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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飛揚同志,你既然了解楓鋼集團的情況,那麼就先談談吧,對楓鋼集團目前的經營困局,你怎麼看?”舒青華說道。&#65288&#26825&#33457&#31958&#23567&#35828&#32593&#32&#87&#119&#119&#46&#77&#105&#97&#110&#72&#117&#97&#84&#97&#110&#103&#46&#67&#99&#32&#25552&#20379&#84&#120&#116&#20813&#36153&#19979&#36733&#65289

見舒青華要考較自己,包飛揚微微一笑,對於這個問題,他研究了好幾個月,回答起來自然是‘胸’有成竹。

“楓鋼集團目前的經營困局,其實並不在於楓鋼集團本身,而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包飛揚在腦海里稍微整理一下思緒,開始回答舒青華的提問,“其實不光是楓鋼集團,在目前我們楓林市絕大多數國有企業遭受的經營困局,其實都應該說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有很多人認為,楓林市包括楓鋼集團在內的國有企業遭受到目前的經營困局,是因為這些國有企業的負責人沒有能力,沒有本事,或者說沒有工作熱情,整天人浮於事,沒有把‘精’力用到生產經營當中去;也有人說楓林市這些國企工人們沒有什麼進取心和責任心,每天到廠里都是‘混’日子,根本沒有認真對待本職工作,所以才造成了目前大多數企業負債纍纍,資不抵債,瀕臨破產的局面,我認為這種看法是毫無道理的,是偏頗的甚至是不負責任的!恰恰相反,根據我的了解,楓林市國有企業中絕大多數企業負責人還有工人們都是相當敬業,幾乎每一個人拉出來,都可以說是踏實肯干吃苦耐克的勞動模範!”

聽到包飛揚這樣說,劉澤鎧感覺到自己的老臉火辣辣的,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擱。網Mianhuatang.la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包飛揚所說的那些觀點是確實存在的,而且還佔了主流。京城很多媒體上在談起東北三省這些老工業基地時,基本上都就這個觀點,什麼企業管理幹部官僚作風嚴重,人浮於事,‘精’力都用的內耗上,工人們過於懶散,根本沒有南方那些省份工人們勤奮吃苦耐勞等等。劉澤鎧作為楓鋼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平時也沒有少被別人這樣議論。可是此時此刻,包飛揚這個來自於南方經濟發達省份的幹部這時候卻主動站出來替他們來辯護,說這些看法是偏頗不負責任的,怎麼能夠讓劉澤鎧心中不感動呢?想想自己剛才還當著包飛揚的面向舒青華告包飛揚的黑狀,劉澤鎧心裡自然是慚愧萬分。

舒青華有些驚訝地望了包飛揚一眼,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說,於是便點點頭,說道:“嗯,既然你說不是企業負責任和下面工人的問題,哪問題究竟出在哪裡?以至於現在這大多數企業經濟局面如此困頓?”

“我前面說了,是歷史遺留問題,”包飛揚說道,“之所以造成現在這個局面,問題主要出在價格雙軌制上面。”

價格雙軌制是指華夏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過渡中的一種特殊的價格管理制度。

在改革開放之前,華夏國實行的是計劃經濟體制。在計劃經濟體制下,物資分配體制以行政區劃為界,以行政指令為手段,通過層層申請、層層分配,並在此基礎上有組織有限制地訂貨,價格完全由國家有關部‘門’控制,結果是企業被管死,產品“多年一貫制”,物資和資金周轉緩慢,各種‘浪’費嚴重。

從1981年開始,國家允許在完成計劃的前提下企業自銷部分產品,其價格由市場決定。這樣就產生了國家指令‘性’計劃的產品按國家規定價格統一調撥,企業自行銷售的產品的價格根據市場所決定的雙軌制。

價格雙軌制具有兩重‘性’,既有積極的作用,又有消極的作用。

在積極作用的一方面,它是實現華夏價格模式轉換的一種很好的過渡形式。它開闢了在緊張經濟環境里進行生產資料價格改革的道路,推動了價格形成機制的轉換,把市場機制逐步引入了國營大中型企業的生產與‘交’換中,促進了主要工業生產資料生產的迅速發展。

可是在另一方面,價格雙軌制又有着很嚴重的消極作用。當經濟過熱,供求矛盾尖銳、計劃價格與市場價格之間高低懸殊的時候,某些不法之徒,大搞權錢‘交’易,鑽雙軌制價格的空子,時而將平價的商品轉為市場出售,時而又將市場的商品變為平價商品,通過這種“平轉議”或“議轉平”,從中漁利,大發其財,成為暴發戶。

隨着改革的不斷深入,市場經濟的建立和不斷完善,國家逐步取消了絕大部分商品價格計劃價格,統一按照市場價格出售,雙軌制也就自然消失了。

“我記得國家正式取消鋼材價格的雙軌制,放開鋼材價格,是在一九九三年。”包飛揚說到這裡,扭臉問坐在前座的劉澤鎧,“劉總,我的記憶沒有錯吧?”

“沒有錯!”劉澤鎧點頭說道,“當時國家下發的通知中規定,以一九九三年三月份為時間節點,除了國家鐵路專用剛才、軍工專用鋼材依舊實行國家指導價外,其他鋼材價格一律取消國家指導價格,以市場調價格為準。”

見劉澤鎧證實了自己的說法,包飛揚才又繼續說道:“根據我在江北省所了解的情況,從一九九三年四月一日起,江北省所有國有鋼鐵企業的鋼材售價都沒有了國家指導價這麼一說,統一隨行就市,按照市場價格出售。”

“本來呢,我以為楓林市這邊也是同樣的情況,可是當我做過調查之後,嚇了一跳,”包飛揚說道,“我查閱到的資料,甚至到一九九六年年底,楓林市所屬的鋼鐵企業還都按照國家計劃價格對外調撥鋼材,這中間也包括楓鋼集團。而一九九六年的時候,市場上的鋼材售價已經高達三千二百元一噸了,而楓鋼集團調撥出去的鋼材,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數量卻只能執行國家計劃價格,一噸一千零五十六。這一來一回,每噸就存在兩千多元的價格差別。楓鋼集團一九九六年鋼材產量為八十萬噸,其中七十六萬噸是以國家計劃價格調撥出去,按照一噸損失兩千元來計算,七十六萬噸鋼材損失就超過一億五千萬。從一九九三年到一九九六一共四年時間,楓鋼集團僅僅因為國家計劃價格調撥鋼材損失就度過了六個億。”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劉總再努力再勤奮,工人們再吃苦再耐勞,又怎麼去彌補這六個億的虧空?”包飛揚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