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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不愧是出身儒門世家,被曹ā奉為謀主的人物。..面對握在先登兵士手中,弩尖平舉的百餘具先登勁弩,就連被曹ā引以為傲,自詡不弱於陷陣jig銳的虎豹jig騎一眾,都下意識的露出了幾分凝重之è,而荀攸卻好似將這些大殺器當做不存在一般,猶自風度翩翩的同秦旭見禮,溫文爾雅之態,直叫人心折。

“能勞煩公達先生挂念,秦旭榮幸之至。只是不知此番公達不侍奉於曹公身側,反倒傳書於秦某,還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有何事見教?”若是同荀攸這等世家子弟講究禮節,還不知道要扯皮到什麼時候,久持之下,於兵心戰力都有不小的影響,秦旭可是從不敢小看這年頭的頂級謀士,談笑揮灑處處是計的手段,沒準就一個不小心着了道去,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呵,秦使君果然快人快語,倒是顯得攸做作了!”對於秦旭這般“不給面子”的作態,荀攸絲毫不着惱,依舊一副淡笑風雅的模樣,說道:“實不相瞞,仆此番乃是為救使君xig命而來!”

“唔?公達先生果然是如此說啊!”這話好耳熟,秦旭好懸沒笑出來。是不是這句經典在這年頭特別有市場?幾乎有名姓的謀士,有事沒事都喜歡來這麼一句,特愛彰顯救世主身份么?秦旭上下打量着這位名傳千古的大謀士,臉è古怪的說道。

“秦使君此言何意?莫不是以為攸之所言,乃是危言聳聽么?”荀攸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早在來平原之前,就已經被曹ā告誡過了,秦某人牙尖嘴利,斷然不可授其話柄,否則唯有自辱而已,曹ā可是曾經吃過苦頭的。這話荀攸當時真的聽了進去,畢竟隨着秦旭的名聲愈顯,年紀輕輕便能爬到如今的地位,除了有個好岳父之外,說沒有三兩分本事,估計誰也不會相信。因此荀攸雖然對此行之目的志在必得,但在準備上卻是一點也不馬虎,甚至早早的就準備好了數個版本的秦旭回答,只等秦旭搭話,必然會讓這廝掉進陷坑之中。可令荀攸沒想到的是,本來以為已經很重視秦旭,到頭來卻還是低估了秦某人的滑溜程度,竟然根本不接茬,反倒是差點把自己給繞進去。因此,在秦旭話裡有話之語一說出來,荀攸這等大謀士,也因為“慣xig”而脫口而出問道。

“怎麼會!”秦旭笑眯眯的說道:“公達先生乃荀子後人,又同當年名傳大漢十三州的荀氏八龍有親,見解自然要比秦某這個小子要有高度的多。秦某又怎麼會將公達先生的‘教誨’當做耳旁風呢。再說了,不論此來夏侯將軍麾下的六千兵馬,單看先生身後護衛,高壯驍勇,要取秦某xig命,豈不是易如反掌?若是秦某敢有半句不敬,可不就xig命猶危么?還望先生早早賜教求生之法吧!”

“這……”秦旭話中淡淡的嘲諷意味,荀攸又怎麼會聽不出來。看了看身後被平舉的先登勁弩靜默的威力激的渾身緊繃,一副如臨大敵神態的虎豹騎兵,饒是荀攸智計絕倫,一時間卻也是難以尋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沉默了片刻,才苦笑一聲說道:“秦使君說笑了,這些人不過是我主曹公憐惜仆之安全,特命衛士相護耳,怎麼會針對秦使君你!攸確實有個極其不利使君的消息yu要看在彼此分屬盟友的份上相告,至於夏侯將軍,此番來也是一番好意相助的。”

“是袁熙用計還是黑山來襲?”對荀攸的“解釋”,秦旭卻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一副懶洋洋的口氣,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私下裡卻是頗為緊張的盯着荀攸的眼神,只期望從荀攸的面部表情中,尋出幾分蛛絲馬跡來。不錯,秦旭就是在詐。記得後世有不少刑偵高手說過,人的微表情是騙不了人的,儘管秦某人從未學習此道,但自信也能憑藉著超越一千八百年的見識,從荀攸這大謀士臉上,尋出些端倪來。

