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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如狼入羊群,大發威風,不多時已將數千具殭屍超度毀去。亢元芹與秦闊兩個出手不容情,只求將殭屍打的形神俱滅,完全是一派彪悍作風。

白骨噬天大陣一旦布下,千里屍雲籠蓋殭屍,隔絕日光,為殭屍日游夜遊提供遮蔽,而殭屍們吞吐屍氣之間,亦能反哺大陣,提煉法力,助大陣運轉,可謂合則兩利。

嚴格說來,陣中殭屍都算是被白骨噬天大陣祭煉的陣眼,每頭殭屍修為不高,但聚沙成塔,數萬殭屍合力,已是蔚為可觀。

戚澤四人在陣中攪風攪雨,肆意殺戮,頃刻之間又有千餘頭殭屍或被超度或被打死,戚澤法身如今能清晰感應到每超度一頭殭屍,便有絲絲功德之力落來。

他也不貪求,只將功德之力盡數打入九層浮屠之中,那功德之力妙用無窮,能提升道行感悟,亦能化為法力,祭煉法器。既然法身不能憑此修成無所有處定,索性盡數成全了九層浮屠,倒要看看究竟能將此寶祭煉成甚麼模樣。

戚澤多年積攢的功德之力已被九層浮屠消耗一空,將新得的功德之力一併煉入浮屠之中,那九層浮屠之上佛光越發璀璨,真如佛性端坐其上,受佛光一照,只覺六塵皆熄,雜念全滅,這浮屠煉至精深之處,果然妙用越多。

玉屍又是腹背受敵,連陣中都被人掏家,心頭鬱悶的無以復加。童少陽鬥法只是實打實拼,大天罡六陽手四面亂拍,掌力重逾千鈞,玉屍四條骨臂其上,也給震蕩酸痛不已。

相較之下,羅海和尚的法力更為柔和一些,但金剛法相做出怒目之態,寶珠放光,降魔利劍磨得一磨,招招直指要害,無有絲毫放鬆之意。

玉屍法相便是元身本體,堅固之極,又有一塊不化骨在手,時時抽取靈機,本是最耐久戰,但佛光與天罡伏魔神通皆是天屍大道之剋星,緊緊相逼,玉屍也大是吃不消,已然吃了一記大天罡六陽手,又被佛光掃了兩下,險些將一條骨臂斬斷!

玉屍欲哭無淚,忖道:「難道出師未捷,只攻佔了一線關,便要被人生生逼了回去?萬乘龍君處又該如何交代!」還欲死戰到底,童少陽又是一掌拍來,喀嚓一聲,終於將於是一條拍斷!

玉屍暗叫道:「罷了!罷了!」將不化骨一舉,千里屍氣罩立時匯聚而來,想要故技重施,再度逃命。

戚澤法身還想阻攔,但那不化骨着實厲害,畢竟是萬年殭屍遺骨,又是長生級數,非是眾人所能抵擋,只好喝道:「先出去再說!」

亢元芹當即抓住秦闊,運使天罡斬魔劍,當先飛起。焦魁低吼一聲,蛟軀當先飛起,戚澤法身落於其上,身放無量佛光,佛光之中又有一盞佛燈加持,照破無窮屍氣,便要突圍出去。

玉屍怒道:「想逃?哪有那麼容易!」不化骨中現出一道屍氣,當空擊去!

戚澤法身操控古燈檠,便有一面佛火火網飛去,與屍氣一碰,雖將屍氣震飛,但佛火火網也自崩滅,戚澤受了反震之力,連帶足下焦魁也是一聲悶吼,往屍氣罩中跌落而去。

還是羅海眼疾手快,分化出一道佛光,探入屍氣罩中,將戚澤與焦魁一併接了出來。戚澤剛一逃出生天,那屍氣罩便轟然合攏,無盡屍氣收入不化骨中去了。

童少陽喝道:「斬草除根!」戚澤與焦魁落在羅海和尚法相之上,亢元芹與秦闊也被童少陽收了,兩尊法相沒了後顧之憂,當即全力攻殺。

玉屍收了白骨噬天大陣,掉頭便走,身後兩尊法相卻是緊追不捨。三道遁光須臾之間離開幽州城,往一線關飛去。

玉屍被趕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好逃回北邙山,忖道:「這才出山幾日?難道老子便如此悲催,又被人打了回來?」距離出北邙山,攻佔一線關,也沒過幾日,若被萬乘龍君知曉它如此

無用,只怕一掌便拍死了它!

