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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都曬了兩天了,快不行了吧?”

樓下,幾個本地人結伴路過,聊天的聲音不大,但對於耳聰目明的景星來說,她不刻意去聽,幾個人的聲音依然很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里。

“曬死活該,一個男人不好好在家中相妻教女,卻出頭露面跟女人們搶生意,真是丟我們男人的臉。”

“恩,這種不安於室的男人就應該沉豬籠,縣大人判他曝晒三天實在是便宜他了。”

“張大叔,你們這麼說有些太過了吧?那位公子做生意也沒有礙到誰,你們還不是會賣點兒菜做點兒小生意的嗎?怎麼就許你們拋頭露面,就不許人家做生意了嗎?”一個年輕的女聲替幾個人話題中的公子辯解道。

“我們做生意光明正大,哪像他為了做生意竟然欺騙官府和所有人。”

“庄公子應該是迫於無奈吧?”

“什麼叫迫於無奈?其他人都沒有迫於無奈,怎麼他就迫於無奈了呢?我說小林子,你不會看上那人了吧?要不,怎麼老是幫他說話?”

“我沒有,我沒有,”年輕人連忙道。

“那就好。庄凜月一看就是個狐狸精,你不要被他給勾引了,娶夫君還是要娶安於室的良家小子才好。”張大叔語重心長地教育年輕人。

景星拿着筷子的手一頓。庄凜月?是她認識的那個庄凜月?

“小二。”

“小姐,請問有何吩咐?”

“我問你,他們所說的庄凜月,你可知道?”景星指了指走遠的幾個人。

小二連連點頭,悶在客棧裡面都沒有機會與人八卦,如今有客人問了,自然滔滔不盡。大說特說,“這個庄凜月不是本地人,是兩年前到五樹鎮定居的。他用他妻主的名義在青衣街那裡開了一間首飾鋪子,因為首飾樣式新奇,做工精緻,生意十分好,短短兩年,已經成為五樹鎮的富貴之家。不過前兩天,有人向縣大人告發莊凜月,他根本沒有妻主。所謂的妻主都是他編造出來。我大雁的律法中規定男子是不能獨自立戶且做生意,庄凜月用謊言騙得戶口文書和做生意的資格已經觸犯了大雁律法,縣官老爺便將他治罪。收繳了他的首飾鋪子,判他曝晒三日。”

小二左右瞧了瞧,俯低身子,湊近景星身邊小聲道,“小人知道內幕消息。那告發莊凜月的人其實是庄凜月的鄰居,垂涎庄凜月,被庄凜月嚴厲教訓了幾次,心生不忿,想着報復。她見庄凜月口中的妻主一直未出現,從而產生了懷疑。於是就向縣大人告發了。“

“哦?你怎麼知道的?”

“小人的住處離這兩家都不遠,我還暗中幫過庄凜月逃避那人。”

“那人叫什麼名字?”景星放下筷子淡淡地問道,平靜的雙眸中開始醞釀風暴。

“高秋。是我們鎮上唯一的舉人,可與縣官大人平起平坐。”

“舉人?很快就不是了。”

景星的神識侵入縣衙內,“看”到兩個中年女人正在喝酒聊天,而聊天的內容便是庄凜月和他的鋪子。二十多歲的女人應該就是高秋,她已經將庄凜月當成了她的人。只等這三日庄凜月受夠了教訓便讓縣官把庄凜月判給她做個小侍。而縣官的報酬就是庄凜月那間盈利頗豐的首飾鋪子。

狼狽為奸!景星冷哼。她一步一步朝着縣衙外的廣場走過去,已經兩天過去了。再加上頭頂火辣辣的太陽,小鎮的居民們再沒有看熱鬧的心情。景星清楚地看到被綁在木樁子上男子,只是他的腦袋奄奄地低垂着,烏黑的發遮掩住他的臉,讓人看不到他的容貌。不過只憑那熟悉的身形與那不屈的氣質,景星已然能確定那人的身份。

“你是什麼人?”衙役看到景星直直地走過來,大聲喝問道。

景星絲毫不理衙役們的問話,徑直走到男子身旁,右手一拂,嬰兒手臂粗的鐵練碎成了數節,跌落到地上發出清亮的響聲,敲得衙役們心裡砰砰直跳。媽呀,這是哪一位武林高手光臨五樹鎮了?他們這些人加起來也及不上一根鐵鏈結實啊!

“你,你幹什麼?快放下犯人!”眼看着來人就要將犯人帶走,衙役們即使畏懼來人的武力,也不得不出聲了,戰戰兢兢地將兩個包圍在中央,問道。

“犯人?”景星挑挑眉毛,“我是庄凜月的妻主,既然我並非虛幻,庄凜月自然無罪,何來犯人之說?”

“我,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冒充的而且有沒有罪需要縣大人說了算!”一個衙役色厲內荏地說道。

“既然如此,讓縣大人親自來找我吧!”

‘你大膽!我們大人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屈尊降貴去見你?”該衙役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人未免太大膽了。

“不見就不見,反正我也不想見一起子小人,免得污了我的眼睛。”說完,眾衙役只覺得眼前一花,來人和犯人都不見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縣大人極為不滿,沒看到他與客人正有事在談嗎——其實是在喝酒做樂。

“大人,犯人庄凜月被人救走了。”

“什麼?”最先質問的不是縣大人,而是高秋,“什麼人帶走他的?”

衙役看了縣大人一眼,有點兒不滿意高秋的越俎代庖,但仍然回答道,“來人自稱是庄凜月的妻主。”

“妻主?庄凜月真的有妻主?”縣大人大驚地道。

“不可能,如果庄凜月有妻主,怎麼會兩年來對他不聞不問,肯定是他找人冒充的。”高秋跳起來叫道,“大人,那個人是假的,請派人將他們抓起來。”

縣大人看向衙役,“還不去抓人?”

“呃……”衙役縮了縮脖子,懦懦地道,“大人,那個人太厲害了,我們全部人加起來都不是那人的對手。”

“那人是武林中人?”縣大人吃了一驚。

“很有可能。”

“……”縣大人害怕了,武林人士從來不將官府放在眼裡,惹惱了他們,一刀就能把你腦袋砍了。縣大人聲音顫抖,“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