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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時此刻,李氏是真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這樣,她a乖乖留在這元家之中,至少蘇麗言沒短了她吃喝,沒料到如今這樣一鬧,不止吃的喝的沒有了,連命都快葬送了出去。 李氏不甘心就這樣去死,螻蟻尚且偷生,她都還沒活夠,又哪裡捨得這樣去死了,頓進驚叫了起來:“我不回去,我沒有做不守婦德之事,你不能送我回去!”元鳳卿懶得理她尖叫,直接回頭與秦嬤嬤等人道:“你們都是潯陽王府之人,誰要思念故土,願送她回去全了主僕情義,我也不強留!”

秦嬤嬤等人一聽這話,頓時吃了一驚,臉色大變,連忙就跪了下來:“還望郎君開恩,這李氏不知羞恥,奴婢們對此事萬萬不知,此婦水性揚花,奴婢們不願意再侍候她,郎君開恩,奴婢們都願意留下來侍候夫人,望郎君開恩哪!”她們又不是傻的,李氏已經被毀了名聲,她眼見着是活不下去的,元鳳卿將人送回去,簡直是羞恥已極,潯陽王若是受不了這個侮辱,看到這女兒時,頭一反應便是會殺她,李氏這樣自作孽尋死便也罷了,她們可不願與她一塊兒送死。

原本這樣回去便是沒有活路的,更何況李氏還污了名聲,但凡婦人跟這個沾上丁點兒關係那便是要命的,她們可是活得清清白白,平日連內院也不踏出一步,哪裡又像李氏自個兒這般作死,因此眾人都搖了頭不願意回去。

若是真送她回去,保不齊便與她名字連到一塊兒了,沒有哪個女人傻到家敢做這樣的事情。 不止是秦嬤嬤等人不願意,就連那兩個太監也搖頭搖得厲害,看李氏的目光如同看瘟疫似的,避之而唯恐不及:“郎君饒命,奴婢們與她無關,也不願與她一塊兒污了名聲郎君開恩!”

李氏身子不住哆嗦,聽到這太監都說跟自己一塊兒會被污了名聲,頓時氣得直哭,一邊尖叫着不肯離開她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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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元鳳卿已經是鐵了心了,心裡害怕異常,而自己這院里的下人沒一個願意送自己回去的,到時要是士兵送她回去,恐怕更是跳進河裡也洗不清了。 孤男寡女的跟士兵共處多時,別說她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就算是王妃所出的嫡女恐怕也是要死的李氏一想到這兒,哭着鬧着不肯離開,一邊道:“我不走,我清清白白的,郎君若是一試便知!”

這話說得,許多人都瞧她不上。秦嬤嬤等人滿臉鄙夷之色,連帶着元鳳卿也是面色漆黑,揮了揮手李氏一見不好,連忙往柱子撞了過去:“我不走!”她到底是膽小,不敢去死深怕自己這一撞真沒了性命,因此力氣用得並不大,連頭皮也未被撞出紅腫來,輕微一聲,眾人看她的目光更是不加掩飾的露出不滿來。李氏被眾人這一看,頓時身子縮了縮,心裡也不由湧出怒火來,她原本以為自己這一撞這些人會拉上一把,誰料根本沒人過來扶她,她哪裡捨得去死若是真捨得,便不會鬮了這樣一場,早悄悄的拿了簪子了結便是,這會兒看眾人目光,李氏是真正從心裡生出寒意來,捂着臉大哭了起來。

“要死也去外頭死別髒了元家的地方!”元鳳卿冷哼一聲,也不看李氏一眼,便令人替她收拾行李等物,李氏東西被余氏颳得差不多了,平日使水洗衣的又要錢,這會兒身上縱然還有些東西,可也不多,眾人一聽收拾行李,許多人都想着她是將死之人,眼睛一亮,竟然都爭先恐後的去搶着做這個舉動,元大郎也不管這些人小動作,只令人將將收拾了四五個箱籠出來,也不看李氏面若死灰,便令人連夜將她送出元家去。

解決了李氏這個人,元鳳卿腳步便也輕了一頭,元正林一家的死原本是想為李氏做準備,誰料這個蠢貨,竟然連這個法子也沒用上便當了棄子,元鳳卿覺得自己之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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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費了這樣大心思,簡直都是一種侮辱。這頭回了屋去與老婆說這事兒,那頭余氏卻還在為自己今年生日的冷清不滿,元正林一死,她獨剩的兒子便只得元正斌一個人,余氏知道自己如今拿捏不了元鳳卿,便將主意打到兒子身上,非要讓他給在元家中擺出幾桌席面來。