玉屍也被逼的沒法子,若不討回北邙山,現下便要丟了性命。三位法相一逃兩追,掠過一線關,又往極北之地飛去,眼看就要抵達北邙山地界。

玉屍待得終於飛過北邙山山界,當即大喜,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忖道:「既然逃回北邙山,何不去搬請救兵?不然那兩個賊死鳥守在山外,也是可惡!記得陰山派總壇離此不遠,有萬乘龍君這尊靠山,屠遍天定然相助!走也!」屍氣一轉,往陰山派投去。

羅海與童少陽不約而同停住遁光,恰在北邙山山界之前,童少陽道:「那廝逃回北邙山,不可再追,不然驚動了長生級數老屍,便要丟了性命!」

羅海和尚沉吟不語,佛光一閃,戚澤等人飛出,羅海問道:「該當如何,還請示下!」

戚澤法身沉吟道:「我有一事,本就打算探一探北邙山,既然到此,也是機緣所致,想要入山去瞧瞧!」

童少陽道:「北邙山中多的是殭屍,連萬年老僵都有許多,大師要深入其中,只怕凶多吉少!以童某看,還是回大菩提寺多多調集高手前來,再做打算!」

戚澤法身微笑不語,化身卻又蹦了出來,說道:「童道友,秦兄,亢道友,咱們就此別過!」

秦闊現出身形,說道:「老弟,一別多年,才剛相見,不知再見又當何時!」

化身笑道:「修道之輩,何須做此感嘆?待到你我證就長生之時,以三千年為春、以三千年為秋,以百年為一晝夜,豈不快哉!」

秦闊品咂此言,目中一亮。童少陽驚嘆道:「好氣魄!好氣魄!不愧為五行宗掌教關門弟子!」他見戚澤法身之意已決,便不再勸,兩撥人殷殷作別,就在北邙山前分道揚鑣。

就在童少陽一行走後,焦魁埋怨道:「北邙山便是一個屍巢大墳場,何必非要自投死路?」

戚澤化身罵道:「若非你看不住天虹子先師所留飛劍,被祁無回奪走了那柄飛劍,我哪用費此功夫,還要去北邙山中打探?」

焦魁訕然不語,羅海道:「戚師,北邙山中太過兇險,不如再做打算?」

戚澤法身道:「我也知北邙山兇險,不過既然來了,不入內一探,豈能甘心?何況我等一走,玉屍再跳了出來,又該如何?我意已決,不必再說!」

羅海道:「弟子自是隨侍戚師!」

戚澤法身道:「多謝你了!一路之上,虧你照拂,不然我早就凶多吉少!」

焦魁有心不去,卻反抗不得,此時若是拆夥,在五行宗中便再無立錐之地,只好垂頭喪氣跟着。

戚澤法身笑罵道:「莫要害怕,你只待在古燈檠中便是!」焦魁大喜,應了一聲,忙化為一條小蛟,鑽入古燈檠中不見。

化身則也躍入法身腦後佛光之中,法身道:「羅海,還需借你之力,遨遊北邙山!走罷!」

羅海領命,化為一道微弱光芒,鑽入北邙山之中。

戚澤自五行宗出世,下山遊歷之時,曾路過北邙山,不過彼時修為太低,根本不敢深入其中,只好在外圍轉悠,淺嘗輒止,好在不曾驚動甚麼大傢伙。如今又來,卻要打探祁無回下落,連自家修為都高了太多,自是不可同日而語。