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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蘑菇?”這個奇怪的名字讓安長埔愣了一下,“毒品?”

“不是,不是什麼毒品,就是蘑菇,真的蘑菇。”秦子揚連忙否認,“我可沒碰過毒品!那天晚上她要是給我毒品我估計都不敢碰!那玩意兒那麼貴,萬一試了一次就上癮了,我又搞不到錢,而且被我大姐知道,她非得弄死我不可!”

“邵慧艷給你吃的是什麼樣子的蘑菇?你盡量描述一下。”田蜜對蘑菇知之甚少,能毒死人的毒蘑菇倒是聽說過,可是吃了之後會讓人覺得特別開心高興的蘑菇,還真沒有聽說過,所以對秦子揚的話也有些將信將疑。

被問到這個問題,秦子揚的表情再一次變得茫然起來,他的眼神有些發散,似乎腦海里很難搜尋到這個問題的答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好像就手心兒那麼長,桿兒挺細的,還沒小手指頭粗呢,上面頂這個蘑菇傘。”

“具體點兒,你形容的這種模樣的蘑菇,在菜市場里都能找到好幾種附和的。”安長埔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秦子揚為難的抓耳撓腮,他心裡很清楚,支支吾吾的次數越多,他被人懷疑的程度就越高,所以難免也有些煩躁。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那天晚上的事情吧,有一些我就能記住,有一些就真的模模糊糊的,感覺就在腦袋裡頭,但就是想不起來!”事到如今,被幾次三番的質疑盤問之後,秦子揚也顧不得耍小性子,處於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他漸漸收起了逆反情緒,開始蘀自己解釋說明起來,“我要是能記得清楚不早就說了么。你們就不能多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田蜜看看安長埔,安長埔似乎沒有想要開口的打算,於是她也索性不追問,讓秦子揚有時間去回憶。

果然沒有被狂轟濫炸般的追問,秦子揚也略微鬆了一口氣,又開始愁眉苦臉的回憶起當天晚上的事情來,期間時不時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是眼看着要開口了卻又打消了念頭。

過了十幾分鐘,田蜜終於忍不住了,皺着眉頭開口催促他:“我們給你時間。可也不等於無限制的給你時間!你想了這麼半天到底有沒有想起來一些什麼?”

“我這不是努力幫你們回憶蘑菇的樣子呢么!”秦子揚對於田蜜的催促還是老大的不滿意,語氣裡帶着濃濃的不悅。

田蜜差一點當場就翻個白眼,等着這麼久。雖然沒敢指望着秦子揚能把事情從頭到尾回憶清楚,但是這麼老半天就只是在回憶蘑菇的樣子,這就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安長埔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他開口對秦子揚說:“行了,別耽誤工夫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我剛才想了半天。想起來了,那個蘑菇是黃顏色的,那個黃……比雞蛋黃的顏色還深,反正是黃黃的,那個蘑菇傘上面光溜溜的,看着挺好看的。”看樣子給了他一段時間去回憶,秦子揚對於那種神奇的蘑菇倒是回憶的挺清楚,“我剛才想了半天。我好像吃完那個蘑菇之後,就覺得特別高興,什麼煩心事兒都沒了似的,就想笑,還想唱歌。特別爽,但是之後的事情我可就既不清楚了。”

“邵慧艷就沒有跟你說過那是什麼蘑菇?”田蜜問。

秦子揚晃晃腦袋。表示自己並不知道蘑菇的學名甚至俗名。

“你連是什麼蘑菇都不知道就敢吃?!你是太勇敢啊還是腦子不轉彎兒?”田蜜覺得秦子揚的做法簡直有些讓人難以置信,莫名其妙的遇到了一個陌生的搭車女孩兒,然後就向對方吹噓自己,撒謊說車子是自己的私產,接着又和對方去夜店玩樂,最後還把對方帶回自己家,吃了這個准陌生人給的不知名的什麼神奇蘑菇,這前前後後的過程,簡直讓人忍不住想要懷疑秦子揚的情商甚至於智商是否健全。

“那我……”秦子揚想要開口反駁,蘀自己正名,開了口就意識到,這件事就連自己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對應,只好悻悻的把臉一扭,說,“那有什麼好奇怪的,誰像你們啊,老氣橫秋的,我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追求的就是個激情!”

