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左登峰此刻已經疲憊不堪。腳上的鞋子也早已經磨透。見狀再度強打精神抱着玉拂急速上山。

他是從後山登山的。很快追上了那條巨大的毒蜥。

“我來處理。你不要過去。”左登峰沖那毒蜥擺手說道。毒物都是受地支操控的。在地支的神識進入毒物體內以後毒物的神識就處於休眠狀態。也就是說此時操控毒蜥的是老大的意識。

果不其然。毒蜥聞言沖左登峰連連點頭。隨即停了下來。左登峰轉身南掠。很快進入少林寺區域。翻過院牆之後最先見到的就是停放在後院的僧人屍體。足有數十具。全部席地躺卧。這些僧人全是強壯的武僧打扮。根據衣着來看分屬少林寺羅漢堂。第一時間更新 般若堂和達摩院。

左登峰在此並未停留。快速的穿過後院進入正殿區域。正殿前的廣場上南北站立着兩群僧人。大殿門口為少林寺眾僧。人數當有百餘。南側為身穿紅袍頭戴雞冠帽的喇嘛。人數也在百餘人左右。東西兩側的火塔內燃燒着香油燈。將廣場照的亮如白晝。廣場的地磚上血跡斑斑。顯而易見先前曾經發生過惡戰。

“若不寫下降書。你這禪宗祖庭今天怕是保不住了。”銅甲坐在前列的一張錦繡棉椅上哈哈大笑。他身旁左右站立着兩個穿着喇嘛衣服的年輕女子。腳旁有一個方形的鐵籠子。老大趴在籠子里咕咕叫喚。

“你這賊禿。第一時間更新 竟然言而無信。快將老大還我。”鐵鞋癱坐在大殿的台階下出言怒吼。

“大師。你怎麼樣了。”左登峰快速掠到了鐵鞋的面前。他聽出鐵鞋的聲音毫無底氣。想必是受了重傷。

“哎呀。太好了。左登峰你快殺了這個禿驢。”鐵鞋驚見左登峰。頓時欣喜若狂。伸手指着銅甲高聲開口。喊完之後才發現左登峰抱着玉拂。“咦。崔金玉咋了。”

“阿彌陀佛。”少林寺眾僧聞言合十唱佛。他們唱誦佛號可能有兩個用意。一是鐵鞋出言無狀。二是左登峰的到來令他們看到了希望。

左登峰聞言沒有說話。騰出左手抓住了鐵鞋的手腕。靈氣急進急出。頃刻之間渾身冷汗。鐵鞋的丹田已經破損。靈氣修為點滴不存。

“哈哈哈哈。佛爺正愁沒地兒找你去。你自己送上門了。”銅甲出言狂笑。兩年多不見。他已經胖的跟豬一樣了。

“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左登峰將玉拂放到了大殿的牆角。隨即卸下了包袱。

“你咋把崔金玉凍住了。”鐵鞋驚訝的看着依靠在牆角的玉拂。

左登峰聞言沒有開口。鐵鞋真的失去了修為。不然不會察覺不到玉拂氣息已絕。氣息已絕四個字浮現在左登峰心頭的時候再度令他感到渾身冰涼。第一時間更新

“無量天尊。明清大師。煩勞你把前因後果說一遍。”左登峰沖般若堂首座明清問道。鐵鞋瘋瘋癲癲。敘事毫無條理。

“這位密宗僧人率眾闖入少林。以切磋武藝為名傷我少林弟子。以旁門左道重傷了明空師兄。與明凈師弟較技不勝。便以奸計抓了那藍毛老鼠。逼迫……”

“這王八蛋說話不算話。答應只要我散功謝罪他就將老大還給我然後退出少林寺。結果他說話跟放屁一樣的。你快殺了他。那些嘍囉也別放過。一併殺了。”鐵鞋掙扎着站了起來。

“哈哈哈。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士別三日非吳下阿蒙。來來來。讓佛爺再領教領教你的寒氣。”銅甲聞言再度狂笑。他曾經跟左登峰動過手。那時候左登峰只是淡紫靈氣的修為。

“你該領教的是老子的……身法。”左登峰開口的同時毫無徵兆的動了手。身法二字出口的時候右手已經插進了銅甲的咽喉。天下武學唯快不破。只要速度夠快。就可以佔盡先機。

左登峰沒有給銅甲開口的機會。五指彎曲直接扯出了他的喉管。隨即左右開弓將銅甲身邊的兩個女人震飛。隨即右腳一撥將那裝着老大的鐵籠撥向鐵鞋。

那一群雞冠帽時至此刻方才反應過來。但是他們反應過來和沒反應過來沒什麼區別。在左登峰看來他們的速度太慢。與這些人動手不是虎入狼群而是虎入羊群。由於他們聚集在一起。玄陰真氣出手便是成片冰封。少林寺眾僧尚在躊躇該不該出手相助。左登峰已然將那群雞冠帽全部放倒。他唯一的顧忌就是火器。這些雞冠帽沒有火器。他可以肆意而為。

左登峰一天一夜狂奔六千多里。貫穿了大半個中國。在放倒這些喇嘛之後他終於支撐不住歪倒在地。實際上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將這百十人放倒的。此時他的思維遲鈍而麻木。強行起身走到牆角靠着玉拂坐了下去。腦海之中一片混沌。

