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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斐一班和易茗,帶着孟佟鑫來到了易家古厝。

abu的管家,發來了一些調查的最新進展。

其中有一段,是abu派去的人,和阿馬里老婆深入調查談話的視頻。

調查談話的過程非常專業,現場甚至還配備了測謊儀一類的設備。

估計是給了很多錢,  才能讓阿馬里的老婆這麼配合。

這個調查訪談是土耳其當地的語言。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視頻,對象馬爾丁鎖廠的一個土耳其管理人員,用的是比較簡單的英文。

斐廠長和林總工失聯之後,斐一班問林聰義,能不能給土耳其的工人或者管理打電話問一問。

林聰義當著斐一班的面,  打過一個電話。

並且告訴斐一班,  斐廠長和林總工離開的時候,很多工人都自發地出來送他們。

在這種情況下,斐一班當時就沒辦法理解,斐廠長和林總工為什麼會失蹤。

他和韓女士討論其他可能的時候,林聰義又出去給他能夠聯繫到的土耳其工人,全都打了一遍電話。

回來的時候,說的是,工人的說法和土耳其管理是一樣的。

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視頻里,土耳其管理回饋的消息,他確實接到了林聰義的電話,也確實說了那些話,據他所知,林聰義就給過他一個人打電話。

土耳其的管理表示,林聰義平時並不和土耳其的工人直接溝通,基本就是和伊斯梅爾單線聯繫。

然後伊斯梅爾再把事情交代給這個本地管理。

最後,由本地管理負責和土耳其的工人溝通。

按照土耳其管理的說法,林聰義能有他的電話,  還是因為伊斯梅爾記性不好。

伊斯梅爾好酒,  酒量好是真的,  經常在無人區喝到不省人事也是真的。

為了防止因為記性不好,導致土耳其工廠的訂單出現問題。

只要來工廠和林聰義溝通,伊斯梅爾就會把這個管理帶在身邊,做筆記也好,沒直接把事情安排下去也好,總之都是為了不耽誤正事。

因為伊斯梅爾不記事,這麼一來二去的,土耳其管理有不懂得,還是得問林聰義。

剛好這個管理也懂一些英文,慢慢就有了彼此的聯繫方式。

這些調查和訪談的視頻,要麼是口音極重的英文,要麼是土耳其語翻譯成了英文的字母。

孟佟鑫一個都看不懂。

這並不影響,他知道這些內容的專業性。

就不是隨隨便便找人問問,也不是毫無證據地張口就來。

直到這個時候,孟佟鑫才反應過來,斐一班說他的兄弟,懷疑土耳其負責人弟弟嘴裡的中國人是林聰義,  並不是在開玩笑。

林聰義有可能是土耳其銅棒廠爆炸的幕後黑手?

斐廠長和林總工被綁架,  也可能是林聰義策劃的?

孟佟鑫一直覺得自己是見過大風大浪的。

司機嘛,  別的機會沒有,  見世面的機會比別的工作肯定要多很多。

老闆的眼界,和老闆接觸到的人的圈層,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司機的眼界。

尤其是在斐廠長和韓女士,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外人的前提下。

不是特別特別正式的談判場合,孟佟鑫都是直接參与的。

並不像別的司機那樣,需要自己找地方解決吃飯一類的問題。

他能從一個小小的廠工,變成廠區的一枝花,幾乎所有的女工都聽他指揮,不得不說,也有眼界的原因。

孟佟鑫也因此,覺得自己確實能算斐一班的半個長輩。

要不然也不會和韓女士一樣,直接叫斐一班小名。

見多識廣的孟佟鑫,在這一刻,感覺到了自己的眼界還是太小了。

小到他根本就不相信林聰義會有綁架斐廠長和林總工的嫌疑。

斐一班給孟佟鑫簡單解釋了一下幾個視頻的內容,問道:“孟哥,你有沒有在日常生活裡面,發現林聰義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呢?”

“我得想一想。”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孟佟鑫開始思考,林聰義到底有沒有在生活中留下破綻。

“所以,現在已經確定是林聰義了嗎?”易茗問。

“沒有。只是更加不能排除他的可能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阿馬里的老婆沒有撒謊,阿馬里確實有一個合夥的人,是中國的,一起策划了馬爾丁銅棒廠的爆炸,導致了最後這一系列的結果。”斐一班回答。

斐一班和abu也交換了一下意見,abu說:“阿馬里人都已經死了,他的老婆確實沒有必要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調查談話連測謊儀都用上了。最後的結論和當時那個救援直升機的機長告訴我的,是保持一致的。銅棒廠的爆炸,不是單純的事故,這一點,應該是可以確定的,我的兄弟。”

“現在還有幾件事情需要確認。”易茗接話,順便把同傳耳機給了abu。

“哪幾件?”斐一班問。

“首先,剛剛視頻裡面的那個土耳其管理認為,林聰義沒有可能給其他工人打過電話。但我記得你第一次和我說起斐廠長被綁架的時候,在拼湊的記憶碎片裡面,有一句是說,斐廠長和林總工離開馬爾丁鎖廠的時候,有很多人相送,土耳其的工人對斐廠長心存感激,不太可能做出綁架的事情。還說林聰義給土耳其的管理和好幾個工人打電話,說的都是一樣的話。”

199的同傳耳機還沒有先進到能把易茗說的話,一字不落地翻譯過去。

以abu的智商個和理解能力,無障礙的溝通,並不成問題。

“這個得要確認一下。”abu說:“確認起來應該也不難。”

“幸好我當時和你說了。”斐一班再次感嘆自己女朋友的記憶力:“你這麼說,我就想起來了。林聰義那時候確實出去打了很久的電話。”

“這個我也有印象,我當時在。斐廠長失聯,韓姐當時站都站不穩了,我和你一起給扶進去的。林聰義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我也在的,還有他掛完電話說,很多工人自發的過來送斐廠長和林總工。然後我看韓姐好了一點,我也沒什麼能幫忙的,就回去了,我走的時候,林聰義就在你家外頭打電話。”

“那你聽到他說什麼了嗎?孟哥?”

“聽應該是聽到了,但他說的不知道什麼鳥語啊,反正不是中文,我肯定聽不懂說了什麼。”匪夷所思的可能性直接在孟佟鑫的腦海里像海嘯一樣漫延。

“沒聽懂嗎?”易茗有些遺憾地說道:“如果能確認林聰義在斐廠長和林總工計劃回國那天的電話是打給誰的,或者至少確認是不是打給土耳其工廠的工人的,林聰義有沒有嫌疑的事情,就能確定個八九不離十了。”

“有沒有聽懂沒關係。”abu說:“只要不是衛星電話,確認了當時那個時間,就是很容易搞清楚林的電話是打給誰的。”

“沒錯,我們現在所有的推斷,都沒有真憑實據。把他當時的通話對象找出來,事情就會簡單很多。”

斐一班轉頭問孟佟鑫:“孟哥,你當時走的時候看到林聰義,是用他的手機在打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