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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記得每天給劉靜抹身子,都沒有發現她的肚子有什麼異樣,就在最近幾天突然凸顯出來的。他不顧澤林的勸告,臉部湊近她的腹部,側耳聆聽腹部凸起部位,一陣‘嘩啦,嘩啦。’貌似冒氣泡的聲音,透過綳得幾乎透明一樣的肚皮,傳進他的耳膜里。

陳俊猛然抬起頭,撩開劉靜覆蓋在肚皮上的衣服,只看見肚皮表層細密,暗紅色的筋絡。就像蚯蚓似的,橫七豎八的爬滿圓滾滾,白得就像紙一般透明的肚皮上。

看着這駭人的一幕陳俊捂住嘴,許久沒有言語,獃滯的盯着劉靜的肚皮……視角錯亂,忽然覺得她肚皮上那些瘮人暗紅色的筋絡真的在爬動似的,驚得他渾身一緊。

‘篤篤’

是門口傳來的敲門聲,陳俊趕緊把她的衣服和着被褥,拉下去蓋在赤 裸的肚皮,扭頭看是澤林進來,神色有點驚慌。

“出什麼事了?”

“東家,門口有幾個人說是你哥們,要進來。”澤林瓮聲瓮氣的低頭說道。

“都說了無數次,你叫我俊,或則俊哥,別喊什麼東家,叫得生分。”陳俊隨意的瞥了一眼澤林繼續問道:“門口來的人,是誰?”

陳俊看著,澤林低眉垂眼的模樣,老也改不了,一副卑微神態,整個人體現不出那種男人應該有的陽剛之氣。回想當初怎麼就糊塗把公司運營交給他手上,“唉!”低吟一聲,他真心不忍責怪這個救他於水火之中的患難兄弟。

陳俊撐起身子,搭手在澤林肩膀上,努努嘴示意他先出去,然後把卧室門關了。到客廳等待澤林把那幾個想進來的人帶來,看看到底是誰。

話說陳俊他們來這裡,應該不會驚動誰,他心如死水,想到曾經那些場面上所謂的狐朋狗友,在他落難時都是鳥雀散,眼下還能有什麼朋友會來這裡,說不定就是來搗亂的或則是一些多事的人。

這所宅院可謂是聚中歐風格修建,弧形紫檀木樓梯,屋內的傢具陳設也不錯,當時陳俊他們剛剛來時。到處都是灰塵,蜘蛛網,老鼠屎,蟑螂,都被澤林一一消滅乾淨。可是他們不知道,這棟建築下,有一處隱秘的地方還沒有看到。而這處隱秘的地方,將會給人們帶來滅頂之災。當然這是後話,慢慢就會出現的。

陳俊曾經聽聞老一輩子的說,這宅院是一位海歸修建的,他想念自己的家鄉,想念在大陸的親人,可惜的是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回家來看看。而他的後人卻遵循他的遺願,真的就在這一處買了這塊地皮,修建了這棟住宅。後來又聽說,這位海歸的後人因為得了急症,不治身完。反正有相關部門去做了細緻的查詢,才知道海歸的子嗣沒有延續了。

客廳房門開啟,澤林帶了幾個人魚貫而入。

其中有一位西裝革履,年紀不大的男子,陳俊是一眼就認出他來。有一位裝束怪異,有點像電影里的吉普賽人那種打扮。兩外三人也貌似不是簡單的人物,個個衣着講究,一舉一動都謙卑有禮,眸光警察的不停在他身上掃視。

陳俊沒有香煙出手交流,唯一的就是一茶壺滾燙的開水,還有的就是澤林採摘的桑葉茶。招呼每一個進來的人坐下,他首先把目光瞥向一面之緣的江。對方也正在頷首帶笑盯着他看,兩人默默的點點頭。

“江,你們?”

“俊哥,你害得我好找,在B市張貼尋人啟事,到廣播台播報找你的訊息。幾經周折才算打聽到你們老家的地址,看看吧!就是他們帶我來的這裡。”江有點發福的狀態,精神飽滿,神采奕奕的側身指着旁邊的三男子說道。

陳俊順着江指着的目光看去,這幾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子,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劍眉擰緊,努力,仔細的在腦海里,搜索這幾個人似乎在什麼地方看見過的印象。

陳俊苦思冥想許久,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莫奈只好開口問道:“你們是?”

“嗨嗨!俊,你不認識了,我是你初中的跟班之一。”其中一個男子忍不住接茬道。

“我也是,大頭李!”另一個趕緊的自報姓名道。

陳俊驚喜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嘴唇噏動許久,才指着另一個還沒有來得及自報的男子說道:“你是強子?”

“哈哈哈!俊哥,你哥們真不夠意思,那一次咱把那小子用小刀給刮蹭渾身是傷,嚇得哥幾個跑到親切家一躲就是大半年,後來才聽人說是你承擔了醫藥費,用了好幾百塊錢,而且是拉下債給這混球醫治的。你看看如今你落難的,也不告訴哥幾個,幫襯幫襯你。這回到家鄉,竟然不吱聲。”

強子還是那麼,豪爽大氣,要是在歷史中,水泊梁山那個年代他當晁蓋,宋江綽綽有餘。

“你哥幾個鬧夠了,我可是挨了老豆幾大鞭子,至今屁股上還有鞭印。”陳俊戲謔道。哥幾個又是一陣大笑。隨即都一至的把目光投向尾隨在江身邊那位,默不作聲的吉普賽人。

江抿一口小清新味道的桑葉茶,看着他們的目光盯着身後的這位仁兄,就淡然一笑道:“他是啞巴,你們別小瞧這個人,就是他在街頭給人卜卦,我巧遇過,就因為好奇所以就在一邊看,發現挺有意思,就想看看他是不是糊弄人的,誰知道我隨意抽了一張撲克牌遞給他,他就比劃手勢,還在紙張上寫出我的朋友有危險字樣。”

“哦!你朋友?”陳俊急忙問道。

“俊哥,你就是我的朋友,曾經我錯把你認為是陳奇,結果你們是孿生兄弟,實在是兩種不同性格的人。好了,言規正傳,你身旁有邪惡東西尾隨,是他測算出來的。現在這些,那些的以後再說,得馬上看看狀況。”

陳俊,包括其他哥幾個,都在聽見江的話後,感到不可思議。

陳俊是無神論者,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可是他想到劉靜的狀況,心裡暗自覺得也許讓這位高深莫測的,吉普賽人進去看看,看他能不能說出一個子丑演卯來。

除了澤林沒有進卧室,其餘的人都尾隨吉普賽人身後,在陳俊的帶動下進了卧室。

吉普賽人圍繞着劉靜躺卧的大床繞了一圈,對江比划了幾下,嘴裡呢喃含糊的啞音。

陳俊緊張了,他拉住江問道:“他說什麼?”

江臉色一白,拉住陳俊就往外面退到了門口才說道:“她肚子里有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