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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陰陽是什麼意思?”巫心語追問。

“十三是個數字,陰陽涵蓋面就大了。”左登峰皺眉搖頭。

“會不會是它的名字?”巫心語低頭看着懷裡的那隻大貓。

“那誰知道。”左登峰夾着被子出言回答。

“陰陽,陰陽。”巫心語終究是女孩兒心性,抱着大貓就開始喊。

“太難聽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喊錢呢。”左登峰忍不住發笑,這時候的大洋就叫銀洋。

“十三,十三。”巫心語聞言立刻換了一個名字。

“十三是個數字啊,怎麼能做名字?”左登峰再笑。

“那你給它起個名字。”巫心語見狀撅起了嘴。

“貓是你救回來的,你樂意喊什麼就喊什麼吧。”左登峰搖頭笑道。在不知道這隻貓科動物真正的身份之前,左登峰只能稱之為貓。

“就喊十三。”巫心語落錘定音。

“行。”左登峰無奈搖頭。

巫心語抱着貓,左登峰舀着被子和從集市上採購來的東西很快就回到了道觀。回來之後巫心語舀出二人吃剩下的野雞喂那大貓,結果那隻奄奄一息的大貓只是無力的抬頭聞了聞,並未下口。巫心語見狀急忙跑到正殿,舀來左登峰腌制的生魚,這次那大貓終於顫悠着爬起來進食了。

“它一定很久沒吃東西了。”巫心語盯着那隻緩慢進食的大貓。大貓咬嚼的很緩慢,吞咽也顯得很是困難。

“你這個敗家娘們兒,那些魚我好不容易才腌好。”左登峰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真沒同情心。”巫心語知道左登峰在跟她開玩笑,不但沒生氣還顯得很高興,高興的原因是左登峰的話里有娘們二字。

“昨天吃野雞的時候也沒見你有同情心。”左登峰探手舀起一根樹枝捅了捅那隻大貓,大貓立刻停止進食,抬頭看向左登峰和巫心語。

“吃吧。”巫心語探手摸了摸大貓的腦袋,後者這才低頭繼續進食。

“你不怕它咬你啊?”左登峰皺眉開口,這時候的貓狗大多是自己尋找食物的,由於食物得來不易,所以在進食的時候都會有護食行為,左登峰先前舀樹枝捅它其實就是為了判斷它有沒有這種不令人喜歡的護食舉動。

“它很聰明,聽的懂我們的話。”巫心語一臉的認真。

“十三,別吃了,轉頭。”左登峰聞言笑瘧的沖那大貓開了口。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隻正在進食的大貓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停止進食轉過了頭。

“你看,我沒說錯吧。”巫心語得意的笑道。

“趴下,打個滾兒。”左登峰進一步的進行驗證。這次那大貓沒有聽他的。

“咱燒水給十三洗澡吧。”巫心語見那大貓並沒有聽從左登峰的命令,急忙岔開了話題。

“天太冷了,洗澡會凍壞它。”左登峰扔掉樹枝伸手撫摸着那隻大貓的皮毛,很快的他便發現了兩個令他費解的現象,眾所周知動物到了秋天都會從皮下生出絨毛抵禦冬天的嚴寒,這隻大貓身上只有粗毛而沒有那層為過冬而生出的絨毛,這一情況表明它先前很可能並不是生活在這個環境中的。另一個令左登峰感覺怪異的現象是這隻大貓的皮毛內外有着大量細小的塵土粉末,貓是喜歡乾淨的動物,怎麼會讓自己身上沾染這麼多的灰土。

雖然大貓吃的很慢,但是個頭很大,很快便吃完了那條腌魚,巫心語再度從道觀正殿舀出了幾條腌魚,接連吃了四條,大貓不再進食,喝水過後就地躺卧了下來。

巫心語見大貓躺下,便從鍋灶旁邊鋪設草窩,左登峰見狀也沒有阻止,提着魚騀前往水塘垂釣,腌魚是二人冬天的下飯菜,不能全餵了貓,再者腌魚里含有大量的鹽分,貓吃多了也不好。

天氣一冷,魚兒便不太咬鉤,等到左登峰提着釣來的幾條魚回到道觀時日頭已經偏西,巫心語正坐在炕上縫製衣服,她雖然不會做飯,卻已然燒好了熱水,這一刻左登峰有了回家的感覺,暗暗打定主意,過幾天就帶着巫心語回家,讓母親和兩個姐姐見上一見。

有了兩床被子,晚上二人便一人一個被窩,免除了緊張和尷尬。夜半時分起風了,氣溫驟降,也幸虧白天跟保長要了一床被子,不然晚上就有罪受了。

清晨起床,發現外面正在下雪,地上的積雪足有半尺,冬天終於來了。

打開門,十三顫悠着走了出去,便溺過後又顫悠了回來蜷縮在了草窩裡。由於大雪還在下,左登峰簡單的清掃了一下通往兩個廁所的路便回到了屋裡。

大雪斷斷續續的下了三天,積雪達到了兩尺多厚,真是一場罕見的大雪。

大雪封門,二人只能躲在道觀之中貓冬,在此之前二人已經準備好了過冬的柴米,日子過的並不艱難,左登峰經常會扛着獵槍蹣跚外出,打些野兔野雞回來,他這麼做也並不單純為了自己和巫心語,十三不吃熟食,這一習性令左登峰頻頻外出打獵,吃盡了苦頭。

很快的又到了月初,胖大海沒有來,對此左登峰並沒有多想,因為大雪已經封住了進山的路徑,胖大海進不來。

這段時間左登峰一直翻看着自己帶來的那幾本書籍,到最後都能倒背如流了,尋常的道觀寺院都應該有經文道藏,可惜清水觀里連一本書都沒有,閑暇之餘左登峰試圖逗十三玩耍,隨着時間的推移,十三已經不再是瘦骨嶙峋的模樣,可惜的是十三很懶惰,並不像別的貓那樣喜歡與人嬉鬧,大多數時間都躺在窩裡閉目養神,只有左登峰和巫心語交談的時候才會走入南屋側耳傾聽。

百無聊賴之下左登峰便問起巫心語她所學習的道法是怎麼回事兒,而巫心語的回答令他哭笑不得,她學的道法是她那個失蹤的師傅口述的,而且她只學了三天,到現在口訣和修行法門都忘記了,只有在她月假的那幾天氣血才會自動加速運行。

又等了一個月,胖大海還是沒有來,這讓左登峰開始焦急了,已經好久沒有家人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母親的咳嗽好點沒有。

“明天咱們出山吧。”巫心語見左登峰最近心神不寧,知道他挂念家人。

“出山得走十幾里,回縣城有八十里,到我家還得六十里,一百五十多里地換做平時一天也走不完,雪這麼大,咱怎麼回去?”左登峰搖頭嘆氣,這段時間一直在斷斷續續的下雪。

“從縣城住一晚,第二天再走。”巫心語出了個主意。

左登峰聞言點頭同意,他太想家了。

“給,試試。”巫心語咬斷線頭,將她一直在縫製的那件衣服遞給了左登峰。

“我讓你給自己縫衣服,你怎麼給我做了?”左登峰接過衣服抖了抖,發現是件袍子,大小是根據他的身形縫製的,在此之前左登峰並沒有注意巫心語在縫製什麼樣的衣服,最主要的是巫心語一直避免讓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