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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路說:“沒有為什麼,就是想休假,什麼都不做,就是躺着,就是躺着,可以么?”

聽到這句話,揚鈴表情緩和下來,看了會兒白路:“我也想休假,上班太累了,可不累不行,不累,別人就會趕上你,不累,你就失去存在感,不累,就沒有想要休息的衝動。”

白路說:“乾脆集體放假好不好?”

“別說胡話。”揚鈴說道。

“可我真的想休假,這幾天過的亂迷糊,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為什麼要去給一個不認識的老太太做飯。”白路說道。

揚鈴回話:“你不認識你不在乎,可總有人認識總有人在乎,你不在乎的卻是別人手裡的寶,你付出這麼大努力幫助別人做他在乎的事情,這份人情很大。”

白路說:“你跑題了,我說的是休假,我想休假。”

揚鈴淡聲道:“你跟我嚷嚷一萬年也沒用,你真的能休假么?”

一句話噎住白路,隔了好一會兒說:“我要休假。”事實卻是要趕去機場。

在路上特意給齊守打個電話,問他的烤肉店什麼時候開業。

齊守回話:“本來以為這周就能開業,可沒想到要跑那麼多手續,下周吧,應該了。”

知道了齊守的近況,白路索性關機,直到回到劇組才又開機。

說到底,人還沒有動物敏感。白路回來後,明臣等一幫人都很高興,這次一定要一鼓作氣完成拍攝任務,也是跟白路一再確認。

白路都是笑着應下來。只有那頭還沒完成年的黑熊察覺到他的古怪情緒,很安靜的老實地貼着白路坐。

白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好在這個不對勁兒只是一種感覺,並不影響任何事情。

在這種奇怪的感覺中,《兩個士兵》進入搶跑階段,拍攝進度一再加,不到一個月。居然就殺青了!

殺青後的第一件事,白路跟揚鈴請假,說他還是想休假。

揚鈴說:“還休?我連北城電影節都沒叫你回來。”

“我沒回去是在拍戲啊。”白路申辯一句。

“你要是真休假,我也不攔你。跟你彙報幾件事情……”

白路趕忙打斷:“別彙報別彙報別彙報。”

在過去的這些天里,為了早日完成拍攝任務,白路省去一些事情。比如一早就發出邀請的北城電影節,比如齊守的小店開業,再比如鄭燕子的小型見面會。

白路都沒有參加。只管專心拍電影。

不過,他那頓飯到底沒有白做,揚鈴說,公司再送劇本過去的時候,很容易通過,也很好說話。這就是他那頓飯帶來的好處。

現在隔着電話,白路不想回北城,

揚鈴說:“下周,《美好世界》上映,你要不要幫着做一些宣傳活動?”

對於演員來說。這是必須應該做的工作之一。

白路回話說:“我要休假。”

“你要瘋。”揚鈴掛斷電話。沒一會兒,柳文青打來電話:“鈴子說你拍戲拍魔障了,在哪?我去看你。”

白路回話說沒事,大略了幾句,掛斷電話。

劇組解散,人要一個個走,東西要一點點撤離。像他們這個劇組,多是實地拍攝,省去搭布景的錢,也省去許多麻煩。

離開了。要盡量恢復該地區原來景色,起碼沒有垃圾。

這些活屬於掃尾工作,按照揚鈴的意見,白路應該回去北城。可他沒走。也不管劇組的具體工作。整天帶個熊亂轉。

他是真想休假。不知道為什麼,從日本一回來,他忽然就覺得這種繁忙沒了意義。

意義是什麼?活着?誰知道呢。

這是一個數大哲學家搞了幾千幾百年也搞不懂的問題,白大先生為之迷糊一些也是應該的。

幸好世界自己會轉,當天稍晚一點兒的時候,美國長途。達倫讓他去拍電影,整部影片就剩他的鏡頭了。

白路弱弱回上一句:“我狀態不對。”

達倫說:“先回來再說。”

好吧,又得回去。白路跟揚鈴聯繫一下,第二天乘列車回北城。

回北城了點時間,當天晚上,白路住在老虎園子。那隻外出拍戲的黑熊很有種終於回家的感覺,很高興的到處溜達。

雖然是許久才見到老虎等動物,可白路竟然沒了以前的喜悅,稍微看看,便是回宿舍睡覺。

近一段時間裡,只要有空,他都是這樣,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的舒服躺着。

在老虎園子住一天,再回公司跟揚鈴等高管開會。

公司近要做的事情是宣傳鄭燕子、張美辰、白路主演的電影,然後又有一部小熊和大老虎的動物片。再有演出、電視台節目,又或是電視劇什麼的,反正說上倆小時都沒重樣的。

白路懶洋洋的提不起興趣,等會議結束,問揚鈴:“流動大蓬車那個事,怎麼樣了?”