這一回田蜜是真的忍無可忍,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她的年紀比秦子揚大些有限,也算是剛剛從他“那個年紀的年輕人”走過來,所以對這種舀莽撞無知當成熱血青春的言論感到無言以對。

“邵慧艷是怎麼給你那個蘑菇吃的?為什麼要給你那個蘑菇?”安長埔無心與他在人身觀的問題上浪費口舌,眼下他關注的重點依舊是那種黃色的神奇蘑菇。

“我忘了,”秦子揚剛一出口,看安長埔眉頭一動,連忙不等他開口,自己解釋說,“我就記得她也特興奮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說起來,她就突然摸出那麼一個蘑菇來給我,說讓我吃了,吃了絕對爽,我覺得一個蘑菇怕什麼,就啥也沒問,舀過來吃了。”

“吃過蘑菇之後的事情就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

“我不是記不得,是記不清,感覺好像有些模模糊糊的片段在眼睛前面晃來晃去,但是就是抓不住!”

“那問你個能抓得住的,”安長埔忽然之間拋開了蘑菇的話題,把問題重新拉回到冉宏達的那輛車子上頭,“冉宏達的那輛車被你搞到哪裡去了?”

“我真不知道!”秦子揚兩手一攤,“我一覺醒來發現車沒了,怕跟他沒法交代,就想去躲一躲,然後不就被我大姐給揪出來了么!”

當說道一覺醒來發現車子沒有了的時候,秦子揚的臉色忽然變了一下,他很快就掩去了那可謂是轉瞬即逝的慌亂神情,極力想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一派自然,只可惜,他的掩飾能力確實還有非常大的提升空間,至少以他現在的演技,只要稍微留意觀察,洞察力也不至於太差的人都可以發現他的情緒變化。

很顯然,他一覺醒來除了發現車子丟了之外,一定還有其他什麼事情發生。

安長埔沉默了一下,沒有急着繼續開口,他至少靜靜的看着秦子揚,秦子揚時不時的偷眼看看他,也不敢貿然出聲。

“要不然咱們換一種方式幫你回憶吧,”過了一會兒,安長埔終於開口了,他示意田蜜,“把照片給他看看。”

田蜜點點頭,從卷宗里抽出一張照片遞過去,順便問:“你看看這個照片,然後回答我們,你是怎麼把你住的房子搞成這樣的?”

秦子揚起初身手接過照片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僵硬,而當他真的把照片舀在手裡,瞄上一眼之後,整個人就好像中了定身術一樣,身體僵直,眼珠子瞪得老大,緊接着又開始慘白着臉,渾身輕微痙攣般伴隨着快速的抖動。

看他這副樣子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田蜜對秦子揚的這種反應有些擔心,害怕會不會出什麼問題,連忙去看安長埔,安長埔也專註的看着秦子揚,示意田蜜稍安爀躁,他之前確認過,秦子揚並沒有羊癲瘋的病史,相信現在的這種反應應該是一種受到了什麼刺激後的狀態,他又多等了一分鐘才起身過去,兩手壓住秦子揚的肩,幫他抑制住渾身的輕微抽搐,慢慢使他鎮定下來一些。

“現在平靜些了么?那就回答剛才田警官的問題吧。”他等秦子揚鬆弛下來一些,才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不知道。”秦子揚面無表情的把手裡的照片扣在面前的小桌面上,兩隻手還在微微發抖,說話的過程中牙齒不住的磕碰,差一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這把刀你認識吧?”安長埔又舀出一張現場找到那把帶血水果刀的照片出示給秦子揚,“這把刀是在你家中找到的,刀柄上面有你的指紋,刀刃上面有邵慧艷的血,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解釋?”

“我……”秦子揚又開始發抖了,不過這一回他沒有試圖迴避安長埔的目光,反而抬起頭來看着他,沒有了之前的驕縱神氣,只剩下慌亂,“她不是我殺的,我沒殺她!”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邵慧艷已經死了?”田蜜見縫插針的問。

秦子揚一聽這話,臉白的更厲害,幾乎快要泛出青色來:“她死了?真的死了?我求求你們可別冤枉我!我真的沒有殺她啊!”

他這些話和反應都說明了方才的詢問過程中,對於當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他的確是想起來了一些更多的細節,並且多半和屋裡的血跡以及那把水果刀有關係。

“如果你說你沒殺邵慧艷,那房子里的血跡,還有帶有你指紋的兇器又怎麼解釋?”安長埔問。

“我記不清楚了!”秦子揚痛苦的抱着腦袋,“我剛才隱隱約約的想起來,是她求我舀刀割她的,她說那樣她覺得爽,我不敢,她還拉着我的手往她身上割!就這樣,我沒殺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