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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怕蘇青河忘了昨日時發生的事情,蘇麗言好心提醒他道:“昨兒祖母還嚷嚷着要讓父親您休了母親,如何是將她當做兒媳了?更何況母親已經自請下堂,恐怕這事兒她若是不願意,父親另請高明便是。”蘇麗言刺了他一句,見蘇青河臉色有些不好看,欲開口的樣子,頓時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突然間開口道:“女兒倒是想了起來,父親底下如此多姨娘,不若隨意喚上哪個去侍候了,不也是能照顧祖母的?能替父親分憂,想必姨娘們一定願意的!”蘇麗言說這話時臉上雖然帶着笑,但心裡卻知道那些姨娘恐怕沒一個願意的,就連身為兒子的蘇青河侍候起來都是這般模樣,華氏的前例還擺在面前,誰又願意的?

若是侍候了月氏能得些好處便罷,可惜月氏這人是個心狠手辣又無情無義的,華氏盡心侍候了她幾十年,如今換來的下場不過是落得個被她潑污水險些逼死的結果,旁人又不是傻的,誰肯去侍候月氏這老東西?恐怕她身邊的人都該對她離心了!

這些情景蘇青河自個兒也知道的,不過他卻本能的不願意去想自己的母親此時成了連狗都嫌棄的,聽到女兒開口,也不好去說那些姨娘們不願意,只是斥責道:“她們身份低下,哪裡又有能去侍候你祖母的資格?”

“恐怕身份低下的人日子過得比那身份高的還要舒坦!”蘇麗言想到昨兒華氏說過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華氏身為正室,聽起來身份高貴,可與那生了庶出大姐兒的姨娘相比,一個正室卻得在月子中苦兮兮的侍候人,而一個姨娘卻好吃好喝的在月子里養着,若這樣算起來。正室沒了體面與那好處,誰又肯去做那熬得跟老白菜又不得丈夫歡心寵愛的正室?就是因為有蘇青河這樣的人,才有許多前世時不愛當那種樹的前正室,只想當後頭摘果子的享受者!

蘇青河被她這樣一揭,頓時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言姐兒,那好歹也是你祖母!”

“她先將祖母的慈愛找回來再說罷!”蘇麗言也不客氣頂了蘇青河一句,頓時將蘇青河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蘇麗言皺了下眉頭,也沒就此放過蘇青河,反倒是接着道:“這天底下我還沒聽說過有哪個長輩嫌自己家姑娘名聲太好了。要主動往人家身上潑臟子逼死她的,這樣的事兒就是許多有仇的人家做來都嫌缺德!”也幸虧她跟祝大郎的事兒元鳳卿是早知道了,更何況她當初跟元大郎成婚時年歲小。那時自己的清白元鳳卿可是知道的,要是換了一般耳根子軟人云亦云的男人,光是這一條就夠自己喝上一壺了,蘇青河如今竟然來讓自己放過月氏!蘇麗言冷笑了一聲,竟然連與蘇青河說話都累了。直接開口道:“祖母是個什麼性子的,想來父親也知道,若父親孝順,自個兒照顧了便是,母親與蘇家無瓜葛,若是父親憐憫。賞她一封休書便是,至於讓女兒勸母親重回地獄,說實話。女兒可做不到!”蘇青河被她這樣一說,氣得要死,看着她半晌,既覺得心虛理虧,又覺得被女兒這樣頂撞自己既無父親的尊嚴又無體面。頓時氣結,冷哼一聲起身拂袖而去了!

待他一走。蘇麗言這才皺了下眉頭,轉身往小間去,耽擱了一會兒時間,幸虧那水燒得滾燙,否則這會兒怕是都要涼下來了。

元鳳卿回來時,正好碰着前頭氣沖沖的蘇青河,與他作了揖,蘇青河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只勉強與元鳳卿說了兩句,便轉身走了,看他那樣子,就是傻子也知道恐怕是在蘇麗言那兒受了氣,元大郎知道自己老婆不是她表面展現出來那般好性兒,可這會兒見她氣得蘇青河都成了這般模樣,倒是忍不住想笑。

進了屋裡,除了外間幾個留守的丫頭的之外,屋裡卻是沒人,元喜也沒跟着上前侍候蘇麗言洗澡,見元大郎回來,上前福了一禮,還沒侍候他脫去外裳,元鳳卿便問道:“夫人呢?”

