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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易茗否認道:“小斐先生怎麼會這麼問?”

“我上次在村子裡面飆車,就已經覺得姐姐很不一樣了,我那麼追求入彎和出彎的角度,一般人肯定就暈了,姐姐卻淡定地和個沒事的人似的,還能給我指路,一看就不是新手。”

“是嗎?那可能是我腦子裡面,感知速度的內耳前庭和半規管不太敏銳吧。”

“姐姐你說什麼?內耳什麼?半歸……”

斐一班不是沒有學過這些東西,而是他從接觸這些知識開始,就是100%的英語語境,這時候就需要反應一下。

“哦,姐姐說的是theinternalear和semicircularducts對吧!都這麼專業了,姐姐竟然還說自己沒有了解過賽車。易茗姐姐,是不是不管我問你什麼,你都會否認啊?”

“確實沒有。我只是之前看過一本書,知道人體的哪些部位是用來感知速度的,除了內耳前庭和半規管,還有分布在全身的觸覺感受器和本體感受器。”

好好的,把天聊得這麼專業,這就很難進行深入溝通了。

尤其是在專業術語轉換有困難的前提之下。

“沒有就沒有!反正不管有沒有,姐姐要是去做領航員,一定會是個特別優秀的,姐姐是真的有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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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做領航員,不知道吐了多少回的斐一班,打從心底羨慕和嫉妒這樣的天賦。

人的身體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如果是自己開車,斐一班不管怎麼折騰,都一樣渾身舒暢。

坐到別人開的車上,不出三分鐘,五臟六腑就會開始翻江倒海。

“謝謝小斐先生的誇獎。”易茗進退有度地回答道。

不管斐一班怎麼搞氣氛,易茗的反應都還是一樣的得體、且沒有個人情緒。

這位姐姐可真是把自己藏得太深了。

要不是剛剛出家門的時候,被他發現了蛛絲馬跡。

斐一班肯定會認為這是台沒有感情的機器。

到底為什麼呢?

人生在世,該表達的情緒,要好好表達。

要是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消化,那最後肯定就……

越長越胖了。

中年人可不都是這麼發福的嗎?

趁着年輕,怎麼都應該多多打開自己的內心,多多和身邊的朋友交流溝通。

只有這樣,才能保持好體態。

心態嘛,就只是一個附帶。

就像曾經自閉的中班班,要不是長成大班班之後又高、又瘦、又帥、又有才,哪裡會有什麼好的心態?

沒有顏值,哪來的正義?

沒有正義,哪來的自信?

錢嗎?

那還不是說沒就沒的東西。

上車之前,斐一班安排了一下座位:“韓女士,那我讓易茗姐姐坐副駕駛給我們帶路哦。”

“好,一一,你開車一定要小心。”韓女士轉過頭,對在她身後站着的易茗說,“那一一就麻煩易易了。”

“今天保證你坐車和坐船似的安穩。”

“倒也不比安穩到那個程度。”韓雨馨笑笑。

……

【媽媽鴨】所在的綦家村,離易家村開車差不多二十分鐘就能到。

為了把車開成船,自封的賽車谷首席車神,硬是整整開了半個小時有餘。

每到一個要拐彎的地方,就問專門偏頭問易茗兩句。

那架勢,簡直就像是一個方向感白痴。

不僅左右不分,連前後都快分不清楚了。

把自己弄得和個隨時都會迷路的小孩子似的。

韓女士坐在后座干著急。

現在的女孩子,可能不一定會很在乎男孩子的年紀。

年下戀什麼的,也早就已經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有一個比自己小,不是特別會照顧人,卻特別粘人又努力上進的小男朋友,或許會有別樣的快樂。

廠子里的小姑娘們,管這個叫“養成系男友”。

但這種養成,不可能是從“三歲”開始養。

她們要的是男朋友,但不是小朋友。

年下戀可以,母子戀那就還是算了。

很少有女孩子會喜歡“兒子型”的男孩子。

她這一根筋的寶貝兒子,也真的是裝幼稚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本來呢,年紀就已經比人家小了。

再這麼裝幼稚下去,不把人姑娘嚇跑,也是沒有什麼可能。

韓雨馨有些意外,兒子在國外,又是限量超跑又是慈善拍賣的,應該早就已經有了豐富的交往經驗才對。

怎麼這會兒整個一個垮掉。

現在三個人在車裡面,她還是坐在后座,就算干著急,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現在直接開口勸什麼的。

兒子會不會聽進去她不知道,易茗肯定就更知道斐一班的問題了。

斐一班的態度轉變,來的太急太快。

他是想要多多了解易茗被金鐘罩包裹起來的那些故事。

因此就有些用力過猛。

應該連他自己都還沒有想清楚,這種種行為背後的深意。

她根本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什麼突然會對審美對立面的,有着超乎尋常的關心。

易茗卻把這一切都看着眼裡。

她的身邊,經常會出現這樣的人、這樣的眼神。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只有她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無意於和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產生情感上的連接。

如果可以的話,任何一個。

包括她自己。

她的人生理想,就是成為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

“小斐先生,只要你花一點點時間了解我,你就會發現……你浪費了一點點時間。”易茗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

“姐姐,你可真幽默。時間本來不就是拿來浪費的嗎?”斐一班一點都不覺的易茗的話有問題,認真附和道:“誰又不是一出生就走向死亡的過程?”

韓女士現在特別聽不得【死】這個字,嚴肅卻不嚴厲地呵斥道:“一一,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先進去看看要吃什麼。”

哪怕斐一班只是開玩笑,或者陳述一個事實。

韓雨馨也不想聽到不吉利的字眼。

斐一班並不想自己一個人先進去點菜,就說:“和之前一樣的全鴨宴不就好了嗎?這有什麼需要看的?”

“之前多少人,現在多少人,你點個全鴨宴能吃得完嗎?”韓女士認為有必要找個機會單獨提醒一下兒子。

斐一班卻沒有理解親媽安排里的深意。

“也對,我現在家境貧寒,還得好好省錢去買房子,確實也不太應該浪費。”說著,飛飛一般又雙叒叕捎帶上了易茗:“姐姐你說對不對?”

“小斐先生,您確定要買那個別墅嗎?”易茗放棄了關於稱呼的問題,愛怎麼叫怎麼叫吧,她就事論事地說道:“那個房子好多年沒有人住過,您回頭收拾起來,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搞定的。”

“嗯?所以,姐姐其實並沒有想要我們買下那個房子是嗎?是不是村長逼你的?”斐一班很快就想到了一種別樣的可能。

“沒有,那個房子確實是我阿爸抵押出去的,如果能到了小斐先生這麼懂得欣賞的人手裡,是它的榮幸。”

“姐姐,我能問問,那個房子為什麼建了這麼久,你爸爸媽媽也沒有住過呢?房子不是給他們建的嗎?”斐一班始終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