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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解密寶葫蘆

勝男見到臨清的來人後。突然有點兒明白,對方為什麼點名邀請她跨府幫忙破案。因為來人也算得上是熟人,正是她當年押送馬老六去遼東時,在臨清沿河鎮有過一面之緣的劉班頭。

“呵呵,劉班頭可好呀,好久不見,勝男差點兒都認不出了呢。”

勝男和魏良帶着簡單的行李,在驛館等着臨清的差人,一見面,她楞了下,隨即笑呵呵的打招呼道。

“我才是差點認不出呢,”劉二楞長得黑黑壯壯,見到穿着緇衣的勝男和魏良,眼裡閃着戲謔的光,打趣道:“我老劉也算是走南闖北,見識了不少奇人異事,可像李捕頭這樣的公門花木蘭,我可是第一回見哦。這位就是您家相公,魏師爺吧?”

說完這話,他的目光一閃,抱拳向魏良施禮。“嘿嘿,在下李二愣,是臨清沿河鎮的馬快班頭,之前和李捕頭打了一回交道,對她破案子的能力很佩服。如今,我們縣衙發生了一起蹊蹺的命案,我和衙門的其他兄弟算是沒了招兒,只好來麻煩李捕頭了,還望魏師爺見諒!”

魏良也略微欠了欠身,不甚熱絡的說:“沒什麼,魏某也略懂一些驗屍小技,又聽聞了此案怪異,便也想湊個熱鬧。呵呵,不請自來,叨擾之處也請貴縣海涵呢。”

“哪裡哪裡,”劉班頭也連忙還禮,自己把人家的老婆請出去辦案,還不興人家跟着?他和驛館的差人交接完,便笑着對勝男說:“李捕頭,咱們現在就走吧?”

“好,請!”

說著,魏良和勝男各自上了坐騎,同沿河鎮的幾個捕快一起奔赴臨清。

“對了,上次的案子,劉班頭了結啦?”

路上無話,勝男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便隨口說道。

“案子?哦。你是說那個詐妻案?嘿嘿,了啦。”經過一番攀談,劉班頭知道魏良是個舉人,心裡有了忌憚,不敢像開始那般隨意。而勝男的問題,正好問到他的得意之處,也顧不得身份上的差距,咧着大嘴開心的笑起來,“李捕頭,你猜,那個小商販孝敬我多少銀子?”

“恩,看他衣服的料子不錯,手裡應該有些錢,”勝男對這個人印象還比較深,算起來,這也是她辦理的第一個案子,“不過,具體多少銀子,勝男可不好說,呵呵,劉班頭也不要藏着掖着啦。直接告訴我唄!”

劉班頭聞言,笑得更開心,他單手控制韁繩,騰出一隻手,向勝男伸出兩個手指,得意的晃了晃。

“二十兩?!”

不少,真不少呀,沒看出來,這個劉班頭心還挺黑的。一鐵尺下去,足足敲來幾年的伙食銀子。

“嘁,什麼二十兩,是二百兩!”

李捕頭不屑的哼了一聲,悄悄的靠近勝男的小毛驢,低聲說道。

“二、二百兩?!”

上帝呀,這、這也太狠了吧,那個商人也不是大富豪,被勒索了這麼多銀子,即使不傾家蕩產,那家裡也絕對會元氣大傷。勝男突然有些抱歉,雖然那個人居心不良,想訛詐人家的老婆,可、可也罪不至死吧?劉班頭沒有明說他是怎麼敲詐滴,但二百兩銀子,一個小商販不到萬不得已,肯定不會輕易鬆口。

再說,牢房那個地方,勝男見識過。平頭百姓一進去,不死也要脫層皮呀。

如果,如果不是她多了那句話。或許——

“嘻嘻,說起來,還真是感謝李捕頭呢,要不是你幾句話斷了案,老哥我哪能這麼輕易的拿到這些銀子。”劉班頭悄悄的看了看和魏良攀談的小捕快,略帶感激的說:“老劉我當了十年的捕快,卻連個房子都沒有混上。自打李捕頭幫忙抓住那個小子後,咱也住上青磚大瓦房啦。我老劉雖然是粗人,但也是懂得知恩圖報。所以,李氏的案子出來後,是我鼎力推薦李捕頭的哦!”

“呵呵,原來是這樣呀,”勝男聽了他的話,心裡有種預感,或許這個案子並不簡單。她瞄了一眼,和小捕快聊天聊得正開心的老公,然後湊近劉班頭的馬,低聲問道:“李氏的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恩恩,案子是這樣滴……”

劉班頭也沒有私藏,把案子的具體情況,一五一十的向勝男說了說。傍晚,他們抵達東阿鎮。在驛館投宿。

“老婆,這個案子不簡單呀。”

魏良和勝男來到客房,勝男去廚房轉了轉,發現沒有什麼可口的東西,便先請驛館的差人幫忙燒熱水。剛進門,就看老公皺着眉頭,坐在椅子上發獃。

“恩?你也覺得不簡單?”

