽說過這樣一個理論嗎，就是一個木桶。決定它最終盛水的體積並不是最長的那塊木板，而是最短的那一塊。”

木桶理論張揚自然不陌生。隨即點點頭，厄斯金看向了在周圍忙碌的士兵們，彷彿一名智者在憐憫的看着碌碌而為的螞蟻。道：“接下來的情報屬於機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說出去。”

張揚點點頭，明白自己終於要接觸到這個計劃的核心部分。

厄斯金伸出一根手指：“要明白原委，那麼就必須先明白這個計劃的目的。沒錯，是為了製造一批體質超乎常人的超級士兵，從而為盟軍增加勝利的籌碼。這是這個計劃的最終目的，但是根據我的研究，超級士兵血清並不是萬能的，他的強化程度有一個上限的存在。不論使用者的身體素質如何，最終強化的結果無法超越這個上限的。”

“強化上限？難道沒有辦法打破嗎？”張揚面色凝重了起來，他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情況，還以為血清的強化是因人而異的。

“也許有辦法打破，但是現在還不行，至少我一直沒有找到打破的方法。”厄斯金搖了搖頭：“我們假設正常人的標準體能為2.，而血清的強化上限為正常人體質的6倍，那麼也就是說，不論是誰使用這隻血清，最高只能達到12的數值。”

“這個12是一個相對固定的數字，本弗蘭克的體能可以評定在3—3.5之間，即便他再次強化，最高也只能到達12，而同樣的，比起普通人更加瘦弱的史蒂夫，體能評定我們暫設為1，比正常人的2還要低一些，那麼在血清強化成功後，史蒂夫同樣可以達到12的高度。”

張揚有些明白厄斯金的意思了，疑惑道：“你是說，不論是史蒂夫還是其他更加強大的士兵，最終的強化結果都是一樣的？”

“也可以這麼理解，但是12隻是理論上的強化上限，並不代表每一次都能達到這個程度，血清強化的結果與個人的意志力有關，意志力太差的也許只能到7分就支撐不住了，而意志力強大，心神堅定的人則是可以達到10，或者11，這個最接近上限的程度。”

厄斯金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已經變得非常嚴肅，聲音里充滿了濃濃的警告意味，顯然血清的強化過程不是那麼簡單，而是用一條條人命和鮮血來鋪就的。

就如同一群人爭奪一把代表着最高權力的王座，規則是不限出身，不管你曾經是平民還是奴隸，是貴族還是將軍，都有資格參展，每個人都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但是最後的結果，卻取決於其爭鬥的過程，一方是小貓兩三隻，手裡拿着的是木棍鐵鍬，而另一邊則是有一隻全副武裝的重騎兵，最後的爭鬥結果毫無疑問。

但是也有可能，這群重騎兵全部感染了瘟疫，也許還沒等到他們座下的戰馬將敵人踏成肉泥時，他們本身便已經撐不住了。

一群農夫能夠起義成功，一群奴隸也可能推翻一個強大的王朝。

而作為其中被選中的主角，史蒂夫羅傑斯本身非常瘦小，比起普通人還不如，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病秧子，卻有着堅定地意志和內心，而反觀其他身強體健的人，一個個卻是內心非常脆弱，最後的結果，有極大的可能是史蒂夫勝出。

而厄斯金又給張揚做了一個加減法，一個戰鬥力為1，一個戰鬥力為5的士兵，強化後都能達到12，但是只有一次機會，那麼選擇誰會更合適？

答案是1。

也許很多人都會不解，但是厄斯金用剪短的道理解釋了這句話。

“如果是戰鬥力5的士兵強化到了12，和1加起來戰鬥力可以達到13，而如果強化的是1，那麼最終結果就變成了12+5=17。在終點相同的情況下，起始條件越低，其最終的價值表現的便越淋漓盡致。”

厄斯金比划了幾個數字，讓張揚很直觀的了解到他要說的意思後，才開口道：“而斯蒂夫不僅是那個1，更是一個堅定而不頑固，善良但不愚蠢的人，所以他才是這次實驗的最合適人選啊！”

“如果換作是其他人，能夠增長的力量空間也是十分有限，反而不如讓史蒂夫強化獲得的利益更多。”

張揚沉默，的確，如同厄斯金提到的那樣，起點越低的人參加實驗，所增加的程度越明顯，而整體戰鬥力增加的也更多。但是很顯然，菲利普斯對於這一點說明似乎還有其他的看法，是以才僵持到現在，最終的人選還沒有確定下來。

若是讓那些基地的士兵們知道，最終人選的名字裡面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他們的影子後，不知道會不會當場崩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