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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濤道:「這個使得!便是你不提,我也要做主借你的!入天秀湖還是有此寶在更為便利些!」自袖中掏出一件小小物事,只有核桃大小,一口真氣噴出,那物事迎風便漲,轉眼化為一艘長有數丈的大船。

戚澤心知此便是那辟浪神舟,當即凝目望去,見那大船外形乃是紡錘體之形,中間鼓囊,兩頭尖尖,倒是頗合前世流體動力學之妙。

林濤用手一指,那辟浪神舟自中間洞開,露出其中空間,乃是一整座內室,全由百年根木雕成。

喬浪說道:「這辟浪神舟是本峰特意從焚香閣中訂製回來,着實花費不菲。舟中已嵌入法陣禁制,最多可容納九十九人乘坐,可入得天秀湖下百丈之地。」

一道法力發出,落在舟中,激活其中禁制,那長舟忽然周身發亮,虛懸半空。林濤也道:「此舟只要有金丹級數法力,便可輕鬆駕馭,不過若只有金丹級數,還是莫要潛入天秀湖太深的好。反正天秀湖亦是本門重地,若有甚麼事情,戚師弟盡可呼喚幫手便是!」

戚澤喜道:「多謝兩位師兄,待得事畢,定將此舟原物奉還!」

喬浪笑道:「若是家師在此,定然做主將此舟送你,可惜……」林濤已然喝止道:「喬師弟!」

喬浪當即住口。

戚澤心知定是觀瀾峰峰主身在別處,又是一個禁忌話題,才會這般諱莫如深,當即出言告辭。四人走入神舟內部,周長運自告奮勇,道:「便由我來操控飛舟罷!」

這廝也是心眼活絡,總不能讓掌教親傳弟子做這苦力,還不如自告奮勇些。沈秀娥心思單純,道:「我來助周師兄一臂之力!」二人合力將法力注入舟內根木之中,那飛舟得了兩位金丹法力,當即緩緩浮動,往觀瀾峰下飛去。

那飛舟體積極大,重量卻極輕,觀瀾峰打造之時思慮頗為周祥,只要是五行宗本門道訣,不拘五行,皆可操縱。

不過多時,沈周二人已然熟悉了神舟之況,催動起來分外輕靈。那辟浪神舟下一站便轉往天柱峰,戚澤在天柱峰上熟人只有柳觀白與禾山雁兩個,並不知峰中內情,不過也料知天柱峰與觀瀾峰當是一般,峰主皆是不知所蹤。