“袁熙?黑山?不可能!秦使君莫非是聽信了小人讒言?”不過可惜的是,此番豬腳光環並沒有太過仔細的照顧秦某人,秦旭此番的打算註定是要失望了。因為荀攸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破了秦某人拙劣的演技,總之聽了秦旭所言之後反應竟然是全盤否定的語氣,說道:“袁熙守成尚且不足,倘有這般魄力,其兄袁譚必然不會對其死死壓制。而黑山賊……,呵,秦使君莫要詐仆,來之前我主曹公曾經說過,不管世人如何看待黑山賊,但我家主公卻是有效法使君勸降青州百萬黃巾以充青州良民的壯舉的,而且已經取得了不小的成效。因此,秦使君莫不是被小人所惑,才會有這般想法么?”

“吁……這廝是個硬茬!”聽荀攸三言兩語之下,非但是沒有被秦旭詐出什麼話來,反倒是藉著秦某人的話頭,眼看着就要將本是對曹ā勢力情勢不利的同黑山賊早有勾結的消息,給洗脫的乾乾淨淨。這般快速轉動的腦筋,着實讓秦旭生些出自愧不如的感覺來,同時心中對荀攸的jig戒線越發的提升了。

不是同平原接壤的冀州,不是夏侯淵神行而來的騎兵,難不成還會是整隔着一個渤海郡的幽州劉備、公孫瓚勢力來襲不成么?

“秦使君可知冀州以北之人的情況么?”秦旭只覺得今天還就真邪門了。好的不靈壞的靈么?剛剛才被荀攸的話,逼得拿幽州事解嘲,卻不想還沒幾息的功夫,便被荀攸給證實了。

“幽州公孫瓚么?據說自囚於易京城塞,鑄十道生鐵門,廣挖河溝以求自保!可憐公孫伯圭當年討伐董卓時也是一員驍將,怎麼這才幾年,膽氣便被磨的這般全無了?”秦旭算是知道了,和這年頭的文人談話,你得有過日子的心思。你若是悉心聽,他就給你扯邏些別的,可若是不想聽,這幫人有的是話頭勾起你的好奇心來,最終還是要聽這幫人嚇扯邏。看來還是自家岳父呂溫候說的好啊!沒事還就真不能學這幫人這臭毛病。

“呵!公孫伯圭天下英雄,當年白馬義從縱橫天下時,風頭也是一時無兩。便是在關東諸侯討董之時,也是頗有建功,又怎麼會短短兩年的時間,便得了個如此懦弱的脾xig呢?”荀攸見話頭終於引起了秦旭的興趣,暗中吁了口氣,臉上的笑意愈發親善了起來,兩軍陣前,像是在和至交把酒言歡的模樣,說道:“當年劉備棄走平原,轉投公孫伯圭門下時,可是沒聽說伯圭有這等癖好。怎麼就在劉備等人入得幽州之後,沒多久便生出了脫塵的念頭?這可不是鎮守邊疆多年,殺伐頗重的大將可能為啊!”

“公達先生難不成要告訴我,公孫伯圭之所以如此做作,鑄城樓以自囚,其實另有內情?”秦旭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身子也順着坐直了起來,可沒到讓人喘口氣的功夫,便又趴在了案幾之上,盯着對面牛車上的荀攸,說道:“就算是公孫瓚其實已經死於某處,亦或就是劉備哥仨的手尾,現在據說還在易京城樓里的那位不過是個冒牌貨,可那和秦某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就為了這,不但讓公達先生你千里迢迢而來,又派了夏侯淵隨同護持,就只為了救恨不得早死的秦某的xig命?憑着些不知何處聽來的風聲,便派了大軍來保護秦某的安全?那秦某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感謝曹公的厚愛?遙遙給曹公磕上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