元正斌如今還夾着尾巴過日子,哪裡有這魄力敢使喚元家的人整治席面7他性格原本就優柔寡斷,這會兒被余氏一逼,整日也煩得要死,便令了王氏候在余氏面前侍候着。如今世道見着平整起來,王氏等人然恨大房跟余氏,但誰也不敢背上那不孝的名聲,王氏也只能每日忍氣吞聲了。

頭一回搬出來過的年,蘇麗言也弄得特別熱鬧,又有蘇家與祝家人都住在自己這兒,便讓大家一起吃了個團圓飯,這樣熱鬧的過年,眾人也都是頭一回經歷,不由都是其樂融融,這個年算是蘇麗言來到古代之後,過得最為舒心的一個,頭一年在蘇家時,一邊為了接收蘇麗言記憶,痛苦不堪,每日小心翼翼的,再加上蘇家又有與元家結親之事而個個都高興不起來,因此頭一回來古代那個年過得壓抑無比,到了元府之後不用說了,便沒有一回舒心的,余氏與徐氏那樣的人,又在恨她看不起她的情況下,不折騰上三五回才怪!

如今頭一回當家作主,這才察覺出舒坦滋味兒來,萬事由她決定不說,又不用再看誰的臉色,也不用每回用飯之時便站在余氏與徐氏後頭立規矩,少了這樣那樣的規制,她今年倒是過得極其舒坦,因最近戰亂,就是過年熱鬧了也沒個戲斑子可請,蘇麗言令讓府中眾人圍坐在一塊兒打了陣葉子牌,熱鬧了一場就算了事。

年後剛過,元鳳卿便領着人出了門,雖說早知道他要走,可蘇麗言又捨不得,不過他既然已經選了這條路,便斷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就算他此時不爭,下頭的人也由不得他不爭,若他此時放手,許多虎視眈眈的人能在最後將他撕咬得體無完膚!蘇麗言明白這些,可心裡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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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些抱怨,替元大郎收拾行囊將他送出去了,心裡就有些空落落

兩夫妻最近感情相處得極好,又融洽,她連那樣的秘密都拿了出來與元大郎分享,算是將心交了一半,如今才嘗出離別滋味兒來。

幸虧家中還有個小的可以使她稍微轉下注意力。上午時陪著兒子玩了一陣,家中又沒什麼可處理的事情,華氏過來說了陣話,呆到午時便回去了,蘇麗言頭一回覺得時間難熬,將吃過奶羹與果泥而顯得昏昏欲睡的兒子交給孫嬤嬤帶下去歇了,一邊叮囑她注意保暖不要讓孩子着涼了,蘇麗言竟然有些無事可做。昨日睡得倒是早,今日起得又晚,到了這會兒又沒有睡意,蘇麗言愣了一下,揮退了眾人鑽進空間之中呆了一陣,最後才出來,這日子無聊得厲害,蘇麗言這會兒甚至開始想念起李氏來。

她在元家時雖然不安份總是鬮事,不過自己每日也都有忙着的,也好過現在無所事事,一天到晚不知道該幹什麼來得好,下午又發了半晌呆,元喜端了點心進來看她這模樣便忍不住笑:“夫人可是想郎君了?”

蘇麗言下意識的就要搖頭,誰知身體本能的反應卻是比她意識快,她點了下頭,元喜抿嘴笑得促狹,蘇麗言臉色發燙也不理她了,只是道:“無聊得很,又沒做事,你將你嫂子叫進來,下午陪我說說話。”元喜知道連瑤在她身邊侍候了許久,情分自然有些不同,心裡雖然有些羨慕,卻是脆聲聲答應了,果然轉身出去沒過多久便將連瑤喚了進來。連瑤如今做了管事的娘子,整個人氣質便有了些變化,頭髮拿簪子挽了起來,整個人都顯得利落,穿着一身銀紅色繡花襖子,衣裳邊兒是拿線裹了,更顯出她幾分氣勢來,衣裳是新做的,精神也佳,可見許氏對她很是看重,她嫁元立之後過得不錯,連瑤進來便給蘇麗言福了一禮,隨即等她發了話才笑嘻嘻的在她面前的小杌子上坐了下來,一邊仰頭看着她笑:“夫人可是想念奴婢了?”

“是有些想了,一天到晚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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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做,倒是有些懷念以前一天到晚忙得團團轉的時候了。”蘇麗言嘆息了一聲,連瑤就知道她是想元大郎了。以前蘇麗言在元家也稱不上忙得團團轉,每日雖然晨昏要給徐氏與余氏二人請安立規矩,不過那也只是一兩個時辰的事,其餘時間她也是呆在自己院子里綉繡花看看書,偶爾閑暇了擺弄一下花草,不知道是多自在,如今時間空出來了,若是照她以前,也該過得悠閑自在才是,這會兒卻是心神不明,幹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不是想人了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