待得戚澤等人來至天柱峰上,卻見一位小道童攔路,再拜說道:「弟子奉了峰中長老之命,特向戚師叔祖稟告,長老說天柱峰中弟子原少,實在抽不出人手,還請戚師叔祖海涵!」

戚澤心知往各峰借人之事已傳至天柱峰之上,但未料到那所謂長老居然直接趕人。周長運怒道:「天柱峰好不曉事!我等乃是奉了掌教至尊諭令而來,他怎敢……」

戚澤道:「罷了!」對那道童說道:「我知道了,有勞你跑了一趟!」又命周長運駕駛飛舟離了天柱峰。

周長運兀自憤憤不平,道:「天柱峰竟敢如此無禮!」

戚澤倒是渾不在意,就算天柱峰不賣他這掌教至尊弟子的面子又如何?又不能打上門去,徒惹人笑。想了想,開口問道:「沈師侄,不知蕭紹師兄這些年可曾回過太沖峰?」

沈秀娥忙道:「不曾!按理去域外凝練玄機精英總需數年乃至數十年功夫,幾年不歸倒也尋常。」

戚澤道:「那他可有甚麼書信消息傳回?」

沈秀娥嘆道:「也不曾!」

戚澤道:「煉劍之人,都有些孤傲脾氣,若非身陷必死殺局,只怕也不屑傳回甚麼消息。」

沈秀娥道:「但願如此罷!」頗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

戚澤知她對蕭紹似有一種異樣情愫,二人皆是太沖峰弟子,又差了一輩,蕭紹更是孤傲之性,只知修持煉劍,這一段情愫只怕只能噎進肚中。

沈秀娥情絲飄飄之間,忽然回神,見戚澤盯着她瞧,臉

頰不由有些羞紅,故意岔開話題問道:「戚師叔,不知你修鍊的是甚麼功法,怎的進境如此之快?幾年之前還不過凝真,一眨眼已然修成金丹了?」

崔騰自入舟便靠在一旁閉目養神,一副冰山模樣,他修為最低,也輪不到他來操控飛舟,聞聽此言,驀地睜開眼來,顯得十分關切。

連正在運功操控飛舟的周長運都悄悄豎起耳朵傾聽。戚澤崛起實在太快,突然之間便成了天機子的弟子,依着故例,掌教弟子可選修五峰之中任一一峰的絕學,又或是五行齊修。不過五行齊修太過艱難,歷代掌教弟子大多是選了自家最親近的一行修行。

沈秀娥道:「本門五峰之中各有絕學,我太沖峰有陰符劍訣,玄岳峰有玉魄玄明功,觀瀾峰有滄浪劍訣與北冥吞海功,當陽峰有五火神焰,天柱峰則有先天長春功,戚師叔是掌教弟子,定是修鍊了玉魄玄明功罷?」

戚澤有些赧然,還是首次聽聞五行宗中有這許多功法秘訣,想了想說道:「我並非修鍊這些功法。」

沈秀娥蹙眉道:「不修鍊這些功法,難道是掌教至尊直接傳授了你他的五氣玄元功?但這門道法唯有掌教至尊方有資格修習,其他人練了,便是欺師滅祖!」

戚澤搖頭道:「也非是五氣玄元功,而是一門新創的劍訣。」

沈秀娥驚道:「既然要修鍊劍訣,何不修鍊我太沖峰的陰符劍訣,而要修鍊一部新創的劍法?難道那部劍訣立意還要高過陰符劍訣不成?」

崔騰道:「沈師姐,戚師叔進境如此之快,已然說明那劍訣的確十分精妙。」

沈秀娥恍然道:「不錯,怪不得呢,原來如此!」他兩個只道那玄音劍訣因為進境極快才會被戚澤挑中修鍊,卻未想到其他。

周長運到底見識還要多些,驀地問道:「不知師叔修鍊的那部劍訣,可曾有人憑之證道長生?」

戚澤搖頭道:「並無!」

周長運道:「這便有些難辦了,一部道法精深與否,須得有前賢憑之證道,若是新創之法,又怎知有無疏漏?」

戚澤淡然笑道:「我以此法證道長生,不就行了?」

周長運一噎,半晌方道:「戚師叔真乃真人也!弟子欽佩無極!」

正說之間,辟浪神舟已飛至天秀湖畔,那左丘明已然等候多時,見神舟飛來,忙即招手。

神舟打開,戚澤現身說道:「有勞左丘師兄相候!」

左丘明笑道:「這不算甚麼,師弟居然將這辟浪神舟借了來,如此當可增出幾分勝算!可要我陪同前往?」

戚澤道:「這倒不必,我等先行刺探一番,去去便回,請師兄在此接應罷!」

左丘明答應的痛快,道:「好!」

辟浪神舟合攏開來,猶如一條怪魚,一頭扎入天秀湖中。湖水有些晦暗混沌,辟浪神舟入水之後,當即往湖水深處潛去。

戚澤不曾深入天秀湖,但沈秀娥與周長運倒有數次深入湖中,因此對路線十分精熟。

一入湖中,果然便有深沉魔性襲來,那魔性無形無相,無處不在,想要透過神舟禁制侵蝕四人心神。

周長運喝道:「主意運功護住心神,莫使魔頭沾染了念頭!」

沈秀娥與崔騰兩個早已默運玄功,驅除外魔。那神舟能抵擋得無形水壓,卻抵擋不得無形魔念。舟中霍然升起一聲劍鳴,卻是戚澤震蕩五音,當即將充斥舟中的魔念盡數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