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廠房也是添亂,想着斐廠長還有兩天就回國了。
斐一班就安安心心地只做了幫忙訂機票這一件事情。
過去的兩個月,斐一班每天都耗在那堆智能鎖的研究裡面。
原因的當然不是他對智能鎖感興趣。
充其量也就是當成了賽車的墊腳石。
另外,相較於鎖芯,智能鎖的技術含量明顯要高一些。
也比較符合斐大少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人設。
慢慢的,斐一班對這些研究就開始有些變化。
賽車設計是工業設計,鎖的設計也是工業設計。
這兩者之間,似乎也存在某種共性。
斐一班念的賽車工程,主要是提升賽車的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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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斐一班真正擅長的,其實是外觀的設計。
絕大部分賽車,在斐一班的眼裡,造型都非常欠考慮。
當然了,對於賽車來說,唯一重要的只有絕對速度。
因此,賽車在外觀上和超跑存在差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即便是一級方程式的賽車,在那些外行看來,也沒有很酷。
每一款超跑,在上市的時候,都會強調空氣動力學的設計。
但基本上也沒有什麼超跑,是真的把速度放在設計的第一位的。
超跑裡面,曾經出現過一輛異類。
為了最大限度的提升性能,那台車沒有頂棚。
不是敞篷車那種頂棚可以開合的,就是直接沒有。
前擋風玻璃只有一小截。
空調、音響、收音機……所有於速度無益的配置全部消失。
下雨天不能開,下雪天就更不用說。
大太陽底下沒有頂棚和空調,就算有勇氣開出去,多半也沒有力氣開回來。
加上不擋風的擋風玻璃,這台車能夠上路的時間,遠遠少於不能上路的。
這台車是最接近一級方程式賽車的超跑,因此也在一年前,成為了斐一班的畢業禮物。
這也是斐一班開車機會不多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思想上,他是不介意風吹日晒雨淋的。
在肉體上,是真的有點接受無能。
華而不實的車子,華而不實的氣質。
在斐一班看來,這叫氣質相投。
他以為,這種氣質相投的快樂是永恆的。
事實上,他並沒有快樂很久。
在超跑裡面,這台車的700馬力,算得上極品。
和一級方程式的賽車比一比,又顯得不夠看。
畢業之後,斐一班就把升級版華而不實的【氣質】,投向了更加華而不實的一級方程式賽車。
【接地氣】這三個字,從斐一班出去念書之後,就一步一步從字典裡面消失了。
早知道智能鎖廠最後會無疾而終,還不如一開始,就把投到智能鎖研究裡面的錢,給他買退役的賽車。
怎麼都能買個一兩輛了吧。
看完智能鎖的樣鎖,斐一班免不了要感嘆一句:韓女士和斐廠長,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浪費起來六親不認的主啊!
斐一班在易家村的時候,易存章問他要過電話。
他說自己剛回國,用的號碼還是國外的,就沒有給易存章。
然後易存章就寫了一個號碼給他,讓他存到通訊錄裡面。
斐大車神當時已經有沒有了“偽決策者”的負擔,也就依言給存起了來。
斐一班說的是實話。
他出去時候的那個情況,也沒有什麼朋友是還想要繼續聯絡的,電話卡乾脆也就註銷了。
回來兩個月,他在國內用着國際漫遊,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
還是韓女士百忙之中抽空問起來,斐一班才想起來要弄個國內的號碼。
韓女士就直接從抽屜裡面給斐一班拿了一張卡,說是她以前用過的。
斐一班還是不太想換。
不就是國際漫遊的流量和通話費嗎?
撐死了一個月,能達到慈善拍賣的魯瓦克咖啡的價格嗎?
想了想,反正雙卡雙待,再裝一張又何妨。
於是,在斐廠長回國的前一天,斐一班勉為其難地把國內的卡給裝到手機裡面,手機就響了。
一看來電顯示【易存章】,斐一班就愣了一下。
村長怎麼會有韓女士舊卡的電話?
斐一班疑惑:【如果村長一早就認識韓女士,那他怎麼還會誤會我是決策者?】
要真是這樣的話,他之前在易家村的種種行徑,不就被人看成了猴戲?
“你怎麼會有這個號碼?”斐一班接起電話就是質問,“耍人很好玩嗎?”
電話那邊卡頓了一下。
而後,一道非常有磁性的聲音透着電話傳過來:“不好意思,請問這是韓雨馨女士的電話嗎?”
斐一班對這個聲音的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
對比起那張拿起來未成年的臉,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自己打的電話,你不知道是誰的號碼?”斐一班沒好氣地問。
“啊,是您啊,”易茗和很快聽出來這個聲音的歸屬,“不好意思,斐先生,村長給我的名片上面寫的是財務總監韓雨馨女士。”
“名片?”斐一班反應了一下,“你說韓女士給了名片,然後名片上是這個號碼。”
“是的斐先生,”易茗說,“很抱歉打擾您。”
“知道打擾那就別打了。”斐一班憤憤不平地掛掉了電話。
至於為什麼生氣,他自己也有點搞不清楚。
雖然一切都源自於他自己的誤會,但他就是有一種被人當猴耍了的感覺。
所以,現在的實際情況是,易家村的人拿了一張韓女士的名片。
名片上留的是韓女士已經不用的舊號碼。
這張舊卡,今天又被裝到了他的手機裡面。
但是,這也不合理啊。
這張不用的卡少則幾個月,長則好幾年都沒有被開啟過。
一開機就能打過來,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除非是在廠里有什麼眼線吧?
就算在廠里有眼線,可他現在是在房間裡面啊。
他也不是一回來就開機。
還洗了個澡,喝了杯咖啡。
然後慢慢悠悠地才加了一張卡。
這要是房間裡面也裝了監控,那是裝在哪裡啊?
他裝卡的地方,可就在浴室的邊上啊。
這麼一想,這位大姐是不是覬覦他的肉體啊。
這是犯法的吧?
要不要報警啊?
要怎麼找出家裡的隱藏攝像頭啊。
斐一班給自己掛電話的不紳士行為,加了一層正義的濾鏡。
斐一班研究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房間有哪裡是適合裝隱藏攝像機的。
正渾身不自在呢,易茗的電話就又打了進來。
“不好意思斐先生,我想問您一下……”易茗再次開口。
“還是我先問你吧,”斐一班打斷了易茗的話,“你都看……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裝電話卡的?”
斐一班原本想問【你都看到了什麼】。
怕易茗回答說【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到了】,最後臨時改了後半句。
“你早前給您打過一次電話,但是您沒有開機。”易茗說,“所以,您開機了,我就會收到短信提醒。”
“我開機你就會收到提醒?你在我手機上裝了什麼?”斐一班毛骨悚然了一下。
怪不得非要用手機給他無線反向充電。
原來是想在他手機上裝非法跟蹤和提醒啊!
黃鼠狼給雞拜年!
“斐先生開機提醒業務。”易茗說。
“你這會兒倒是倒是誠實了,”斐一班無語,“還真是什麼非法業務都往手機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