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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想法茲生出來,珍突然想抓住什麼,那種無邊的恐懼感襲來。神經質一般急速翻身起來,坐起,心莫名的怕‘呯呯’狂跳,忽然感覺渾身發冷,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那麼究竟怕什麼,她不知道,反正就是怕。想打電話給靜,她捨不得長途電話費。

“冷靜……”珍抱住枕頭,眼眸絲毫不敢放鬆對房門動靜的警惕感。

隔壁的響聲似乎安靜了許多,只是傳來‘吱吱嘎嘎’床板擠壓的聲音聲音傳來,以及男人,放浪形骸的肆孽浪笑,珍困意陣陣襲來,每一次的瞌睡都讓她猛然驚醒,脆弱的神經就這麼緊繃了一夜。

不知道是天亮,還是隔壁傳來關門聲音,一下子驚醒了珍。恍惚的四下看看,身上,房門,一切都好。這才,輕輕的噓一口氣。

深圳的天空沒有A市天空好看,給人的感覺是灰濛濛一片。珍出得房門,瞥一眼昨晚鬧騰了一夜的隔壁屋子,卻是已經上鎖,就好像根本就沒有人居住過似的,由於一夜的擔驚受怕,渾身極度疲乏,雙腿酸軟,很想倒在床上睡一個回籠覺。可是一想到這兒的環境和昨晚被酒鬼嚇得魂飛魄散的那一幕,打死她都不想再停留片刻。

“我退房。“珍走到房東老闆娘面前,說道。

“住一晚,就走?”老闆娘臃腫肥胖的身軀,用亂糟糟的爆花頭,矮胖腰,短小腿,來概括比較合適。似乎對珍只住了一宿很不滿意,斜視着一雙魚泡眼,沒好氣的問道。

“嗯,我們家親戚該着急了。”珍解釋道。

“哦,20塊錢。”老闆娘陰着臉,悶聲說道。

珍從包里摸出20塊錢遞上,就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快步下樓,走到樓下意外的看見,娟子也提了一個包袱卷在等待什麼。

“嗨!”娟子主動的招呼珍道。

“嗨!”珍急忙回應,腦海里卻在回想昨晚的那一幕。

不知道怎麼回事,昨晚隔壁那一幕,讓珍總是耿耿於懷,娟子也要離開旅館,離開自己的爸媽去市中心尋找工作。

此時的珍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好不容易認識一個同齡人,而且還會和她一起去找工作,有一個伴總比一個人孤獨的強。

可是珍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高興不起來,她敏感到娟子並不是表面所看見的那麼簡單。從對方陰鬱的眸光里,似乎隱藏着一層更深的秘密。

第一天到勞務市場,是娟子帶珍去的……

填寫資料,個人簡介,身份證號碼,記錄在案,留下電話等待通知。一位雍容華貴,面目慈祥,人稱楊姐中年婦女,和藹的口吻對珍和娟子說道。

“楊姐,有人沒有?我都來了好幾趟了。”一位文質彬彬,說話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突然從門口進來嚷嚷道。

“喏!這裡有兩個現成的,你看看怎麼樣?”楊姐指着珍和娟子說道。

“她們倆……嗯,不錯……”中年男人很滿意的點點頭,欣然交付有關手續費,對珍和娟子說道:“走吧!妹子。”

“我可以問你,你那是做什麼的嗎?”娟子是比珍老成,精明,她拉住珍,脫口問道。

“不會讓你們幹壞事的,只要是來這裡登記了的妹子,從來不會出岔子,你們看好這裡有舉報電話,要是主家對你們虐待,剋扣工資什麼的,你們一定要舉報。”楊姐當即打包票說道。

“那不行,怎麼也得告訴我們是做什麼工作的。”娟子不依不饒道。珍在一旁側耳恭聽,暗自佩服娟子的膽識和見解。

“好吧!我手續費都交付了,你們不去也得去。”中年男吃定了就要珍和娟子去他那裡打工,所以故意拋下這句話道。然後繼續說道:“川菜館,洗碗工,工資1500,包吃住。”

