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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澤趁宮處之與衍長圍堵那妖道之時,暗中將佛火心燈之中的火蛟喚醒,命他潛形而去,將那捲殘片取來。

焦魁已然適應了佛火每日鍛體,簡直不要太舒服,只想在佛燈之中安家,不情不願的飛了出來,將蛟軀化成一片陰影,往廢墟之上一撈,已將殘片取回。

戚澤面色不動,暗將殘片收取,他證就五識,已能將諸般法器收入體內溫養,古燈檠更是無上至寶,可收入九層浮屠之中,連帶那火蛟也身在其中,每日徜徉於佛火之中,好不愜意。

火蛟飛回,就要鑽入古燈檠中,戚澤低喝道:“且慢!你為護法!”焦魁嘀咕一句,只好化為一條小蛇,盤在他手臂之上。

戚澤得了殘片,對太子藏寶不屑一顧,飛身去截殺那妖道,若能生擒那廝,自可逼問出聖母教與太子勾結的內幕。他來太子府,亦有考察太子是否能成為明君之意,但只看其敢與聖母教勾結,便是死有餘辜!

聖母教乃是邪門歪道,比平天道也不遑多讓,荼毒百姓,取萬民願力煉法,卻不思回饋萬民,其實當誅,太子敢與其勾結,便是自取死路。

那妖道被三位金丹圍堵,所謂網開一面,只好拚命往最後一方衝去。太子面色越來越是難看,也想到那妖道若是被擒,自家絕脫不了干係,暗中發出一道信號,召喚府中高手前來。

戚澤三人合力,兩道劍光與一道碧綠乙木真氣四面圍壓,那妖道眼見逃生無望,開口叫道:“太子救我!”

太子暗罵一聲,將足狠狠一頓,此便是殺人滅口之信號!虛空之中忽有一道法力波動傳出,戚澤面色一變,不必多說,臂上焦魁已然鼓盪內氣,散發出凜凜蛟威,將那波動化解於無形。

那妖道拖太子下水,一半是被逼無奈,一半也是報復,忽覺眉心一涼,元神已被滅去,屍身栽落地上!卻是有高手暗中襲殺,一擊將其弄死!

戚澤心頭一凜,能將一位金丹真人無聲無息殺死,唯有元嬰之上方能辦到,眼見一股無形殺意直指他眉心,暗道一聲:“幸好有焦魁護法!”

暗中之人殺死妖道,復又遵從太子之命,想要弄死戚澤,但感應到戚澤身邊有同級數高手護持,散發無盡剛猛熾烈之意,微微沉吟,就此退去。

太子見戚澤安然無恙,面上更是陰沉,好在妖道已死,總算免去一場大禍。

只聽有人笑道:“咦?小弟剛來,怎的太子府上便出了人命?這般大事,可是要上稟父皇,着三司同審的!”就見八皇子滿面春風,施施然而來。身後自有一道陰影跟隨,猶如鬼魅。

太子根本不將八皇子放在心上,但其後竟跟着那位元嬰級數的鬼真人,鬼真人素來只負責保護虞帝安危,寸步不離,如今竟跟了八皇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太子暗道:“看來那老東西終究對本宮起了忌憚之意,這是要分我權柄了!嘿嘿,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終究是一國儲君,養氣功夫已臻絕頂,心頭越恨,面上笑的便越是如沐春風,說道:“原來是老八來了!”

八皇子從晉陽城灰溜溜跑回虞城,但終究有幾分功勞,又添油加醋的吹捧一番自己,本擬虞帝能不獎不罰便是邀天之倖,誰知虞帝竟大加讚賞,還遣了鬼真人隨侍左右,名為保護。

八皇子豈不知此是虞帝手段,將自家扶植起來,與太子打擂台,更會招致太子忌恨,但此正是他所望者,便欣然接受,馬上進入角色,今日來便是耀武揚威,狠狠打太子的臉。

三位皇子湊到一處,八皇子道:“原來三哥早到了!堂堂太子府中,聚眾鬥法,成何體統!”

三皇子見了鬼真人,亦是面色數變,強笑道:“這事可不是我惹起的,你只問太子便是!只是方才那妖道臨死之前,喊了一句‘太子救我’,倒是頗堪玩味!”

太子冷笑一聲,八皇子搶先道:“那妖道見死到臨頭,自是胡亂攀咬,根本做不得數!堂堂太子,千金之軀,豈會自甘墮落,與妖邪為伍?”

太子受了他皮裡陽秋的暗諷,面上皮肉抖了抖,見戚澤三人飛落,搶先迎上,說道:“若非戚真人識破妖道面目,本宮還不知府中來了妖人要暗害於我!戚真人功莫大焉,請受我一拜!”說著當真拜了下去。

戚澤閃在一旁,不受他之禮,淡淡說道:“貧道亦是機緣巧合,正在太子書房之中酣睡,那廝鬼鬼祟祟潛入,意圖不軌,豈能瞞過我的耳目?”與太子對視一眼,雙方皆是淡淡而笑。

三皇子本想借妖道之事大做文章,但已死無對證,不好發作,悶悶說道:“無論如何,茲事體大,須得由父皇裁處才是!”

太子道:“這是自然!本宮府上混入聖母教妖人,也難辭其咎,明日早朝自要負荊請罪!好了,老三與老八難得到我這裡來,又有幾位真人駕臨,皆是得道真仙,本宮自要好生招呼!”立刻吩咐重整宴席。

大管家早就嚇得呆了,忙跑了出去,整備酒菜。

眾人入了正宮之中,各自落座,不一會便有歌姬翩翩而舞,喉嚨圓潤,婉轉歌唱,一派富貴堂皇氣象,全無方才殺機四溢之景。

戚澤早將那碎片與五十陰魔圖合在一處,用佛火祭煉,陰魔圖收了一方殘片,仍未見有圓滿之意,他也不知五十陰魔圖真正的來歷,為何被打成了許多碎片,究竟有多少碎片散落此界之中,只能憑藉機緣感應,一點一點收集。

三位皇子端坐上首,戚澤、宮處之與衍長次之,禾山雁只得屈居末座,太子對戚澤最是忌憚,頻頻舉杯,言語之間諸多試探,戚澤怕言多有失,多數時候裝聾作啞,自有柳觀白替他圓場。

過不多時,皇宮之中已然得了訊息,遣了一位太監前來,召太子入宮,詢問聖母教妖道之事。太子不敢怠慢,只得告了聲罪,換上朝服,隨使者入宮面聖。

太子一走,歡宴自然結束,戚澤三人依舊駕着馬車趕回柳觀白的小院,只是這一次太子府中再無人敢小瞧四人,皆是恭敬送行。

回至府中,柳觀白面色一變,怒氣沖沖道:“太子身為儲君,竟敢勾結聖母教妖孽,荼毒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師叔?”

戚澤道:“我到書房之時,那妖道已然在房中許久,太子與聖母教勾結乃是板上釘釘,絕無冤枉!”

柳觀白怒道:“儲君失德,如何能坐大位!”

宮處之笑道:“師弟不必動怒,我看虞帝未必不知其中之情,只是坐山觀虎鬥,他自家帝位穩固罷了。你想單憑此事扳倒太子,絕無可能。”

柳觀白嘆了口氣,道:“若是父皇早知此事,便是姑息養奸,這天下大亂,倒有七八分要怪在聖母教身上!”

戚澤道:“物必先腐,而後蟲生。天下大亂,有八分要怪在你們皇室頭上,是虞帝失德,朝野腐敗,而後才有聖母教、平天道趁亂而起,亂中取利!”

柳觀白不敢反駁,訕訕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