“把這些混蛋扔出去”。“鑒行。快端碗水過來。”。“崇性。把你鞋子脫了。”鐵鞋打開鐵籠子放出了老大。轉而沖目瞪口呆的眾人高喊。

“阿彌陀佛。這是誰幹的。”鐵鞋蹣跚着走到牆角給左登峰換鞋。時刻此刻他才發現玉拂腋下插着一把短刀。

“我很累。你讓我歇會兒。”左登峰擺手開口。他已經拼盡全力的趕來了。雖然沒能保住鐵鞋的修為。卻保全了他的性命。精神一松。只感覺雙腿麻木。渾身發抖。若不是丹田靈氣支撐。此刻定然已經暈厥了過去。

“這是日本人的刀。西安咋會有日本人。”鐵鞋疑惑的問道。

“日本人連重慶都敢去。還有什麼地方是他們不能去的。”左登峰低聲開口。

“我要是不走就好了。第一時間更新 哎呀。真是的。有法兒治嗎。”鐵鞋面露自責。

“心臟受損。心脈已斷。”左登峰緩緩搖頭。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鐵鞋聞言連連誦佛。他雖然修為已失。見識仍在。他明白心脈斷裂的人無法可醫。雖然左登峰凍住了玉拂。卻無法救她。

就在此時有僧人端來了清水。鐵鞋拿過遞到了左登峰的手裡。左登峰抬手將那碗水一飲而盡。

“大師。你不該自行散功。此為敗筆。”喝水過後左登峰恢復了少許精神。

“老衲也是沒有辦法。你看他們跟好人一般。實際上全都中了銅甲的毒。靈氣只能施出三成不到。禍事是我闖下的。可不能連帶他們。”鐵鞋伸手指着正在忙碌的少林寺眾僧。

左登峰聞言嘆氣搖頭。兩年之前他和鐵鞋將銅甲追進了黃浦江。而今銅甲前來尋釁。鐵鞋自然知道他是來報當日之仇的。但是他高估了銅甲的人品。銅甲並沒有見好就收。反而想要平掉少林寺。滅他禪宗一脈。

二人說話之間。少林寺內已經傳出了超度死者的念經聲。鐵鞋沒有往山下抬喇嘛。也沒有參與念經。而是抱着老大坐在牆角陪着左登峰。

“你這樣凍着她也不是辦法。要不咱給她送回辰州派。或許她師兄能救她還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鐵鞋抬手指着玉拂。鐵鞋的臉上一直帶着愧疚的神情。他明白正是因為他的負人所託才導致了玉拂遇難。

“大師。你應該知道心脈受損無法醫治。”左登峰搖頭苦笑。他苦笑的原因有兩個。一是鐵鞋的安慰很幼稚。二是鐵鞋的那句“咱給她送回辰州派”。時至此刻鐵鞋還不明白自己已經無法長途跋涉了。

“阿彌陀佛。人死不能復生。你可要想開些。不要去遷怒別人。都是我的錯。”鐵鞋長長嘆氣。他知道玉拂和左登峰之間的感情極為深厚。也知道玉拂的死會對左登峰造成多麼沉重的打擊。左登峰本來就暴虐好殺。一直是玉拂在緩解他的戾氣。玉拂一死。左登峰定然會更加瘋魔。他的修為已經天下無敵。倘若為惡無人能夠制止。勢必造成極為嚴重的後果。

“你一個瘋子。有什麼錯。”左登峰哽咽開口。鐵鞋一句人死不能復生再度提醒了他玉拂回天乏術。玄陰真氣一絕。她立刻就會死去。

“其實我也不怎麼瘋。”鐵鞋聞言眉頭大皺。連連搖頭。

“我要走了。大師。你多保重。有機會的話我會回來看你。”左登峰站起身來沖鐵鞋道別。

“我跟你一起走。我可不留在這裡。”鐵鞋抱着老大站了起來。

“大師。你修為已失。我去的地方你以後就不能去了。你留在少林寺研習佛法。那才是僧人正途。”左登峰長嘆搖頭。

鐵鞋聞言面露愕然。隨即便是失落。片刻過後表情轉為不甘。“我可以跟你作伴。不會拖你後腿。”

“大師。跟着我會有無盡的兇險。我沒辦法分神照顧你。”左登峰搖頭開口。

“我能照顧我自己。咱快走吧。”鐵鞋急切的說道。

“你連老大都抱不住了。怎麼照顧自己。”左登峰伸手指了指鐵鞋懷裡的老大。沒有了靈氣修為的鐵鞋就是一古稀老人。抱着幾十斤的老大頗為吃力。

“你還是怕我連累你呀。算了。老衲不跟你去了。”鐵鞋賭氣一般的抱着老大向寺門走去。

左登峰見狀陡然皺眉。鐵鞋神志不清。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沒有了自保之力。他不願待在少林寺。勢必還要出去遊逛。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倘若外出。勢必受盡白眼。飽受欺凌。

想及此處。左登峰閃身上前攔住了他。右手疾探抓住了他的脈門。轉而抬頭直視着他。

“你抓我幹啥。”鐵鞋出言發問。

左登峰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視着這個曾經陪他走南闖北的老和尚。鐵鞋是他最後一個朋友了。他不能眼看着鐵鞋流浪在外。而今唯一的辦法就是以玄陰真氣治好他的瘋癲。但是如此一來鐵鞋可能就不認識他了。

“左登峰。你哭啥。”鐵鞋愕然發問。

左登峰聞言閉上了眼睛。一股玄陰真氣直透鐵鞋的肝經和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