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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綉聞言兩眼一紅,一行清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她趕忙伸手擦了一擦,“廚房裡的煙太大,嗆着了,無妨的。”

就她那副慘兮兮的樣子,哪裡像是無妨的?

果然,九阿哥皺了皺眉,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爺,穀雨是個穩重的,我喚她來問問出了什麼事情,若是怠慢了西林妹妹,那便是我這個做嫂子的不是了。”

西林綉聽到穀雨的名字,身子一縮,竟然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清雅瞧着她那做作的樣子,無語的搖了搖頭,這西林綉容姿出眾,又是官家小姐,怎麼就上杆子的想給人做妾呢。

“谷嬤嬤,適才在廚房裡是怎麼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說來聽聽。”

穀雨一愣,望了清雅一眼,見她微微頜首,心下便有了章程,倒還真將適才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九阿哥聞言面色鐵青,奇怪的看了清雅一眼,一言不發的甩袖離去。

清雅見狀,竟然連位置都沒有挪動一分。衝著那西林綉冷哼了一聲,“夏芒那丫頭最愛直言,常常將不該說的也說出來了。什麼丫頭、情妹妹的,西林姑娘那是咱們爺奶嬤嬤的女兒,那就是咱們府的主子,若是再敢對她不敬,我定要好好懲罰她一頓。”

穀雨點了點頭,“是,奴婢一定好好訓誡夏芒。只是福晉,爺怕是生了您的氣了,您瞧……”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將爺卧室隔壁的那間屋子收拾出來,今夜我帶蟈蟈在那裡歇。”說完也不看那西林綉,轉身便出了門。哪裡還有先頭裡賢惠親熱的樣子。

直到穀雨也出了門去。西林綉方才回過神來?這福晉架子也太大了吧,她還真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婦人。明明是她指使丫頭對夫君看重的女人不善,夫君生氣了,她不但不道歉,竟然還有恃無恐的要分房!

也虧得九哥哥是個好心的,若是她阿瑪,哪裡容得下這等潑婦,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不過,這樣豈不是正好,九哥哥正是氣悶之時。夜裡又床帳空虛,想到這裡,西林綉不由得計上心來。

她。這輩子是絕對不會嫁給那個皮皺皺的老色鬼的!

這廂西林綉翻箱倒櫃的梳妝打扮,那廂清雅坐在小廚房福晉的躺椅上,悠哉悠哉的喝着穀雨熬的蓮子百合羹。

穀雨聽着船艙里西林綉哼着的歡快小曲兒,忍不住皺了皺眉,“福晉。您就不怕引狼入室么?”

“她若是只狼,我是萬萬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可惜她只是個披着羊皮的黃鼠狼罷了。她是羊的時候,咱們打不得罵不得,得當那金菩薩一般的供着,你瞧我嫁入府這麼久。爺什麼時候給我臉子瞧過,可他今兒個為了西林綉便這樣做了。如此,我就好好的讓他瞧瞧。他的好妹妹到底在想什麼?”

“可是萬一爺礙着情分,真納了這西林綉怎麼辦?”

“爺是不會對她有那樣的心思的。爺是真的將奶嬤嬤當做娘親在懷念啊,對着和娘親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爺他下不了口。”

穀雨聽到這裡,方才安下心來。不過不管怎麼樣。有她在,就算鬧。也不會讓西林綉給福晉添堵的。

一直到了夜裡,九阿哥還冷着個臉,愣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蟈蟈,玩了一天了,巴拉在他阿瑪懷裡,呼呼地睡著了,怎麼拉都拉不開。

在這船上,剛開始還有些兒興緻,久了便都是差不離的風景了。尤其是到了夜裡,河面黑乎乎的,只聽得到駭人的風聲,卷着浪花,擊打着船水相接的地方。

西林綉悄悄的從房間里溜了出來。她的房間是在船尾處,離着九阿哥的寢室尚有一段距離。河風將她身上的紅紗吹起,飄飄呼呼的,讓人心生寒意。她打了個哆嗦,摸了摸那雪白的玉臂,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她趕忙從荷包里掏出一個小瓶,打開蓋子,猛地喝了一口。這才一口下肚,便感覺從小腹里燃起了一股暖意。西林綉穩了穩心神,扭着腰肢走到了九阿哥的房門口。

正欲敲門,卻又住了手。她低下頭去,瞧了瞧自己雪白的胸脯,不由得挺高了下,又將那肚兜兒可着勁兒的往下拉了拉,直到雙峰露了大半,方才罷休。就她這樣的尤物,她自信饒是御女無數的九阿哥也抵擋不住。

只要一夜,九阿哥便食髓知味,再也不想瞧那不解風情的九福晉。

“九哥哥,你可歇了,我煮了些酒釀湯圓,你且嘗嘗吧。”說著她推了推門,門竟然沒有鎖。

“妹妹快進來吧。”九阿哥的聲音慵懶中帶着些沙啞,與白日里聽起來大為不同,多了幾分撩人的性感。

西林綉聽得那是面紅耳赤,九哥哥不關門,莫非是在等她?她頓時覺得一股暖流從身體里流過,這繼母給的葯果然名不虛傳,今兒個夜裡,她是來對了。想着她應了聲:“這就來了。”說著將那小瓶兒里剩下的葯一股腦兒的倒進了湯圓里,將那瓶子,撲通一聲扔進了水了。