“回郎君,夫人這會兒正洗沐呢,郎君可是要奴婢們準備熱水?”元鳳卿一聽這話,頓時嘴角便彎了彎,擺手將丫頭們遣了下去,自個兒脫了外裳便朝後頭小間里走。製成的大浴池裡,蘇麗言將那柄小刀放在一旁擱衣裳的架子上,原是想着洗完澡進空間里把那稻穀收割了的,誰料被蘇青河耽擱了一陣,原本定好的時間恐怕就出現了偏差,才剛洗了一半,連身上香夷子都沒抹完發,那頭元鳳卿就闖了進來。

蘇麗言嚇了一跳,元鳳卿隔着滿室輕煙,也不廢話,脫了衣裳跟着踩進水裡頭。蘇麗言氣結,原想起身拿衣裳溜出去,誰料動作比不過人家快,一下子就被人撈進了懷裡。

“看到我就躲,莫非做了什麼心虛的?”元鳳卿手牢牢扣在她滑膩的纖細腰肢上,在她耳邊呵氣,她身上還帶了淡淡的香味兒,頭髮濕漉漉貼在身上,更襯得那肌膚白得妖嬈。雖然說蘇麗言生過孩子,但她身材纖細,肌膚光滑緊緻,應該是那神秘的果液養的,身上半絲贅肉也無,身段美好得足以賽過世上大部份未生育的姑娘。雖說蘇麗言吃了那人蔘果養好了自己身體,她自個兒美了雖然覺得高興,但最終受惠的還是元大郎,這會兒兩人一碰到,氣息頓時生了變化。蘇麗言見躲不脫,也不掙扎教他佔了便宜,乾脆擰了身過去看他,元大郎身材高大挺撥,外表看似勁瘦,實則胸膛寬闊身材結實,並非無力的那種蒼白瘦弱,胸口肌肉塊壘分明,看上去極為養眼,再加上他容貌長得俊美,可是眉宇眼的冷厲又沖淡了他樣貌帶來的脂粉氣,難怪當初在元府中時那玉珍總想給他作妾。

已經過去好多年的事了,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間想起玉珍來,蘇麗言忍不住呆了一下,才仰頭看他:“夫君今日怎麼這樣快就回來了。”元鳳卿用完晚膳才出去,誰料到這會兒還沒過多久功夫就回來了,他聽到老婆這樣一說,原本眼裡的慾念頓時就散了大半,重新變得冷靜清明,一把拉了她坐回池子中,一邊拿了石盒裡放着的香夷子替她抹着,表情有些小心翼翼:“據西面傳來消息,如今天底下恐怕要亂了。”好些原本有實力的王府都打着勤王的名號開始朝京中湧進,永盛帝那把椅子恐怕能坐得到明年便已經算是祖上燒了高香,這樣的情勢下,元鳳卿自然也想要博上一博,若是嬴了,自然富貴無限,就算是輸了,最不濟的下場憑他如今的勢力不論誰上位,他也會裂土封王,但元大郎一向高傲慣了,又如何肯對旁人低下頭去?

因此爭上一爭,那是必然之事!

蘇麗言早已經知道他的目標,不過一向不愛聽這些爭天下的事兒,她自己又不是那等有野心有目標的事業型女強人,對於她來說,能過好小日子,保全已身與守著兒子過日子,那便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這內院一畝三分地都已經夠得她煩悶,外間那些事兒,元大郎若要說給她聽,她便也聽着,不過若是他不說,自己只要知道一些大概,不至於成個睜眼瞎便成,因此並不如何放在心上,此時聽他冷不妨說起這些,蘇麗言頓時便明白過來:“夫君是又要外出了。”

她說的肯定,並不是猜測的語氣,元鳳卿丟了手中的香夷子,抓了她便狠狠親了她一口,老婆這樣聰明,他只說了個開頭後來的事兒她都已經猜出來了,如今在家中多呆一日,他就越不想往外頭跑,可惜當初踏上這條路,就開弓沒有回頭箭,更何況就算是當初他沒有走上這條路,在亂世之中,若想保存已身,保全家人,也不得不被逼上這條路,如今想這些只是徒勞而已。念頭在元鳳卿心裡只是一閃而過,兩人分開時都有些氣喘吁吁:“我要出去,這趟柳齋跟着我一道出去,家裡便交給你了,我會留兩萬人下來聽你指派,堅持一段時間,若有事兒,你……”剩餘的話,元鳳卿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說出口,蘇麗言也沒有再問,她被那兩萬人驚到了,連自己空間里的稻穀都忘了個乾淨,只是盯着元鳳卿看。

見老婆呆愣愣的樣子,元大郎總覺得怎麼也放心不下,伸手握了握她軟綿綿肉呼呼的小手,這才深呼了口氣,狠了狠心,沒有再說這個話。

晚間時候原本就準備要割的稻穀,一拖再拖,直到元大郎回來與老婆廝混了一陣又再出去時,蘇麗言才得以騰出手來。估計是元鳳卿要出去了,外院要交代的事情也不少,再加上這一趟柳齋要跟着他一路出去,想來也知道外頭的事情恐怕不簡單,不然元鳳卿不可能不將柳齋給他留下來。蘇麗言一邊替他收拾着行裝,雖然元鳳卿出門在外不是要去享樂的,但她依舊是裝了幾樣貼身的衣裳在他的隨身物品裡頭,待打發了元喜等人該值夜的出去值夜,該休息的回去休息之後,蘇麗言這才進了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