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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即出,已經算是兩方人翻了臉,。余氏急着想掌權,她已經等不住了,活了大半輩子,又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她心中對財物以及米糧達到一種接近病態的渴望,如今見害蘇麗言不成,竟然想用粗暴強逼的方法壓下她來!蘇麗言哭笑不得,只覺得余氏是不是其實早就已經老糊塗了,或是她根本就一向沒清醒過,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她還以為別人真是麵糰,任她揉捏不成?如今幹了這樣的事,不止沒有心虛害怕,反倒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蘇麗言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偽裝太過,以致余氏竟然對自己軟弱可欺一事,深信不疑?

“將連雲拉上來,!”連雲至半刻鐘前回來,就被人拖了下去,此時被打得只剩了半口氣,如死狗一般被人拖上來時,滿臉血污,竟然將李氏等人嚇了一跳!連雲呻吟着,知道自己事破,心中也有些害怕,不過卻想着有餘氏在,也許元大郎還能顧念親情,饒她一命。

可是她卻錯估了余氏的厚臉皮,也將自己看得太重了些。蘇麗言將人拖上來時,指着癱軟在地上的連雲,微笑道:“還望元太夫人與我解釋解釋!” 230

余氏冷笑,雙手倒縛於身後,怪眼一翻:“此人是誰?我不認識,休說廢話,你這個不賢不孝的婦人,待我回過鳳卿,定要將你休棄!”

蘇麗言懶得與她多說,見地上連雲一臉詫異驚駭的神情,撫着肚子溫和沖她笑:“謀害主母,其罪當誅。既然你不是受人指使的,我就姑且當你只為心中惡念而已。郎君帳下士兵多,我也不要你性命,送你進紅帳之中,日日宵,不知你覺得此事如何?”連雲臉色頓時扭曲,駭得眼珠子都險些暴落出來。

雖然蘇麗言說得好聽,但這話里的意思,豈非是要送她進紅帳?對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失去性命並不可怕,而失去貞潔,當真是生不如死了!連雲身子顫抖了起來,嘴唇卻是被人堵着,拚命掙扎,手卻被倒綁着,動彈不得,眼淚鼻涕流得滿臉都是,一邊恨恨的用充滿血絲的大眼瞪着余氏瞧。

“你有話說?”蘇麗言看了,連雲一眼,見她鼻孔哼着聲音,拚命點頭,眼淚鼻涕飛得到處都是,眾人心裡都泛噁心,唯有餘氏面不改色,她來元府剛沒幾日,但因喝過沾了空間氣息的井水,看起來情況比前兩日不知好了多少,這會兒怪眼兒一番,卻是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蘇麗言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自信,若非這件事是由她身邊月荷親口說出,恐怕見余氏這樣有恃無恐的作派,她都要當余氏心中問心無愧了!

元喜冷着臉將連雲嘴裡的布團取了出來,許是之前嘴唇被堵得久了,這會兒就把布抽出來,她說話聲音都帶着怪異,一旦有了說話的機會,連雲就哭了起來:“求夫人賞個痛快吧,!此事是太夫人與李姨娘指點奴婢做的,奴婢有罪,不敢望夫人開恩,只求夫人賞個痛快,奴婢願立即去死!”她說完,起身就要朝一旁的柱子上撞去!蘇麗言見此,連忙令人將她死死拉住,冷笑了一聲:“今日事情不成也就罷,若是成了,你一條賤命能賠得了我孩兒?你死就死了,不過死也不能死在我屋裡,沒得玷污了我的地方!”對連雲這樣的人,她實在是沒什麼好感,什麼知恩圖報的,用傷害他人來辦到,只能說明這人不過是自私自利,只顧圖自己名聲而已!

有本事連雲若是願意以死來報答元平家的恩情,她可能會贊她一聲有情有意,偏偏自己對她算不上差,甚至亂世來了之後跟在她身邊的沒一個曾吃過苦頭,吃着她的喝着她的,還敢對她不利,主意打到自己的肚子身上,無論她是誰,就算天王老子她也不會依,更別提一個丫頭!此風不可長!若是一個個有樣學樣的,她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夠花銷!

蘇麗言心中憤恨,見連雲想要咬舌自盡,又令人將嘴堵上了,連雲滿臉絕望之色,看余氏的目光帶着陰毒與怨恨。蘇麗言見這兩方人對峙上了,偏偏余氏心理強大,被人當面指證也面不改色不承認,心中不由冷笑,表面上卻是冷冷盯着了李氏等人:“不知此事,你有何看法?”

李氏心中慌了,余氏自認是元鳳卿長輩,蘇麗言不敢要她性命,但她就不一樣了,一個謀害主母與子嗣的罪名,就算她身後有潯陽王府撐腰,也足夠她吃上一些苦頭了!更何況李氏將心比心,若是有人敢這樣對自己,死一百回也不足惜的,若是蘇麗言狠了心趁着元大郎不在時先將她給處罰了,到時縱然潯陽王府不依,最多元大郎也就是答應一些條件了事,潯陽王府不差女兒嫁過來,李氏在娘家生活二十多年,對那家人清楚得很,他們要的只是一層姻親關係,至於嫁過來的是誰,根本不在意,最多藉此要些好處罷了!

一想到這些,她心裡更是慌得厲害,不由將頭轉回去看起了余氏來。余氏這會兒倒是十分鎮定,聽蘇麗言問話,怪眼兒一翻,自個兒找了椅子坐下了,無賴笑道:“什麼意思?我可不知道,什麼看法的我也不明白,!剛剛那丫頭不是說這事兒是李氏乾的,與我何干?”

她這樣說話,倒是出乎了屋裡所有人的意料,蘇麗言不由感嘆余氏臉皮之厚,可說天下僅見,李氏則是險些氣得鼻子都歪了!這老東西收了她如此多好處,那一斛明珠是有銀子也買不到的,如此珍貴的東西,她竟然敢收了之後做出這樣出爾反爾的事情來,還妄想將污水全潑到自己身上!李氏深知若是余氏反水,恐怕元鳳卿饒自己不得,她年紀大了,長相又不比蘇麗言貌美,既不得寵愛,又沾上這樣的事兒,恐怕元鳳卿饒她不得,一想到這些,李氏心中就害怕,又氣又怕,身子不住發抖,指着余氏尖叫:“你的人,我怎麼會指使得了?”

“我如何得知?你潯陽王府家大勢大的,我對這些事情不了解,許是你給了我院里的人好處,讓她們為你做事?”余氏耍起無賴來,她這會兒為了銀子為了奪權,身邊人的性命也不顧了,頓時惹得許多跟她一起出來的丫頭婆子們心中對她破口大罵,尤其是那元平家的,更是身子抖得如同篩糠一般,臉色煞白,把余氏在心裡咒了個狗血噴頭,一下子哭着跪在了地上,朝蘇麗言面前挪了過來:“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哪!奴婢受太夫人指點,她與李姨娘早有勾結,奴婢是被迫的,夫人饒命……”她嘴裡來來回回只知道說這兩句,一旁的連雲看她時目光都帶着怨恨,元平家的也不敢對上連雲刻骨的目光,只是一味哭着求饒。

屋裡鬧鬧騰騰的,蘇麗言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只是盯着余氏看,見她還能扯出什麼花樣來。余氏也不負她所料,雙手一攤,對此事矢口否認:“我一切不知,蘇氏,你對我不敬,這家裡老人還在,沒你管事的權力,今日這院子我就住下來了,你自個兒找地方搬吧!”她說完,一邊目光貪婪的在屋裡巡視,一邊還死死癱在椅子上,一副死也不肯起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