雖然是在船上,但九阿哥的住所卻精緻得像府里一樣。厚厚的羊絨地毯,精緻華麗的紅色床幔,景泰藍的大瓷花瓶,寥寥地熏香,甚至還有那一閃一閃的溫暖的大紅蠟燭。西林綉覺得她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彷彿就是老天爺為她準備的洞房花燭夜一樣。

想到這裡,她感覺全身簡直都要熱得冒出汽來了。九阿哥躺在床帳里,燭光映出他的身影,竟然比她想象中來得更為纖細與曼妙。

西林綉把心一橫,若是讓九哥哥吃了葯,那事情是會進展得順利些,可當他回想起來,總是會心生嫌隙,可如今九哥哥分明對她有意,這葯不用也罷。

西林綉將那托盤往桌上輕輕一擱。伸出雙手,將身上的披風解下,又是一拽,那薄得透明的紅紗順着她年輕滑嫩的肌膚一直掉落到腳下。

她如今正是大好年華,這年輕的**,即便是她自己,看了都怦然心動。

果不其然,床帳里的那人瞧見她這一舉動,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下子翻坐起來。拉開帘子,“妹妹!”

西林綉臉色大變,雙腿一軟。就要跌坐在地。她伸出手,指了指床上那人的臉:“你你你……你不是說要去隔壁睡么,九哥哥呢?”

正在這時,九阿哥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他的聲音是性感中帶些冷清。與適才的聲音有幾分相似,卻又截然不同,“清雅,我好不容易哄得蟈蟈那臭小子安分的睡了。”

清雅大喊道:“你先不要進來。”

九阿哥一愣,“怎麼啦?”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清雅既然這樣說了。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九阿哥那推門的手僵在了那裡,靜靜地候在門外。

清雅瞧了西林綉一眼,伸手點了她的穴道。讓她既不能動,又口不能言。免得她瞎嚷嚷,平白的讓人看了笑話。做完此事,清雅便自顧自的穿好了衣服。走出門去,忙不迭的關好了門。

“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清雅冷哼了一聲,“你倒是好命。大半夜的竟然有美人前來投懷送抱。如今人正在裡面光溜溜的喊着九哥哥呢。”

九阿哥的臉色又紅又白,半晌嘆了口氣,“可是西林綉?白日里我便瞧着她有些不對勁,已經避着她了。沒有想到,她還是存了這等心思。這事你處理吧,到底是奶嬤嬤的女兒,別壞了名聲,等到了杭州,便尋個人,將她嫁了吧。”

清雅一愣,她倒是沒有想到九阿哥得知此事之後,竟然如此乾脆。她點了點頭,又紅着臉說道:“適才妹妹將我當作你了。不過我瞧着她臉色不對,像是服用了那種葯。我已經點了她的穴道。一會兒就送她回房吧。這種情況,也不好讓大夫瞧。”

九阿哥聞言,面色又黑了幾分,“就照你說的的辦吧,咱們以後住隔壁的房間吧。一會你處理好了,就過來。”

清雅點了點,走進房間里去。西林綉獃獃地坐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夾雜着淚水,讓她那抹了胭脂的小臉兒,花得沒法看了。

清雅嘆了口氣,拾起地上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適才爺的話,你聽到了吧。其實你是個好姑娘,就衝著你是奶嬤嬤的妹妹,我們也會給你尋個好人家,讓你風風光光的去做嫡妻。你又何必做下這等讓人不恥的事情?九爺若是對你有意,當初就不必想法設法的讓你免了選,直接求額娘指了你來府中做格格不是更合適?”

西林綉聽着,眨了眨眼,淚珠兒越滾越厲害,止都止不住。當初繼母讓她學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時,她是多麼的不齒,可是如今,她竟然也用上了。她也是怕啊,她怕自己再也遇不到比九阿哥更好的男人,她想着與其去給老男人做妾,還不如把身心都給了溫柔的九哥哥。

可是,現在居然有人告訴她,原本是想讓她去做嫡妻的。是啊,她差點忘記了,她西林綉也不一定是要做妾的,她也是可以做妻的。從什麼時候開始了,從繼母為她請了教坊里的嬤嬤來教導的時候,她便不記得了,她也是官家嫡女,她也是嫁個好人家的。

“你也別想着大喊大叫,將這事情嚷嚷出去,逼着我們認了你,我倒是不介意府里多了一個吃飯的,只是你若是背上了那不潔的名聲,今後走到哪裡,可都要被人指指點點的了。”

西林綉眨了眨眼,示意她知道了。清雅一個手刀,便將那西林綉打暈在地。仔細看了看門外,很好,空無一人。便將那西林綉送歸了房間里。

回到房裡的時候,九阿哥靜靜地坐在窗邊,喝着小酒兒。見清雅進來,遞過一個杯子,斟滿了酒。

“到底,奶嬤嬤已經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