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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邯鄲待了近一個月,景星玩得差不多了,便決定離開,繼續她的六國之旅,而她的下一站便是魏國的國都大梁。

趙德將景星送出城,掏出一封信給景星。

“子安,到了大梁後你可以拿着這封信去找我舅舅,舅舅可以關照你!”

景星接過信謝了趙德的好意,她原本想自己找辦法打進魏國的貴族圈,但現在有了少原君的推薦信,能讓他少走好許捷徑,何樂而不為?而且,還能夠近距離地與戰國四公子之一信陵君接觸。

原著中,為了襯托男主角的不凡,戰國四公子全部成了丑角或者炮灰,但歷史上聲明赫赫的四公子又怎會是電視上所演的那樣陰險又沒有才能,被項少龍當成猴耍。知道,他在秦國時曾經見識過呂不韋和楊泉君等人,哪一個不是心思深沉的老狐狸,怎會如電視中一樣淺薄無知?

正與趙德告別之際,遠方奔馳來一隊人馬,馬上的騎士風塵僕僕卻精神抖擻,為首的是一個五十齣頭的老者,一雙厲眼如同刀鋒一般,讓人不寒而慄,心生敬畏。

“李將軍回邯鄲了,呵呵,這下有好戲看了。”趙德幸災樂禍地說道。

一聲“李將軍”讓景星心中微動,目光炯炯地看向越奔越近的老將軍,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位老將軍應該就是戰國四大名將之一的李牧。

戰國四大名將:白起、李牧、廉頗、王翦。如今白起已死,廉頗老矣,王翦尚在為功名奮鬥之中,只有李牧手握重兵、正值風光之時。只不過這風光的背後有着滿滿的無奈。

李牧師承鬼谷子,戰功顯赫,生平未嘗一敗仗。生平事迹大致可劃分為兩個階段,先是在趙國北部邊境。抗擊匈奴;後以抵禦秦國為主,曾受封為武安君。《尋秦記》中,李牧是趙盤的干爺爺,是趙國唯一可以與趙穆對抗的大臣。

收回視線,景星再次向趙德告辭,踏上了新的旅程。

“三季分戰國,七雄成亂麻。王風何怨怒,世道終紛拏。”戰國時代,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尤以眼前這個氣度沉穩的儒雅中年男子為甚。該男子身材頎長、面容英俊,眸中精光內斂。嘴角掛着親善自信的笑容,態度從容優雅,不愧是四公子中的信陵君。真如歷史所形容的待人寬厚,思想和行動絕對的獨立,禮賢下士,不論何種人物,只要真有才德。他都能兼容並蓄,依禮相待,從不敢以富貴驕人真誠可靠,對人極為熱情,精力和智力天賦突出,遠見卓識。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瘋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信陵君曾因為竊符救趙被魏王記恨,不敢回國,在邯鄲住了整整十年,直到老魏王去世後,他才回到魏國。信陵君可以說是戰國時期最具有前瞻性的政治家,他早就看出了秦國強大,最終有可能消滅其他六國,統一天下,因為一回國便遊走各國,進行再一次的五國合縱,打擊秦國。無奈五國不齊心,一點小利益與挑撥便使得六國的盟約解散,燕國更與秦國簽訂秘密協議,導致信陵君的行動失敗。

景星從信陵君的臉上看出了隱藏的無奈與疲憊,為了守護他的祖國,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公子已經心力交瘁。到如今看着新的魏王不思進取,卻寵幸一個男人,被民間戲稱龍陽之癖,他又憤怒又失望,因此才會失了平常心,被項少龍坑了一把。景星想來,如果是十年前的信陵君,項少龍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無忌公子!”景星誠心誠意地作了個揖。

“子安無須多禮,你是德兒的好友,也就是我的子侄,我自會關照於你。”信陵君從景星的雙眼中看到欽佩,心中很是高興,原本不冷不淡的態度親切了幾分。

“多謝無忌公子!”

有了信陵君的照顧,景星在大梁城混得比邯鄲還要好,出入宮廷宴會民間集市,宛如自己家一樣不受限制。玩了半個月後,大梁開始流傳趙國公主嫁與魏國王子的消息。景星收拾行李,決定離開即將成為是非之地的大梁——沒辦法,她覺得信陵君挺不錯的,如果她留在大梁的話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信陵君被項少龍算計,可是要幫信陵君對付項少龍的話,她又做不到,她還想看着趙盤那小子怎麼君臨天下呢!

坑窪不平的官道上,一個年輕的公子騎着一匹健壯的大馬,慢悠悠地晃蕩着。忽然,大馬豎起了耳朵,它聽到前方傳來車馬行進的聲音,聽起來人數聽多的。大馬嘶叫一聲,提醒自己的主人:喂,醒醒啦!有人來了!趕快告訴我要怎麼辦?是堵在道路中央被人當成路匪,還是趁早讓到一邊去!哎呀喂,你倒是給個主意啊!

馬背上打瞌睡的公子睜開眼,迷糊糊地望了眼前方,摸了摸馬頭,示意馬兒退到官道一旁,給急忙經過的車隊讓路。接着,公子又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琴青,你在看什麼?”鄒衍詢問自己的乾女兒,琴青自夫君去世後除了彈琴看書,很少有引起她興趣的人和事,如今她的表現讓鄒衍既好奇又欣慰。

“乾爹,剛才路邊的那個男子應該不是普通人!”琴青望着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慵懶背影,若有所思地道。

鄒衍聞言回頭望去,可惜車隊已經與公子間的距離越拉越遠,讓他看不清楚路邊的人。

“青兒如果喜歡那人的話,乾爹派人去幫你找回來。”

“乾爹,你亂說什麼呢!”琴青雙臉一紅,嗔怪道,“女兒只不過見那人氣質與眾不同,覺得他不是一般人罷了!”

有可能的話,他們還會再遇上!琴青有這樣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