“好啊!好啊!“珍激動的答應道。可是娟子卻在暗地裡掐了一下她的手,示意不要匆忙答應。

“會熬夜么?幾點收工,幾點上班,有勞保嗎?”娟子就像一個老江湖似的,對主家討價還價道。

“偶爾熬夜,早上九點上班,晚上八點下班,一個月發放一包洗衣粉,工作服要壓錢。”

“不去。”娟子聽完對方的條件,就斷然拒絕道。這可急壞了珍,她一聽見老闆說包吃包住工資在1500,心裡就樂開了花,再說了她必須在今天把工作落實了,才有地住,也不必再回到那個坑人的破旅館去了。

此時娟子卻一口回絕,這讓珍干著急,“她不去,我去。”珍急忙躋身到老闆面前,大聲說道。

“你……”娟子見珍全然不顧她的意見,一張臉蛋憋屈得通紅,緊咬住嘴唇許久才冒出一個字來。

就這樣珍坐上了去這位李老闆的車子,坐在豪華的小汽車裡,一路上,緊張,忐忑,激動。各種想法塞得珍腦海滿滿的,有些暈乎,就這樣珍做了川菜餐館裡一名漂亮的美女洗碗工。

娟子也就這樣和珍分散了,究竟她去那個地方打工,珍不知道。但是在她們一次意外相逢後,珍就完全的改變了自己的命運。當然這是後話,先來看看這位美女洗碗工在這裡的情況怎麼樣。

這位李姓老闆總的來說對珍還就是符合他文質彬彬的樣子,很是客氣,畢竟大家都是來自四川,老鄉嘛自然的要親切一些。

可惜的老闆娘天生就是醋罈子來的,每一次只要看見珍和老闆單獨在一起,她就會指桑罵槐,讓李老闆很是尷尬無語。

餐館生意不瘟不火,倒也不是好累。偶爾珍閑暇時就倚靠在餐館一角,偷眼窺視過往的那些個,穿着時髦,靚麗的美女帥哥們,眼底盡顯羨慕妒忌的目光。

但是這種情況不能讓老闆娘看見,看見了那就是招惹到吊腳蜂。會蟄得你耳膜發脹,腦袋變大……老闆娘的滔滔不絕,指桑罵槐那種姿態,跟有一部什麼電影里的包租婆差不離。

“小林,這是我從超市裡給你買的凍瘡葯,記得在晚上抹起。”李老闆看着由於整日價里和水接觸,手指起了許多紅疙瘩的珍,關切的說道。

正在洗碗的珍急忙站起身,搖頭道:“我不能要你的東西,這讓老闆娘看見不好。”見李老闆執意要給,她只好撩起圍裙把手上的水漬抹乾,正要接過時,突然從背後伸來一隻手,一把搶過。

“老東西,又在勾搭。”彪悍的老闆娘就像是土地爺,無聲無息的從地下冒出來一般,嘴裡不乾不淨的一陣亂罵,罵了丈夫。又扭頭看着驚得愣住的珍惡罵道:“死狐狸精,趁老娘不在,就想穩正是吧?老娘告訴你,只要讓老娘逮住你勾搭我老公,你試試老娘的厲害。”

老闆娘胖乎乎的手指只差沒有戳到珍的臉上,嚇得珍急速的後退,她後退,老闆娘則進一步指指點點的罵,直到把珍逼到抵住牆角無退路,這才一把抹去嘴角的唾沫星子,叉腰息氣。

“你……瞎說什麼?小林都可以做咱們女兒了,老都老了那還有這份心思,不就是給她順帶了一盒百雀羚而已,至於你大動干戈。”

“你個老不死的,老牛想吃嫩草,是不是嫌棄老娘是黃臉婆。”老闆娘惡罵之後還沒有消氣,這不知好歹的老闆一番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又把老闆娘的醋勁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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