勝男聽了這話,眼睛一亮,連忙坐在對面,“劉班頭口口聲聲說,這是一次天大的機會。說什麼只要破了案子,升官發財那是指日可待。不過,我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如果真像他說得這麼好,那他們幹嗎屁顛屁顛的跑來把功勞讓給我?哼,我可不認為,自己和他有什麼交情。”

雖然劉班頭說是要報恩,但他的那些話,勝男一個字都不信。像他這種混在縣衙的老油子,一個比一個心黑、滑頭。

梅水鎮和玫瑰鎮的捕快們,因為李家的幾代整頓,風氣還好些。即使有敲詐勒索的事,敲詐的金額也不會太高。可這個劉班頭,僅僅一個詐妻案就敢勒索二百兩,簡直太貪婪了。

這種老油子的話,向來都是騙死人不償命,如果她要信了,那她就白在大明混了這些年。

“沒錯,這是一方面,”魏良用手指輕輕扣着桌面,大腦飛速的轉着,“今天我和那個小捕快套了套話,大致了解下沿河鎮的某些情況,他也說了如果誰破了這個案子,好處肯定多。聽說,這個案子是有懸賞的,破獲者可得賞銀五百兩。另外,苦主還有五百兩的謝禮。”

“恩恩,劉班頭也說了。一般全國通緝的重犯,朝廷才會有懸賞。可一個普通的殺人案,卻開出如此高額的獎銀,本身就透着蹊蹺。要麼這個案子本身非常棘手,線索少、不好偵破;要麼就是這個案子牽扯到了某個大人物,使破案的人心有忌憚。”

勝男也緩緩的點頭,把自己的想法一條一條說出來,兩口子對坐着,逐一分析。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那個小捕快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嘴太嚴,除了案件表面的事情,其他的,我什麼都沒有套出來。”

魏良揉了揉眉心,有點頭疼說。

“呵呵,沒關係,反正咱們也只是幫忙,並不是必須要破獲,”勝男伸手拿下他的手,有些慶幸的說:“還好有你在,我還有個可以商量的人。老公,謝謝你!”

“不客氣!”魏良探身親了一記勝男的臉頰,勝男也用小臉蹭了蹭他的,兩個人深情款款的對視着。簡陋的屋子裡,也瀰漫著溫馨和暖意,只是幾聲很不和諧的叫聲打破了浪漫的氣氛。

“咕~~”

魏良肚子里,發出了咕嚕嚕的叫聲,提醒主人,該吃飯鳥。

“呵呵,老公,餓了吧。”

勝男見老公一臉不自在,捂嘴笑道。

“那個,還行,”魏良覺得自己有些破壞氣氛,便不好意思的說:“老婆,你趕了這麼久的路,是不是累啦,我去廚房看看熱水燒好了沒。”順便找點吃的!

“老公,你等一下,”勝男拉住他的手,似乎在下着某種決心。

“恩?”

“那個,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勝男已經反覆的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寶葫蘆的秘密說出來,“上次在書房,我明明沒有跟你去,當陳燕姐兒來的時候,我卻突然冒了出來,你不奇怪嗎?”

說起來,人家陳燕姐兒還是挺冤的。那天她的情報也非常準確,晚飯後,的確只有魏良一個人在書房裡讀書。可架不住勝男有作弊器呀,硬是在燕姐兒最關鍵的時刻,來了個大變活人,讓她在勝男面前丟了面子。

“呃,當時我還真沒注意呢,”魏良停在腳步,順勢坐在勝男身側的椅子上,“不過,你這麼一說,的確有古怪。難不成你還有什麼空間,呵呵,也能種田?!”

話說,他沒穿來之前,正在起點追文,有一篇就是寫到有某種虛擬莊園,像遊戲里玩兒的一樣,能種田、養雞養牲口。

“差不多,”勝男從衣襟里拿出紫葫蘆,打開葫蘆塞兒,“老公,你看着——”

勝男抬起手,把葫蘆口對準魏良,意念一動,魏良便進到寶葫蘆里。而她也捏好葫蘆塞兒,把自己也收了進去。

“這、這是……”

魏良驚駭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片金黃色的麥田,沉甸甸的麥穗彎彎的垂着;麥田四周種着一圈兒果樹,有野都柿、蘋果樹、梨樹,還有櫻桃,樹上結滿了豐碩的果實,空氣中緩緩的流動着濃郁的果香和花香。

“嘿嘿。老公,這就是我的私家空間哦。”

勝男出現在魏良面前,拉着已經徹底呆掉的他,一起來到小院里。

“這,這是哪裡,老婆,我沒有做夢吧?”

魏良獃獃的站在院子里,看着清澈的泉水、嬌艷的玫瑰花,還有精緻的小木屋,他嚴重懷疑自己在做夢。

“當然不是,哪有兩口子一起做夢的。”

勝男抓起魏良的手,用力咬了下,“疼嗎?”

“噝~當然疼!”

被老婆咬了一口,魏良的大腦終於清醒過來。他記得老婆是拿着一個奇怪的紫葫蘆,先是對着自己,然後他就來到了這裡,“難道這裡就是那個葫蘆?你是從哪兒弄來的呀,難不成你遇到了金角大王?”

“是在葫蘆里,”勝男又心念一動,兩個人再次回到客房,她把紫葫蘆從脖子上摘下來遞給魏良,“不是遇到了金角大王,而是遇到了一個超級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