揚鈴說:“籌備階段,很多東西都要籌備。”跟着問話:“上次跟你提過的電視劇那事兒,演么?”

“不演。”白路搖搖頭:“走了。”

出門給齊守打電話,說是中午過去吃飯,齊守當然歡迎。

齊守開個小店很累人,很多部門管理,還得早起選肉買肉,勝在夠充實。

儘管剛開業,生意一般,可齊守的老娘着實鬆了口氣。只要孩子往正道走,賺錢賠錢並不重要。

齊守有壓力啊,開業時想請白路撐撐場面。

可惜白大先生沒來,這位仁兄在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做頓午飯以後,忽然變身工作狂,天天就是拍戲,直至收工。

現在工作完成,白大先生怎麼也得來露一臉,捧個場。

店面不大,房租卻是很貴。只衝着房租,肉也不能便宜了。

白路不是自己來,順便招呼馬戰、何山青那些人,爭取喝一下午。

小店弄的不錯,齊守的態度好。跟以前相比,整個人直接形象大逆轉,以前是壞人光頭形象,現在是開口笑閉口笑,怎麼都是笑,做有禮貌的服務員。

儘管開業時沒來,可白路那麼大的恩情,當著許多人的面,齊守一次又一次向白路表示感謝。

人多力量大,真的是喝了一下午酒。晚上解散時,已經有客人上門。

齊守想單,何山青直接丟出來一萬:“夠不夠的就這些。”打車離開。

近的白路一直很忙,今天的酒局散去,他竟然有種喝酒也很累的感覺。忙着回家睡覺。

隔天起床,稍稍通知幾個人就趕去機場。

在候機的時候,想起王某墩,打個電話過去才知道王某墩回國了。

用二叔的話說:“沒什麼意思,說什麼都聽不懂,就回來了。”

王某墩回國,意味着綱本橋被殺那件案子永遠破不掉。

白路告訴他,咱們合演的電影即將公映。可王某墩並沒有多高興,隨便說上兩句掛掉。

這是還喜歡那個人的節奏?白路有點黯然,張美辰這一下把二叔傷的還挺深。

又等上一會兒時間,客人登機,然後翱翔藍天,飛去大美國。

白路卻是有些倦了,閉目休息。

他是真的倦了,在飛機騰空的一瞬間,在他的心忽然被提起的一瞬間,他總算明白近一段日子,心裏面那個古怪的感覺是什麼了。他倦了。

可是為什麼會倦?

白路沒有去想,只管閉着眼睛休息。

這次直飛洛杉磯,孫佼佼來接機,一見面就說:“你想折騰死我啊?為了接你,特意從紐約飛過來。”

白路問:“演員選出來沒有?”

孫佼佼說:“還在選,這個不能着急,也向演員工會發申請了,到時候會有大批人來試鏡。”

白路恩了一聲問道:“直接去劇組?”

僅僅是因為一個白路,整個劇組就不能解散。一些小角色還好,跑完龍套就沒事了;像墨西哥女孩這樣的大配角,相互間總有對手戲,就因為白路不在,這些演員也不能離開。

所以,儘管白路回來的很,卻也是討了很多演職人員的厭。

白路一回來就進組,找到達倫要求開機。

達倫說:“你不是說狀態有些不對么?”

他倆說話,由孫佼佼程翻譯,聽到達倫這麼問,孫佼佼打量白路:“你是哪裡不對?”

白路回話說:“都對,沒問題。”

一定是沒問題,難道要回話說自己倦了?倦了現在這種生活?

不過,儘管白路有高昂鬥志,達倫還是沒同意現在開機。給了白路多一天休息時間,也是給了其它演員多一天熟悉時間,第三天才再次開機。

隨着一組組鏡頭的結束,達倫的表情越來越輕鬆。在白路回來劇組的第九天,劇殺青。

白路長出口氣,總算又完成個任務。

到了這個時候,白路終於解放,沒有東西壓在身上的感覺真好。只是吧,除去這些拍攝任務,還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去做。比如將在美國上映的這部留學生連續劇,他是公司老大,怎麼也得去露個臉。再有兩個士兵,後期製作得盯着……

此外,還有好多事情,比如董明亮的魯班獎,白路當初答應會出席幾場酒會……

反正就是事情多,多到白路不想回國,還是那個字,倦了。

小小年紀,就倦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